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2章 失明
裴京墨不放心傅臨寒,又給白翼年打了個電話。
到了病房,裴京墨将所有的事都交代給了顧慕北,“哥,家裡就麻煩你了,我要去帶輕輕回來。”
顧慕北很了解裴京墨,他沒有擔心裴京墨的安危不讓他去,反而支持他,“你盡管去,敢欺負到顧家頭上,絕對不能放過他。”
“嗯,不要告訴小曦,免得她擔心。”
“放心,家裡有我。”
裴京墨點了點頭,義無反顧地坐上了去T國的飛機。
知道确定了對方是誰,找起來就沒那麼難。
軍方已經确定了沈晝的住所,可裴京墨趕過去的時候,别墅人去樓空,什麼都沒留下。
—
宋輕語緩緩醒來的時候,眼前漆黑一片。
她記得自己暈過去前,最後見到的人是沈晝,沈晝說要給他弟弟報仇,想利用她引裴京墨來?
這裡是哪裡?
筝筝呢?
她伸手摸了摸,發現自己被關在鋼筋鑄成的籠子裡,周圍很安靜,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裴京墨知道她被沈晝抓走了嗎?他如果知道她遇到危險,肯定會來救她。
到時候沈晝肯定會殺了他!
“沈晝——”
宋輕語拍打着籠子,想讓沈晝出來,她擔心裴京墨,但更擔心筝筝。
突然,她聽到了謝流筝的聲音。
“小語呢?你把她怎麼樣了?我告訴你,小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殺了你!”
“筝筝!我在這裡,筝筝——”
謝流筝也聽到了宋輕語的聲音,“小語!小語,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
謝流筝順着聲音來到了一個地下室,她着急忙慌地推開門沖了進去。
地下室又潮濕又陰暗。
看到宋輕語被關在一個籠子裡,她怒不可遏,“你瘋了嗎?竟然把小語關在籠子裡。”
“筝筝——”
宋輕語抓着籠子,急切地喊,“你還好嗎?沈晝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謝流筝跑到籠子邊,緊緊地握住宋輕語的手,眼淚刷刷刷往下掉,“我沒事,你别擔心我,對不起……小語對不起……”
宋輕語知道謝流筝肯定會自責,輕輕地笑了笑,“别道歉,跟你沒關系。”
“都怪我,要不是我識人不清,你也不會遭這樣的罪。”
宋輕語心裡一沉,筝筝這麼說,想必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筝筝那麼愛沈晝,知道沈晝接近她是為了報仇,背叛和利用,肯定會讓筝筝痛不欲生。
宋輕語摸索着找到謝流筝的臉,“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謝流筝這時察覺到了宋輕語的不對勁,“小語,你的眼睛怎麼了?”
“眼睛?”
宋輕語笑了笑,“我剛剛還想說呢,這是哪裡啊?怎麼這麼黑?沒開燈嗎?”
謝流筝臉色大變,她看了看頭頂的燈,明明很亮——
她不安的伸手在宋輕語眼前晃了晃,宋輕語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旁的沈晝微微蹙眉,下一秒,謝流筝像個小瘋子似的沖過來,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對小語做了什麼?為什麼她看不見了?”
沈晝冷着臉面無表情地拉開謝流筝,他手下的兩個保镖當即沖過來按住了謝流筝。
看到沈晝拿出一把刀緩緩走向宋輕語,謝流筝急了,“沈晝!你要幹什麼?”
宋輕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到了謝流筝的哭聲,“筝筝,你怎麼了?”
沈晝的刀尖對準宋輕語的眼睛,一點點紮了下去。
“不要!”
謝流筝崩潰大喊,“不要!沈晝!我求求你了!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傷害小語。”
沈晝的表情陰冷恐怖,謝流筝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似的,陌生又可怕。
刀子離宋輕語的眼睛隻差幾毫米,稍有不慎就會戳到宋輕語的眼睛。
謝流筝屏住呼吸,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她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小語要是死了,她也不活了。
宋輕語的眼睛又黑又亮,平時看起來的時候很漂亮,然而此時,卻黯淡無光。
她臉上除了擔憂的表情外,絲毫沒有危險來臨的懼意。
沈晝收起手機,“大山,讓梁醫生過來一趟。”
“是。”
“小水,把人放出來。”
“是。”
宋輕語被人從籠子裡放出來,謝流筝立刻沖過去抱住了她,“小語……小語……”
宋輕語拍了拍謝流筝的後背,“沒事沒事,别怕,我會陪着你的。”
梁醫生給宋輕語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後,看向了沈晝。
“這位小姐顱内有一塊瘀血,應該是之前頭腦受到過重創留下的,現在瘀血壓迫了神經,導緻的失明。”
一聽到「失明」二字,謝流筝感覺天都要塌了。
她突然想起宋輕語之前被楚行之砸過一瓶子,可能是那個傷留下的瘀血。
該死的楚行之,該死的沈晝,都特麼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語……小語……”
宋輕語從一開始的慌亂和害怕,逐漸接受了自己已經看不見的事實。
她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看不見,當初就多看裴京墨一會兒了。
沈晝冷冷地看着謝流筝,“現在知道她的失明跟我無關了吧?”
謝流筝眼睛都哭腫了,她憤怒地瞪着沈晝,“如果你沒有把她帶到這裡,她怎麼可能看不見。”
宋輕語看不見沈晝的表情,但她知道沈晝不是什麼善茬,萬一他對筝筝一點感情都沒有,肯定不會對筝筝手下留情。
思及此,她拉着謝流筝的手安慰道:“我的眼睛的确和沈晝沒有關系,你别惹怒他。”
沈晝非常不喜歡謝流筝眼裡隻有宋輕語,自從她醒來後,再也沒對他笑過,隻有惡言相向。
心裡無比煩躁,他拽着謝流筝的胳膊,将她扛在肩上往外走。
謝流筝和宋輕語被迫分開。
“小語——”
“筝筝——”
宋輕語無措地想抓住謝流筝,但沒用,人從床上下去差點摔倒,被梁醫生扶住,“想要自己和謝小姐少受點罪,宋小姐還是安分一點的好。”
“筝筝她……”
梁醫生:“總不會把人弄死就是了。”
極具歐式風格的卧室裡。
謝流筝被沈晝扔到了床上,她摔得頭暈眼花,剛要爬起來,沈晝整個人已經覆了上來。
她的吻霸道又不講道理,謝流筝掙紮着不讓他碰,他将她的雙手舉到頭頂用一隻手固定,張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鮮血在兩人的唇齒間彌漫,血腥又刺激。
謝流筝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嘗到眼淚的鹹味,沈晝擡起微涼的眸子看了身下的女人一眼,她憤怒地瞪着他,眼裡找不到一丁點的愛意。
他不喜歡這樣的她。
“我不喜歡強迫女人,吻我!”
他開口命令,手上的力道更大。
謝流筝冷笑不止,“騙子!你欺騙了我的感情,利用我綁架小語,還想讓我主動吻你?”
沈晝放開謝流筝,謝流筝有些驚訝他會這麼輕松放過她。
爬下床正要離開,沈晝慵懶邪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要麼,你自己脫掉衣服,主動爬上來。要麼,我繼續将宋輕語關在地下室的籠子裡,反正她也已經看不見了,住哪裡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