第88章 我比他們都更合适!
斯萊定定地看了安念,很久後開口。
“安醫生,你在跟我開玩笑?
”
“我沒有開玩笑。
”安念換了個姿勢,雙手交叉置于身前,很是自信。
“可是糖尿病是不可能治愈的!
”斯萊強調。
“那是西醫的說法,對于中醫來說,它可以治愈。
中醫講究調養,隻要把你的身體調養好,你的糖尿病自然而然就能治好。
”
安念迎着他嚴肅的目光,笑着回答。
斯萊部長心動了!
他早就受不了每天一針胰島素的日子了,因為打針,他的肚子上早已經遍布針孔,看不見一塊好肉。
糖尿病帶給他的除了病痛之外,還有飲食上的控制,斯萊最喜歡吃甜食,但是自從确診了糖尿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好好地吃過一回甜食。
想到美味的蛋糕、香甜的巧克力、各種口味的水果糖。
斯萊部長的喉結上下滾動着,目光中也帶上了堅定。
“安醫生,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糖尿病,我願意居中協調。
”
好似為了加強自己話中的誠意,他轉頭看向了汪興國,說道。
“汪主任,你們之前提出的購買方案,完全沒問題!
”
汪興國激動得身體顫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能表情平穩地露出淡笑。
“我代表華國感謝您。
”
斯萊部長:“感謝安醫生吧。
”
王興國笑着點頭:“這個自然。
”
大家說話都點到為止。
安念拿出紙筆在上面“刷刷刷”地寫了起來,寫好後,撕下那頁遞給斯萊。
斯萊接過來一看,眉峰微挑:“石膏20克、熟地15克、麥冬6克、知母5克、牛膝8克?
”
這個藥方赫然就是安念之前給他開的藥方,斯萊早已熟背。
“藥方不在新,有效就行。
”
安念笑着說道,伸手指向最後一行。
“而且,這裡不同。
”
【需用清茶熬煮。
】
“清茶是什麼?
”斯萊好奇地看向她。
汪興國主任也是第一次聽說中藥需要用清茶來熬,在華國人的固有印象中,茶葉有一定的解藥性,和中醫不能同時服用。
安念笑道:“是我自己種出來的茶葉,因為泡出來之後茶湯很清澈,我給它取名清茶。
”
斯萊部長追問:“所以說,這個茶葉隻有你有?
”
安念道:“沒錯。
而且這個茶葉培植不易,我花了很多心血。
”
王興國:“……”有種不妙的預感。
斯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你就拜托安醫生給我熬藥了。
”
安念笑眯眯地點頭:“沒問題。
一副藥需要額外搭配半兩茶葉,清茶一兩一百元。
”
王興國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不妙的預感成真了!
斯萊部長到目前為止的治療費用都是由華國承擔的,安念跟随喬永生進入保健組,但是并沒有領取保健組的工資,等于說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打白工。
之前的“工資”安念也就當是交入場券了,但是一直讓她做白工是不可能的!
想都别想!
斯萊部長感興趣地追問:“你有多少清茶可以賣?
”
“你隻需要半斤。
也就是五兩即可。
”
多了安念也沒有,她這次來京城就帶了一點自己喝的茶葉。
茶葉并不是關鍵,關鍵是裡面蘊含的靈力,通過茶葉這個媒介,安念可以給藥方加入額外的活性因子,讓藥方變得更加有效。
斯萊點了點頭,說道:“五兩,五百塊,兌換成美元也就是三百多。
挺便宜的。
”
現在人民币兌美元彙率是1.57,也就是說一美元可以兌換1.57元人民币。
但是由于現在是人民币币值高估期,實際上黑市交易中,彙率隻有7-8左右,一美元兌換7-8塊錢。
安念眼角抽了抽,她剛才就應該多報點。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治療?
”斯萊部長迫不及待地追問。
“您可以先讓懷特先生去把藥配齊。
”安念笑着說道,“我明天把茶葉帶過來。
”
“沒問題!
”
他們說話間,場上的比試已經進行到最後。
單純的射擊已經不能區分單兵的作戰能力,他們每個人都能打中十環,槍槍不落。
于是,開始了最後的加賽。
移動的靶子,幾百米外,靶子不規則移動,靶子貼了很多紅點,參賽者需要射擊中移動靶子上的紅點,十發子彈,誰打中的最多、得分最高,誰就能勝利。
“這個有意思。
”
斯萊聽完比賽規則,眼睛眯了眯,胖乎乎的身體往前傾,很感興趣的樣子。
安念視線落在場中自家男人身上,看他扛着步槍,身姿筆挺,露出的側臉緊繃着,全神貫注地盯着前方。
一聲号令響起,槍聲連續不斷地發出。
看台上的人看不清具體情況,等裁判給出最後的結果。
安念坐直身體,聽見了結果的公布。
“3号于路遠,十發子彈都擊中紅點正中心,得分十分。
”
安念高興地握拳。
旁邊的斯萊說道:“這個于路遠好像挺厲害的,我都聽見他的名字好幾次了。
”
隔着不同的語言,斯萊竟然記下了這個名字。
汪興國笑道:“于中校單兵作戰能力很強,可以說是十項全能。
”
于路遠恢複營長身份後,也得到了軍銜上的晉升,從受傷時的少校,晉升為了中校。
安念之前以為是他上個任務立功了,在斯萊部長後面的幾句話裡,卻察覺到了其他原因。
“哦?
這就是你們國家的兵王吧?
”
斯萊部長往後靠了靠,轉頭看向汪興國。
“你們這次打算把他送進去?
送他進去或許可以增加幾分你們國家的勝算,但是這樣,你們的損失也挺大的。
他看上去年輕不大,成年了嗎?
”
汪興國收起臉上輕松的表情,謹慎地回答:“他今年二十五了。
”
“二十五歲的中校……對你們國家來說,已經算得上中堅力量了吧。
如果按部就班地往上晉升,或許他能成為你們軍隊裡的後起之秀。
隻是……可惜了……”
斯萊歎了口氣。
這時候,場上的于路遠已經開始了下一項比賽。
跨越障礙物。
本來大家覺得于路遠之前的表現已經足夠亮眼,直到看見他此時表現出來的能力和速度,大家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他還能更厲害一些。
斯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奔跑起來如同閃電一般的男人,悠悠地說道。
“或許,你們讓他去參加奧運會更好。
”
汪興國沒有說話,眼睛也盯着場上的人。
安念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眼神微動。
送進去?
送進哪裡?
果然這次軍事大比并不簡單,後面還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
安念捏緊手指。
她和于路遠都隻是這個世界裡很小的存在,但是她想好好活着,也想讓元元好好活着。
這輩子,安念不求長生,反正長生也挺沒意思的。
她求的是和于路遠白頭偕老。
老了以後,他們倆能和公婆一樣,傍晚就搬兩把竹椅并排放着,躺在一起,吹着風,說着家長裡短。
——
今天的比賽結束後,安念專門找到汪興國。
“汪主任,我想知道斯萊部長白天說的【送進去】,是要送到哪裡去?
”
汪興國眉峰緊皺:“安醫生,這是國家機密。
”
安念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既然汪主任這麼說,那我的糖尿病藥方也是機密。
”
“安醫生……”
“于路遠是我愛人,我要知道他的去向。
”
汪興國為難不已:“這是軍事秘密。
”
安念突然換了個角度,說道:“那能不能也讓我成為這個秘密?
”
汪興國愣住了。
好久之後,他才開口:“安醫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
安念平靜地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這次軍事大比太正式了。
明明并未舉行全國的閱兵儀式,你們卻專門隔出了這麼大一片軍事管制區,邀請了各國軍事政要來參加。
還把各大軍區最頂尖的那部分人都聚集了過來,打散訓練。
這麼大的布局,這麼繁瑣的步驟,它背後肯定有其他更大的事情。
”
“我目前不能告訴你。
”
汪興國躊躇了一下,想到安念手裡還握着一個價值一億美元的藥方,他暗自咬牙。
“但是,如果你能治好斯萊部長,并且能把藥方工業化步驟弄出來,我就敢保舉你。
讓你也參與進去。
”
安念看着他,從他的表情和動作裡沒有看出說謊的迹象,她緩慢地點頭。
“好。
我這兩天就把它弄出來。
”
頓了頓,安念突然開口問道。
“這場國際軍備競賽什麼時候舉行?
在哪兒舉行?
”
汪興國表情有瞬間的空白,說話都磕磕巴巴了。
“你怎麼知道是……”
安念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她猜中了!
“很明顯了。
汪主任。
”
汪興國呼吸都亂了:“我沒有透露過。
”
安念道:“選拔全軍區最厲害的十個人,組成一支小隊,代表國家參賽。
他們要參與的應該是國際軍備大賽,會有生命危險,用命去搏。
”
“除了軍事小隊之外,你們還有額外的醫療後勤。
”
“并且這次去的地方很危險,國家也想選拔更年輕、醫術更好的醫護人員參與。
”
安念越說,汪興國的表情就越複雜。
“你……”
安念打斷他的話:“汪主任,我說得對嗎?
其實你們選出來的醫護人員是翁老和我老師吧?
”
中醫一個,西醫一個,都是最頂尖的,能兼顧幾乎所有需要醫療服務的情況。
安念笑了笑:“其實您更應該選我。
我年輕,身體素質好,比賽環境再怎麼惡劣,我都能好好地活下來。
而且,我醫術很好,自認中醫治療能力要高于我師父。
”
就是時間太緊了,安念還沒有來得及學習西醫的治療手法,否則她能更有底氣。
但是,無所謂,她還有殺手锏。
安念笑着說道:“除此之外,我們國家藥物嚴重不足,要是上了賽場,藥物用光了。
我還能就地取材,您知道我的能力的,我很善于用短方。
”
古時候的經方并不是越長越好,那些名醫們更講究用藥如排兵布陣,一味好藥抵得上千軍萬馬。
所以,古時候的經方很多時候,一個方子也就三味藥。
到了現代則不同,中醫開藥都恨不得寫滿一整張紙,密密麻麻的,主打就是一個平衡。
他們什麼都想加一點,每個看上去隻有一克、兩克,等整個藥方都抓好了,那就是滿滿的一大包。
“我對于各種中草藥都了然于胸,不僅是它們曬幹後的模樣,曬幹之前也認識。
”
安念很有自信。
她早就從師父喬永生那裡了解到,現在的中醫,醫生和藥師已經徹底分開。
中醫會治病,能開藥方,但是抓藥就必須到藥房。
中醫們早不是早期的治療、藥物兩手抓了。
很多醫生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中草藥到底質量如何,是否炮制到位,甚至有些中醫都不認識偏門一點的中藥材。
但是,這一切在安念這裡都不存在,她過目不忘,早已經把所有中草藥了然于胸。
就算偶然存在她認不出的藥物,安念還有木靈根能力,能把這一塊補上。
汪興國被她說的心頭微動。
“安醫生,我回去後會向上面彙報。
”
安念看向他:“汪主任,請一定幫我争取。
我很想為國家做貢獻。
”
汪興國眼神複雜地看向她。
很想回她一句,你是很想跟你家男人呆在一起吧。
這個安醫生一點都不老實,根本不是那種盲目愛國的人。
否則,她之前怎麼可能會變相地跟斯萊部長要錢?
!
“汪主任,拜托你了。
”
汪興國深吸口氣:“好,我會盡力。
”
安念笑了起來:“那我先回家了。
”
——
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蕭家門口。
安念剛從車上下來,車子剛開走,她就看見幾個人狼狽地被從蕭家趕了出來。
“瑾年!
你相信我!
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
姚晚是最後那個被推出來的人,她狼狽地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沖過去使勁地敲打蕭家的大門。
安念微微驚訝,視線落在緩緩打開的大門内,蕭瑾年的身上。
蕭瑾年此時坐在輪椅上,視線被面前好幾個人擋着,并沒有第一時間看見安念。
“姚晚,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你如果還想體面的活着,就珍惜這次機會。
”
蕭瑾年的聲音冷得仿若含着冰。
安念第一次見識到他這一面,有些好奇,輕巧地走到邊上,安靜地看着。
不知道姚晚心裡是怎麼想的,她聽見蕭瑾年這句話之後,淚流滿面,朝着他跪着爬行過去,伸手想搭上蕭瑾年的膝蓋,被他躲開。
姚晚隻能雙手撐在地上,仰着頭哀求他。
“瑾年,你相信我!
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昏迷的這三年來,我一直呆在你身邊。
我害怕護工照顧不好你,每天晚上都會起來看你好幾次。
為了能給你留下後代,我甚至做出了我自己都覺得醜陋的行為……”
她急切地喘息着,說到這裡,聲音都哽咽了。
“瑾年,你難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我們倆從小就認識了啊,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嫁給你。
否則,就憑我的能力,你覺得我需要給人做四姨太?
!
”
蕭瑾年看向她,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