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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一命換一命好了

  這才是她最害怕的。

  在林沫這樣的瘋女人面前,小家夥縱然再聰明機智,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隻随自己心意,根本不會給兜兜任何忽悠到她的機會。

  宋雲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無法平靜。

  她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給予一些毫無用處的安慰罷了。

  而這些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

  病房氣氛蓦地變得壓抑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寂靜的氣氛在兩人之中蔓延。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宋雲站在旁邊許久,微微抿了抿唇,許久之後才終于掀開唇,“還沒到最後的時候,兜兜會沒事的。嚴哥他們都還在外面努力。”

  “嗯,我知道的。”

  顧嬌嬌低着頭,很淡很淡的光線落在她姣好的臉蛋上,更顯得整個人臉色慘白,面容上似乎很難有除了悲傷之外的情緒。

  細白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有些許刺痛從掌心傳來。

  可似是因為這樣,反而能讓她冷靜下來。

  一直洶湧而來的情緒,也終于能松緩一些。

  隻是最終仍舊忍不住的苦澀笑開,“如果、我是說如果……兜兜真出了事,我想我會活不下去。”

  “你别這麼想。”

  宋雲一聽就急了。

  她自是知道喪子之痛有多難受。

  當初自己生下那個孩子,連看都沒看過一眼便被人抱走。

  薄力靖告訴她是死掉了,可前陣子卻又忽然透露孩子可能還活着的事。

  為此,她又一次幫了薄力靖,可最終仍舊沒辦法昧着良心去害嬌嬌,而如今随着薄力靖身亡,這件事便就此斷了線索。

  宋雲沒有對任何人提過。

  此刻看着女孩那麼難受的樣子,她身子跟着怔了怔,猛地有一種誇張的情緒籠罩住全身,讓人仿佛在那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根本不敢去想——

  “嬌嬌,你要有信心。”

  “我隻是在做最壞的打算。”顧嬌嬌揚起臉,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過去了這麼多年,兜兜在林沫手裡,怕是兇多吉少。

  她艱難地扯開了唇,強忍着無法呼吸的沖動,緩緩開口道,“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還能活着,會離婚,也會離開這……”

  至于肚子裡這個孩子,她也并不想留。

  顧嬌嬌喃喃出聲。

  當然。

  她覺得自己根本活不下去。

  宋雲看着她格外平靜地說出來這番話,眼底情緒起了波瀾。

  震顫的情緒讓她渾身僵硬,嘴唇掀了掀,卻最終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畢竟,她又能說什麼呢……

  沉默重新蔓延。

  直到壓抑的情緒傳到門外。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原地,卻格外僵硬的一動不動,連伸出到一半的手都懸在半空,許久都沒有落下。

  空氣裡那些氣氛壓抑窒息,而他腦海裡全是你女孩沒有氣力時,格外平和說出來的話。

  “如果我還能活着,會離婚,也會離開這……”

  她沒說過一個怨他的字。

  可卻毫不猶豫選擇了離開。

  薄彥辰用力閉了閉眸,最終頹然轉過身,英俊的面色沉凝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後擡起頭,揚起了沒有溫度的那雙眸,徑直步入電梯。

  ……

  現場一片混亂。

  地方太大,遊客太多。

  事發突然,又不敢造成騷亂,因而老嚴帶着人,始終都不敢大張旗鼓搜尋。

  “仔細一點!任何地方都不要錯過!”

  “還有,盡量勸阻遊客離開——”

  “叮囑他們不能發到網上去!會影響人質安全!如果有人發了,盡快删掉。”

  消息要封鎖,人更要救。

  老嚴焦頭爛額之際,猛地擡頭,卻撞見一道熟悉的高大身軀。

  “哎?”

  他直接撥開人群走過去,一把拉住站在旁邊的男人,“我說你怎麼又來了?身體恢複這麼快?”

  “嗯。”

  剛過來的人便是從醫院裡直接趕過來的薄彥辰。

  此時他俊臉蒼白,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皺巴巴,袖口處甚至還沾惹了一些髒污,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狼狽。

  老嚴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錯嘛,鐵打的啊,被人在冷庫裡冰凍了兩個小時,這麼一會就沒事了?”

  “我底子好。”薄彥辰沒什麼耐心跟他閑扯,眺望着前邊的人,皺眉問,“怎麼樣?找到了嗎。”

  “範圍倒是越來越縮小。目前能從這裡出去的每一個人都仔細檢查過,可以确信的是她帶着兜兜還在裡面,但具體的位置,還需要時間。”

  “來不及了。”

  “什麼?”

  老嚴愣了一下,失笑,“好端端的說什麼來不及,今天你不是還聽到了兜兜說話的聲音,證明他目前還沒事呢。還有機會。”

  薄彥辰眉宇緊擰,此時臉上深沉的表情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一字一頓,“林沫忍不住。”

  “她想弄死我,所以留了兜兜當誘餌。如今事情已經辦完了……若我死了也就算了。但我沒死,還好端端站在這,她必然不會滿意。”

  “如果最後仍舊沒辦法達成目的,她會撕票。”

  男人說出這幾個字時,本就深沉的黑眸裡,此刻更是漆黑如淵一般。

  啞聲道,“想辦法喊話,我去見她。”

  “??你?你見到她又能怎麼樣?你心裡都很清楚,她的目的就是你啊。阿辰,如果見到你,知不知道你會面臨什麼?”

  林沫一心想殺他。

  “你會死的。”

  老嚴跟在他身後喊,“這樣莽撞找過去,兜兜不一定能救下,但你很容易死掉。”

  前方高大的身軀蓦地停住。

  薄彥辰沒有回答,隻是眼角餘光往後,在昏黑的光線下與老嚴相對,“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喊話吧。”

  “……好。既然你這麼要求,我就試試。”

  鎮上裝了喇叭。

  排除了大部分遊客之後,裡面的人逐漸減少,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裡環境也安靜了下來。

  “林沫?聽得到嗎?下面這些話都是說給你聽的。”

  “其他無關人員請直接離開,請配合警方工作。”

  “喂喂?林沫,我知道你有籌碼,也知道你的要求。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易……你不是想要阿辰嗎?他今天被你關在冰櫃裡好不容易才救出來,現在半死不活的。”

  “你把兜兜放了,我讓人将他擡過去。”

  “到時候你倆有什麼仇什麼怨的,都可以盡情報複。當然啊,這話是他說的,不是我。我是官方人員,肯定不能講這種話。”

  老嚴的話通過喇叭一點點往外放出去。

  整個鎮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消息不再被強行封鎖。

  許多還未離開的遊客知道情況不對,一邊偷偷拍照錄像,一邊遠離危險。

  而後又忍不住地站在安全線外圍觀,想湊個熱鬧知道後續。

  光線越來越暗。

  直到天色徹底昏黑,整條鬧市街上,隻有路邊昏暗的路燈還在兢兢業業工作。

  平日裡總是熱熱鬧鬧的一條街,此刻竟看不到一個人影。

  老嚴說完停了下來,眼神凝重地望着前方。

  “你說,她會是什麼反應?”

  “不知道。”

  薄彥辰如實回答,“現在她沒辦法聯系我們。”

  “切……你當我蠢啊?我在每個路口都留了人,向她喊話的意思,是隻要她願意做出任何回應,我們的人都會立刻做出反應。更何況……她随身帶着手機。”

  果然。

  幾分鐘後,薄彥辰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南街三号,老地方。”

  女人清脆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隔着一些距離,老嚴的臉色在那瞬間變得凝重。

  “南街三号,那是什麼地方?”

  “以前的網吧。我們三個人有時會在那邊一起打遊戲。不過應該很早之前就倒閉了才對。”

  畢竟如今的世界更新換代太快,以前風光一時的小網吧,最後沒趕上時代的列車,便會面臨被淘汰的命運。

  “我現在過去,你……看着辦吧。”

  薄彥辰将手裡的東西放下,接過了老嚴給的對講機,便孤身一人朝南街三号走去。

  昏暗的世界裡,男人瘦削的身影逐漸走遠,宛如落寞的英雄一般漸行漸遠。

  老嚴咬咬牙,“沒别的法子,再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小孩子真會有危險。”

  “那是他親兒子,他要冒險,我不可能瞞着!領導,我在現場肯定會盡力而為!”

  “對對對……輿論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人手有限,沒辦法一直瞞下去啊?要不你來?”

  那邊打電話過來的人終于頓住。

  而後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老嚴是不怕的。

  他涼涼道,“你要處罰我,那也要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再說。何況,我肯定會将兩個人都救出來,到時候你不但不能罰我,還得給我發獎金,給我升職吧?”

  說完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派人跟上去。動作隐秘一點,周圍都圍上。随時找機會突進去。記着,務必要保證人質安全,必要時刻可以擊斃嫌疑犯。”

  “是!”

  幾人很快從前面走過去,另外一隊繞後,将南街三号整棟樓都包了起來。

  而此時。

  在屋子裡坐着的林沫并無察覺,她将兜兜綁在身側,自己手裡頭還端着一杯茶,一邊吃水果一邊撥弄着手上劈叉了的指甲。

  發現怎麼弄指甲都不能圓潤之後,便有些煩躁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距離他打電話通知薄彥辰,才過去不到五分鐘。

  人沒有那麼快到,可她卻是一丁點耐心都沒有了。

  便一把抓過兜兜,對着他泛紅的臉和受傷的額頭咔嚓拍了兩張照片。

  發過去,附言。

  “最後三分鐘。”

  “遲一分鐘,我就砍掉他一根手指。”

  “遲五分鐘砍五根。”

  “第六分鐘,我就挖掉他好看的眼珠子。”

  剛發出去,門外已經傳來動靜。

  老舊的門被人推開。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門邊,遮掩住了一些光線。

  陰影從旁邊灑落下來,正好擋住了他大半張臉,這讓薄彥辰整個人看起來更為逼仄。

  破舊的老網吧,因為位置不好,加上修繕費用太高,倒閉了許久之後也無人接手。

  林沫擡起頭,望見那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辰,你來啦!”

  “我來了。随你處置,把兜兜放了吧。”

  薄彥辰推開門後的第一眼,便看見了在她旁邊不省人事的兜兜。

  小家夥許是遭過毆打,臉上大片大片的青紫不說,剛剛發過來的照片裡,身上還有明顯的受傷痕迹。

  額上的傷口沾了血,如今卻已幹透。

  他不敢去想這段時間裡兜兜遭受過怎樣非人的對待,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黑眸揚起,如炬一般射向對面。

  “把兜兜放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說着便直接伸出手,一副随便她處置的模樣。

  林沫望着這一幕,終于松開撥弄手指的動作,把兜兜随意抓在手裡,對着薄彥辰,笑了。

  “你早這麼配合不就完事了嗎?”

  “真乖啊阿辰,我多少年沒有見過你這樣乖巧的樣子。”

  她笑容越發燦爛,便像是在看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孩子似的,目光放肆打量他。

  旋即将手裡的繩子扔了過去。

  “自己把自己綁在那邊的桌子上。”

  “綁死結。别試圖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把戲。”

  薄彥辰冷凝着一張臉,一邊綁自己,一邊冷漠地掃過她的臉。

  “我可以都配合你,你先把兜兜放了。”

  “綁好了就放。不然,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呢?”

  男人默不作聲,用那根麻繩将手纏繞了好幾圈,

  林沫還盯緊了,“要從中間穿過去,不然萬一你能掙脫怎麼辦?”

  “這樣總行了吧?”

  繩子在他身上繞了一圈,和身後厚重的實木桌融為一體了似的,無論他如何動彈,都毫無變化。

  空氣因為他這個動作而透出灰塵。

  有些嗆人。

  林沫揮了揮手,嫌棄地将兜兜扔到一邊,“這地方還是太髒,如果不是你們逼得太緊,我也不至于來這兒。”

  “不過……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也别有一番情趣不是嗎?”

  薄彥辰,“?”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想幹什麼?”

  林沫一點點靠近,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伸出來,落在男人胸膛上。

  仗着他動彈不得,故意繞過去,将他雙手更固定緊了一些。

  “這樣就不錯。”

  她笑了一下,十分得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

  “這樣你就跑不了啦!這樣……阿辰就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咯。”

  “先放兜兜走,我可以配合你。”

  小家夥剛剛動了一下,似是已經醒過來。

  薄彥辰連忙喊了他幾聲,“兜兜?醒了的話就直接出去,别呆在這。”

  懵懵懂懂的兜兜擡起頭,目光正看見他被綁住的樣子。

  吃了一驚。

  “爸爸!”

  “壞女人,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麼?”

  說着便還想沖過去和林沫打一架似的。

  可才走到一半,就被薄彥辰厲聲呵斥住。

  “聽話,出去!”

  “你也不是她的對手,她暫時不會傷害爸爸。乖,出去找你嚴伯伯。”

  小家夥雖然智商很高,可畢竟也隻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這幾日被人綁架,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還要時不時遭受精神攻擊。

  他整個人也幾乎處于崩潰的邊緣。

  如今薄彥辰一開口,便立刻震懾住了兜兜。

  小家夥“嗯嗯”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就往門外跑。

  肉乎乎的身體卻很靈活,沒一會便消失在了門外。

  “跑得真快,看來他對你也沒什麼感情嘛。”林沫嗤笑了一聲,順勢拿起旁邊的刀,抵着男人的臉一寸寸往下劃過。

  “你說,我是先玩弄過你之後再殺掉,還是抓緊時間用最殘忍的手法,先折磨你一頓呢?”

  “随你。”

  薄彥辰閉上眼睛,一副認命的姿态。

  詫異于他的配合,林沫一時間竟愣了幾秒,沒有立刻動手。

  而後踮起腳尖與他對視,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強迫他面對自己,“不喜歡我啊?”

  “阿辰,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的嗎?你還偷偷給我準備禮物,帶我去抓螢火蟲……你說,想永遠和我在一起。”

  男人唇緊抿着,似乎無論她現在說些什麼,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直到林沫終于忍不了,揚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看着我!”

  “我讓你看着我啊!”

  “阿辰,我這張臉……我這身子,你不是最喜歡嗎?我和阿霖第一次在一起那天,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薄彥辰瞳孔微縮,蓦地想到了某些畫面。

  “當初連那些都是你故意算計——”

  她看似與自己關系極好,實則是周旋在兩人之間。

  最後決定選擇薄彥霖的那一天,還故意把自己約出來。

  在昏暗的休息室裡,黃昏下,她将自己交給了薄彥霖,而當時,自己就躲在隻隔了一堵牆的浴室内。

  無人知曉那天傍晚他經曆了什麼。

  到剛剛為止,薄彥辰甚至都還以為那隻是巧合!

  “原來……你真是心理變态。”

  她怎麼竟就有這種無恥又下賤的想法,竟要讓自己聽他們的活春宮。

  “我想要你記住我呀!”林沫主動往他身上貼了貼,臉頰紅紅的仿若少女嬌羞一般,“我心裡真正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誰讓你當初藏拙呢……我也是沒辦法呀,畢竟那時候,阿霖才是衆望所歸。他不但是天才,還是全校所有女生公認的校草,和他訂婚的我,自然也會得到所有人的豔羨。”

  “你是沒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呀!他們簡直要嫉妒死我啦。”

  林沫說着說着還捂嘴輕笑了起來,仿佛想到了當初的“光輝事迹”,頗為自豪一般。

  “不過……他們又哪裡知道,我心裡真正的人明明是你。所以阿辰,我把自己交給阿霖的那一天,你也在旁邊,就相當于,我也交給了你——”

  “我什麼也沒聽到。”薄彥辰冷聲回答,漆黑如墨色的眼眸靜靜朝她望過去,真誠又認真地撇了撇唇,“我沒你那麼變态。”

  “發現你們倆在接吻之後我便拿出耳機聽歌。”

  “聽了一張專輯,十首歌之後才出去。那時你們已經不在了。”

  林沫臉色驟然變得僵硬。

  她掀了掀唇好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整個人身上都透着一股癫狂的氣息,睜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你沒聽?”

  “你怎麼能不聽啊!”

  她用力掐住薄彥辰的脖子,眼睛通紅像是要将人活活掐死似的,“我精心準備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将自己同時交給你們兩個人!你為什麼不聽!”

  “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你。”

  脖子被掐住,男人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後連臉頰都變得青紫——

  卻仍舊堅持将這話說出來。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胡說!!!!”

  林沫瘋狂喊叫。

  内心裡最為軟弱的那一片被刺穿。

  這麼多年她始終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頭一次被人血淋淋撕開,蓦地将手拿開,卻是把手裡的那把刀直接抵在了男人脖子上。

  “告訴我,你在撒謊!你分明就喜歡我!”

  “你說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薄彥辰搖了搖頭,一邊嗆咳出聲,一邊漲紅着臉嘲諷,“不過是年少無知,希望在乎的人都能在身邊罷了。”

  “我也對娜美這樣說過,她還是走了。”

  “林沫,我第二個說的人是你,轉頭你就選擇了我哥。”

  男人漆黑如淵的眸子裡透出些濃郁森涼的氣息,盯緊了她,像是盯着一個愚蠢又肮髒的垃圾。

  “你不配。”

  “我這輩子隻愛過一個女人,就是嬌嬌。至于你……你連‘喜歡’都算不上。”

  不過是年少懵懂時,身邊有且僅有的一個女孩,相處舒适所以讓他誤以為那是愛情。

  實際上當她選擇成為自己的嫂子時,薄彥辰發現,自己内心并沒有任何悲傷,甚至還隐隐有些開心。

  因為這樣,他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在乎的兩個人,會很幸福地呆在自己身邊。

  “你說謊!說謊!阿辰,到現在了你還在騙我——”這番話将林沫刺激到發瘋。

  她眼神失了焦距,整個人都有些急了,根本不願意面對這些事實。

  最後忽然拿起手裡的刀,朝着薄彥辰的手臂上重重劃了下去!

  “你再說謊,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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