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孩子丢了!
“我好看吧?
要不要下車聊聊?
”
安念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直接把男人看傻了,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男人根本顧不上同夥朝他使的眼色,抹了把嘴角,朝安念伸出手來,想要摟她。
“我自己走。
”
安念巧妙地躲過,越過他走下大巴車。
站在門邊的女司機臉上蒼白得厲害,在安念路過時,拉住她的手。
“小姑娘……”
安念朝她眨了眨眼:“大姐,你放心,這種事兒我做慣了。
”
她這句話一出口,車上本來還覺得略有些心虛的乘客們立馬露出了惡心的表情。
一個個嫌惡地看向安念,好像她是什麼肮髒的東西。
有個大娘直接啐了一口:“什麼惡心玩意兒,該不是什麼巷子裡賣的吧?
”
安念轉頭看向她:“我就算是賣的也比你幹淨!
我敢站出來,你敢嗎?
”
“你……”
大娘被她噎了一下,想要回嘴,又恐懼搶劫犯手裡的刀,隻能咬着牙不再說話。
安念嗤笑,不再看她,隻是對女司機笑了笑:“姐姐,這些人不配,你下回别出頭了。
”
女司機眼圈紅得仿若能滴出血來,她朝安念露出一抹勉強的笑。
“至少還有你,這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
“演什麼呢,趕緊的!
”
帶着面巾的男人不耐煩地提了一把自己的褲子,催促安念。
女司機一咬牙,跟上了安念的腳步。
“我也一起!
”
男人愣了愣,樂了:“哈哈哈,沒想到我今天竟然還有這樣的好福氣!
”
他的同伴知道阻止不了他了,幹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備用的土槍,變成了左手拿槍,右手持刀。
本來蠢蠢欲動的乘客們瞬間安靜如雞,再不敢動彈。
持槍的男人環顧了整個車廂,視線落在于路遠身上,槍口對着他,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這麼一個看上去強壯又高大的男人,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出賣身體來換取自己的平安……
這麼想着,他的槍口卻沒有絲毫移動。
下意識的,男人覺得這一整車人裡,隻有于路遠給他的危險感最強。
“狗子!
”
“啊?
”正推着女司機往下走的男人回頭。
持槍的男人眼神嚴肅,沉聲道:“速戰速決!
”
“明白!
”
男人随意地應着,走下車去。
——
“快脫!
”
面巾男見安念和女司機走進了灌木叢,整個人都興奮起來,邊命令她們脫衣服,邊解自己的褲子。
解褲子的時候,他手裡的刀依舊捏得很緊,戒備心十分強。
“好呀。
”
安念朝他走了兩步。
“大哥,我來幫你解吧?
你一手拿刀,一手解扣子太艱難了。
”
說着,她朝男人的褲腰帶伸出手去。
女司機雙拳緊握,左右看着,想要找機會反擊。
男人看出了女司機的想法,視線凝聚在她身上,雙手張開,任由安念摸上自己的腰。
說時遲那時快。
女司機瞄準了地上的一塊石頭,拿起來就猛地沖向男人。
男人眼中兇光乍現,手裡的刀角度刁鑽地紮向女司機的心髒!
馬上就要刺入了!
“刷!
”
安念抽出了男人的腰帶,手腕靈巧地一轉,腰帶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甩了一圈,直接環繞上男人的脖子。
她左右手交錯而過,扣緊腰帶,右手往下狠狠一拽。
“呃!
”
面巾男被她拽了個踉跄,脖子勒得太緊,呼吸上不來。
他手裡本來刺出的刀在空中回轉,橫着割向安念。
安念左手往下一壓,“咔哒”一聲,面巾男的手腕被她直接折斷!
“啊!
”
痛苦的哀嚎聲響徹整個灌木叢,傳入大巴車内。
可惜,大巴車内此時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面巾男的同伴難以支援。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女司機動作絲毫未停,手裡的大石頭順着她原來的力道重重地砸在了面巾男的肩膀上。
“啊啊啊!
”
哀嚎聲更上了個台階。
安念給了女司機一個贊賞的眼神,擡腳,下壓,直接把面巾男踩在了腳底。
她手裡還拽着那條皮帶,往上用力一提,面巾男就不得不仰着頭,偏偏肩膀還被她踩着,這模樣就跟一條死狗似的。
她的動作太利落了,把女司機看得目瞪口呆。
手裡的石頭也落了下來,嘴巴動了動,女司機這才發出聲音。
“小姑娘……你……你……”
安念沖她笑:“大姐,我之前就說過呀,這種事情我做慣了。
”
女司機:“我之前以為你是做慣了……”
出賣身體的活。
安念聳聳肩:“沒關系,結果最重要。
姐姐,我們回大巴車吧,上面應該也解決了。
”
她下車就是為了給于路遠創造一個能放開手腳的空間。
大巴車上除了這兩個搶劫犯,還有另外一個更棘手的存在。
有自己在,于路遠絕對會束手束腳,他總害怕會傷到自己。
女司機被她提醒,慌了:“我們……我們這樣回去會不會被報複?
”
車上可是還有一個拿槍的搶劫犯!
“沒事的,那邊已經解決了。
”
“啊?
什麼意思?
”
女司機滿頭霧水。
安念一把扯起半昏迷狀态的面巾男,她的力氣很大,直接拖着男人走出了灌木叢,回到了馬路邊。
男人的身體一路上颠簸着,身上多了好幾處傷痕。
她剛走到大巴車前,于路遠就下來了。
他着急地上下打量着安念:“念念,你沒事吧?
”
安念朝他張開手,讓他看自己的模樣,笑着搖頭。
“我沒事,這種小癟三還傷不到我。
你那邊解決了嗎?
”
“嗯,解決了。
”
于路遠上前,把捆在面巾男脖子上的皮帶解開,用來綁縛他的雙手。
等安念再次上車,發現整車人都變成了鹌鹑,看向她和于路遠的眼中都帶上了敬畏。
那個之前諷刺過她的大娘更是一直埋着頭,羞愧見人。
安念踮着腳,看向最後一排捆綁着的兩個男人。
“他是什麼身份?
”
于路遠知道她問的是什麼,随手把綁好的面巾男徹底打暈,同樣扔到最後一排,讓他們疊疊躺着。
“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個特務的同夥。
”
安念順着他的動作,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過來做什麼?
”
車頭位置,女司機已經整理好自己,朝安念笑了笑,就抿着唇坐回駕駛位,重新啟動了車子。
“想要我手裡的信。
”
于路遠這次出來有額外的任務,具體任務并沒有告訴安念,但是她知道他随身攜帶着一封信。
“他就是引蛇出洞的那條蛇?
”安念挑眉,笑了起來:“難怪一路跟着我們。
”
她的靈力足夠強大,早在火車上時就發現了這個男人。
他狀似無意地從安念面前走過去兩回,眼神倒是一點沒有偏移,但是身上的氣息已經出賣了他。
那種明晃晃的惡意,安念怎麼可能錯過?
她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不對,偷摸的和于路遠說了。
大巴車在馬路上開着,車上的氣氛非常尴尬,沉默異常。
車子進入縣城後,女司機沒有開進汽車站,而是在衆人小聲的抗議中,直接進入了派出所大院。
——
在派出所呆了一個多小時,等安念和于路遠回到六安村時,天都擦黑了。
村子裡每家每戶都冒着炊煙,飯菜香彌散。
于家的院子卻異常的安靜,作為客廳使用的大廳内空無一人,廚房内也冷冷清清。
“咦?
爸媽都去哪兒了?
”
安念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站在院子裡,左右張望。
“可能出去了吧。
”
于路遠進了大廳,把兩邊的房門都看了一眼。
“房門都是關着的。
”
村子裡的房子,除了出遠門的時候,其他時候,院門和大門一般不會關上,房間門卻會鎖上。
家裡值錢的東西也都是放在房間裡。
但是,大家一般都會在自家人才知道的小角落裡放着備份鑰匙。
于路遠踩上凳子,在房梁上摸到了自己房間的鑰匙。
“念念,我們先回房。
”
“好。
”
他們倆的房間門打開,裡面幹幹淨淨。
“媽應該剛給我們打掃過。
”
安念摸了摸窗戶下放着的書桌,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
她把手裡拎着的東西放到桌上。
“正好趁這時候,把我們的東西都弄出來。
”
“可以。
我去鋪床。
”
于路遠見她正在從空間裡往外拿東西,就走向衣櫃,從裡面拿出幹淨暄軟的被褥,開始鋪床。
他們倆很久沒有回來了,房間很幹淨,床上卻是空的,隻有木闆露在外面。
——
“咦?
家裡怎麼亮着燈?
正軍,你出門的時候沒有關燈嗎?
”
“關了呀。
”
電費這麼貴,他怎麼可能浪費。
于正軍也很疑惑,加快了腳步。
李玉梅趕忙跟上:“該不會是進賊了吧?
”
“哪個賊敢開燈翻找?
”
“也對……”
嘴裡這麼說着,兩人走進院門時還是分外小心。
李玉梅拿了個洗衣服的木槌,于正軍拿起了牆邊靠着的鋤頭,時刻準備着給小偷來一下狠的。
安念耳朵靈,已經聽見了外面爸媽的聲音,立馬笑着跑出去,站在燈光下朝他們招手。
“爸媽,我和元元回來了!
”
李玉梅瞪大眼睛,驚喜不已,一把扔掉手裡的木槌,朝着安念撲過去,把她抱進懷裡揉捏。
“哎喲,是媽的念念回來了!
”
于路遠也跟了出來:“爸!
媽!
”
于正軍放下鋤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來憨厚的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好好好,回家了就好。
”
“媽,你和爸這麼晚去哪兒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
安念拉着李玉梅的手在廊下坐了下來。
李玉梅說道:“我們去隔壁河口村了……”
她情緒顯而易見地沉寂了下來。
“念念啊,小翠的孩子不見了……”
安念皺眉:“還沒找到嗎?
”
“沒有,附近都找遍了。
是我沒有看好孩子,翠翠她怨我也很正常。
”
李玉梅唇色黯淡。
于正軍聞言,眉頭緊皺:“這關你什麼事?
那天明明輪到翠翠她媽看孩子!
你回家給她做月子餐了,根本不在醫院。
”
李玉梅苦笑:“是我耽誤了時間,本來應該十一點就把飯菜送到醫院的,要是我到的早,孩子也不會一個人呆着……”
安念越聽越迷糊:“媽,你把當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我說一遍。
”
于是,安念便從婆婆口中聽到了完整的故事。
遠遠不是信上的隻言片語。
那是陳小翠生完的第六天。
她是順産,其實已經恢複得很不錯了,但是于家人覺得應該在醫院裡多住兩天,等徹底好了再回家,反正他們家也缺那點住院費。
孩子也在醫院裡呆着,每天都會被抱去洗澡,會有醫護人員給寶寶做按摩。
說實話,這縣醫院的婦産科和新生兒科真的做得很好了。
針對産婦和新生兒的項目竟然如此全。
可能是很少見到婆家願意在産房住正常時間的,醫護人員對李玉梅的态度都很好。
李玉梅每天都會來往于女兒家和醫院病房。
是的,陳小翠每天吃的飯、喝的湯都是李玉梅去于勝楠家做了帶過去的。
那天,陳小翠嘴饞,想要吃清蒸鲈魚。
李玉梅緊趕慢趕地去買,跑了幾個供銷社都沒有買到,沒辦法隻能往鄉下去找,這麼一來,時間就耽誤了。
等她做好飯菜送到醫院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
這個時間點,陳小翠一般都吃完睡午覺了。
李玉梅趕到病房的時候,陳小翠沒在病房裡,她以為媳婦兒抱着孩子出去走走,也沒放在心上,就把病房打掃了一遍。
等陳小翠扶着腰走回來的時候,李玉梅頓時就傻眼了。
“孩子呢?
”
陳小翠也懵了:“孩子不是在病房睡覺嗎?
我媽看着呢。
”
李玉梅趕忙問:“是不是親家母抱孩子出去了?
”
“有可能。
”
婆媳倆都這麼覺得,但是等了半個小時,陳小翠的媽媽一直沒有回來,她們有些着急了,就找了醫護人員詢問。
這一問,瞬間傻眼了。
陳小翠的媽媽兩個小時前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隻有一個人!
而且走得太匆忙了,都沒來得及跟陳小翠說一聲。
“孩子呢?
!
”
陳小翠眼前一黑,抓着醫護人員的手,急切詢問。
護士也懵了:“我沒看見呀。
”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不見了!
”
陳小翠立馬就痛苦地吼叫出聲。
整個病區的人都聽見了。
醫護人員趕忙排查。
但是這個時候去追查,已經來不及了。
孩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又沒有攝像頭,根本查不到人。
他們找了半天,隻從一個門衛嘴裡聽見了些許信息。
“我好像看見一個穿着灰色衣服,裹着頭巾的女人抱了個孩子出去。
但是她長什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陳小翠直接暈死了過去,把李玉梅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