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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184章 泳池邊的上流社會

  從别墅裡出來,葉空見到了在院子裡賞花的溫璨。

  當然,說是賞花,也隻是背對着她在發呆而已。

  她看了眼自己出來的線路,又想了想,才上前問道:“你遇上李夫人了?”

  “嗯。”溫璨平平回答。

  頓了頓,葉空又問:“你還看見什麼了?”

  “你看見的,我都看見了。”

  “……那你動作還挺快。”她看了眼默默立在一旁的助理,“不對,應該說你的助理真是身手敏捷。”

  “的确學過點功夫。”

  葉空:……

  坐上球車回去的路上,葉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在出神。

  溫璨便也跟着沉默。

  直至重新回到球場,葉空遠遠看見李夫人正微笑着和太太們社交,看不出一點陰霾。

  她才慢吞吞道:“有時候覺得,"擁有時不懂得珍惜"這種事,雖然愚蠢,但還真叫人羨慕。”

  溫璨循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片刻後卻道:“我不羨慕。”

  “因為無論擁有時再如何好好珍惜,失去後的痛苦和遺憾也絲毫不會減少。”他挪開視線,面上浮現淺淡得看不出情緒的微笑,“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我的确擁有過。”

  “……真是欠打。”

  球車在周頌他們附近停下來,葉空跳下車,等溫璨也被推下車了,才一前一後走了過去。

  ·

  一整個下午,在葉亭初不辭辛苦的耐心教學下,葉空多多少少地揮灑了些汗水,但結局總是叫人目瞪口呆。

  要麼,球飛出去的路線歪得太離譜,球童得跑老遠才能撿回來,要麼,球杆和球擦肩而過,完美揮空。

  甚至有幾次,她因為揮杆力度錯誤,不是把自己扭得撲倒在地,就是整個人在原地轉圈——看得幾個旁觀者呆若木雞。

  出了好幾次洋相後,葉空最終選擇了躺平。

  “注定沒有運動天分,我還是不要丢人現眼了。”

  少女面無表情地在椅子上躺下來。

  葉亭初活動着手腕走過來,猶豫的看着她:“也許隻是因為你太不熟練了?或許我們再多練練……”

  “我不信你沒發現我的手腳根本不聽使喚。”葉空面無表情地給自己戴上墨鏡,“别再給我挽尊了,隻會把我變得更悲慘。”

  “那倒也不至于。”葉亭初明顯還想說點啥來安慰自家妹妹,可嘴巴張了半晌,還是沒能想出合适的詞,隻能幹巴巴來一句,“……可能你不适合高爾夫,我們下次練别的。”

  葉空:……

  “小葉總快别說了。”塗晚終于忍不住笑起來,“再說下去葉三要哭了。”

  葉空狠狠喝了口水,再把杯子狠狠砸在桌上,又在躺椅上翻了個身,充分展現了自己拒人千裡的冷漠姿态。

  葉亭初:……

  周頌哈哈大笑:“俗話說上帝給你打開一扇門就會為你關閉一扇窗,看來你被關上的這扇窗戶就是運動啊。”

  ……

  無論前來赴宴的原因是什麼,這個下午的大多數豪門子弟們,都還算痛痛快快心無芥蒂的玩了一場。

  葉亭初也難得的沒有去加入長輩們的圈子,而是和周頌他們一起,若有若無地圍在葉空身邊打球。

  雖然期間葉空全程摸魚,不是在戴着墨鏡打盹,就是盤着腿坐在低頭畫畫。

  天色擦黑的時候,長輩那邊的比賽也似乎有了結果。

  “說是葉總赢了。”周頌把從球童那兒聽來的消息告訴他們,“小溫先生以很小的差距輸給了他。”

  “我們這邊,小葉總和塗晚并列第一。”林心舟奇怪的看了葉空一眼,“你們家好像運動神經都不錯啊,怎麼就沒遺傳給你呢?”

  葉空:……

  “好了,該吃飯去了。”

  周頌起身道:“晚宴應該比中午要盛大很多,走吧。”

  漫天晚霞籠罩四野,草坪上好似被打翻了橘色系的顔料瓶,連遠處那些身在名利場的滿身金錢味道的人群都被襯得很有意境。

  白色的高爾夫球車三三兩兩地駛離了球場區域。

  路上不巧又見到了同向而行的秦家人。

  秦見白這回沒有戴面具,對上葉空掃過的視線,他還不聲不響地指了指身邊的秦夫人,大概是“我媽在這,不好戴面具”的意思。

  葉空嘴角彎了彎,眼底卻一片冷漠,在秦夫人傲慢挑剔的眼神裡,她看一團空氣似的移開了目光。

  ·

  晚宴的舉行地點又換了。

  是另一棟帶大泳池且無圍牆的别墅,餐桌被露天放置。

  長條桌上鋪着雪白的桌布,桌布上放置着精緻的花瓶,花瓶裡的花都還帶着露水,橘金的晚霞在上面深深淺淺的燃燒着,再映襯着泳池裡粼粼的水光,以及草坪上正在演奏樂曲的樂隊,一切都美麗得好似一幅油畫。

  入座之前,一陣喧鬧突然由遠及近。

  “瞧瞧我們抓到了誰?!”

  “你小子來了也不說一聲!居然還藏在屋裡睡大覺!”

  “你一個當主人的不來招待客人,晾着我們幾個兄弟合适嗎?”

  ……

  “是李因。”

  林心舟看着那邊說,“說是在另一棟房子裡睡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說着,她轉頭看向葉空,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啊,自從杜若微離開後,他整個人就廢了,一天天待在家裡啥也不幹,把他爸氣得打了他一頓……”

  “是嗎?”葉空朝那邊看了一眼,嘴角翹了翹。

  李因正被幾個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地帶進别墅裡來,還被推到了李總面前,開玩笑似的說要他給個說法。

  青年偏開頭,将臉上明顯的淤青藏起來。

  而他父親,原本正言笑晏晏的和幾個人說着話,此時也微微沉了臉,還下意識看了他老婆一眼。

  李夫人強壓住一臉緊張,嘴角勉強扯起笑容:“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臉上的傷?是前兩天在家喝醉了摔的。”

  “行行行,那今晚讓他陪你們好好喝酒。”

  她勉強說了幾句玩笑話,卻掩不住眼底的責備。

  “還喝酒呢?”李總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讓你來的時候不肯來,現在又這副樣子出現在客人面前,你說你像什麼話?”

  但他也無意在貴客面前讓自家丢臉,很快也将這個話題跳了過去:“來都來了,就陪你的朋友們好好玩玩。”

  李因對上他的視線,牙齒微微咬緊,餘光卻看見他媽緊張地上前一步。

  于是無聲咽了下喉嚨,忍下了想說的話,再擡頭時已經揚起了以往的張揚笑容。

  “行啊,不醉不歸。”

  他攀着朋友的肩膀,朝人群走去。

  轉身那一刻,嘴角的笑徹底拉平,卻又在擡頭時對上一個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目光穿過人潮,穿過粼粼水光與漫天夕陽,釘子一樣釘入他眼底。

  卻又在下一瞬如一陣風般漫不經心的掠走了。

  但李因卻愣在那裡。

  他腦海裡有個畫面一閃而過,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低低“嘶”了一聲,按住額頭。

  “你咋了?”

  “下午睡太久,好像做了個噩夢,但又想不起來了。”

  “噩夢啊,那想不起來是好事,我跟你說啊兄弟,為情所困可是很沒前途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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