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連夜離京
如此,奕王也隻能懷抱幾分期望了。
「希望那穆氏能沒用一次吧,你怎麼不讓那些人兵器上染毒?若染上那些緻命劇毒,加上如此重傷,穆氏豈非更救不回他?」
樊先生道:「殿下,以前的毒藥都是鹿娘子準備且收著的,自從鹿娘子死了,她留下的毒藥都被陛下的人搜剿而去,如今手頭上實在沒有中了就毒發身亡的厲害劇毒,若非這樣的毒,其他毒那穆氏想必都能緩解毒發配上解藥,又何必多此一舉?」
樊先生對穆引月的本事,也是不敢質疑了的。
奕王不免有些懊惱,怎麼就有穆引月這麼個人,存在好似就為了壞他的事來的。
如今,他也隻能等著東宮那邊的消息了。
奕王道:「料理好後續的收尾,別被抓著把柄了。」
「殿下放心,在下都安排好了,那些人不管是活捉還是怎麼著,都不會查到殿下和謝家的。」
奕王滿意的嗯了一聲,隨口問:「這次折損了多少人?」
樊先生道:「當場被殺了二十多,傷著也有一些,後被來援的人追殺也死了十幾個。」
奕王不太在意,隻這麼一問。
樊先生看出他的不在意,心裡嘆了一聲。
其實他很清楚,這位奕王殿下涼薄心狠,絕非明主,可惜了,他受恩於人,無可奈何。
樊先生道:「趁著如今太子重傷,那邊一時半會兒顧不上查此事,在下先去查漏補缺,看看可有什麼沒安排好的,以免萬一,太子那邊在下會安排人盯著,若有消息,會有人來報殿下。」
奕王擺手:「去吧。」
樊先生便退下了。
奕王隻能繼續著急的等消息。
。
東宮。
姬承胤『傷重』被帶回來,已經『奄奄一息』。
穆引月與東宮的兩個太醫一番救治,用了一個多時辰才把人救活了,出來時已經是下午。
皇帝已經在了,一起的還有當時和皇帝一起議事的幾個大臣。
皇帝很著急。
這件事是和皇帝商談好了的,但是眾目睽睽下,皇帝總得裝個樣子,這一看,嘖,演技相當可以。
見穆引月出來,皇帝跌跌撞撞的走來,急得呼吸都停了。
「如何?太子可救回來了?」
穆引月一臉的哀戚,低聲道:「陛下,太子的心脈暫時穩住了,但是傷勢太重,失血過多,還未脫離性命之憂。」
皇帝腿一軟,險些沒站穩。
「陛下!」
李公公忙扶著他,也憂慮極了。
其他大臣或真或假的,也紛紛焦急擔憂著。
皇帝緩了口氣,急急囑咐穆引月:「你務必要救回太子,不管用什麼法子,需要什麼藥材,都要治好他!」
穆引月忙道:「陛下放心,太子是儲君,關乎國本,也是臣女的未婚夫,臣女孩子的父親,臣女比誰都想治好他,定會竭盡全力。」
皇帝這才略微安心,又跌跌撞撞的往裡去,要看看姬承胤,其他大臣也跟上。
總得看看,太子是不是真的那麼嚴重。
殿內,血腥濃郁夾著藥味。
姬承胤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至極,沒有什麼生氣,像是一具屍體。
隻仔細看,才能看到他裹著紗布的心口略微起伏著,帶動心口周圍紮著的針,可以看出人在呼吸心在跳動。
兩個太醫守著。
床邊,還有一染血的布和各種救人的藥物和工具,莫來正在收拾。
皇帝帶著人進來,他們忙退到一邊。
皇帝看到姬承胤這個樣子,眼前一黑,險些撅過去,又給李公公扶住了,將他扶到床邊坐下。
然後,皇帝不顧有這些人在場,老淚縱橫。
其他人看著姬承胤這樣,神色各異,皇帝和姬承胤這邊的人不免擔心,其他的也各有計較。
穆引月進來,適時道:「陛下,太子傷重,還未脫離危險,正是要靜養的時候,不可太多人打擾,還是讓他們都出去吧。」
皇帝立刻擦去眼角的淚,吩咐大家都出去。
他們看過了姬承胤的樣子,也聽話的出去了。
他們一出去,皇帝忙問:「怎麼回事?不是說假裝的?為何瞧著那麼嚴重?還流了這樣多的血?」
穆引月道:「陛下放心,血是假的,血腥氣也是用雞血弄出來的,殿下隻是輕傷。」
「那他……」
皇帝剛想說姬承胤為何昏迷著,姬承胤已經睜眼,要坐起來。
皇帝鬆了口氣。
穆引月忙道:「你別亂動,趕緊躺下,針還沒拔呢,小心氣血走岔了。」
姬承胤又給躺好了。
穆引月上前拔了針,他才起身,因為也是受了輕傷的,他起身扯著傷口,不免齜了齜牙。
皇帝瞅著兒子道:「既傷重是假的,這臉色……」
實在白得嚇人,真跟傷重將死的樣子沒差的。
穆引月笑道:「陛下放心,那是我給他上的妝容,都是脂粉,他氣色好著呢。」
皇帝有些一言難盡。
姬承胤坐起來後,對皇帝道:「父皇,兒臣今夜就要連夜離京了。」
皇帝道:「這樣急?可你到底也是有傷的,還是養兩日吧?」
姬承胤道:「小小皮肉傷,無妨,不妨礙趕路,早些去,能多些時間暗查雷州的事情。」
「而且,有阿月給的葯,即便有所妨礙,也能減免影響,沒必要因為這點小傷就耽擱時間。」
皇帝知道勸不住他,隻得道:「那就隨你吧,你要帶多些人,朕也會安排一些人給你,還有調兵的龍符你也帶去,若有需要可調動西亭郡或是周圍幾個郡的駐軍。」
「是。」
皇帝對穆引月道:「接下來這段時日,既是太子傷重垂危,引月就帶著明臻一起住在東宮,也合情合理了。」
穆引月道:「陛下不說,臣女也正有此意。」
皇帝這才沒再說什麼。
之後,皇帝是傷心憂懼,半昏迷著被送回宮的。
穆引月就這麼住在了東宮,也讓人將姬明臻帶來,穆家一眾人也紛紛一起來看望受傷的太子,他們不知情,穆引月也沒打算讓他們知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洩露。
太子重傷垂危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京城上下。
奕王得知姬承胤還沒死,但是也傷重垂危,又將礙事兒的穆引月惱了一遍,繼續等著姬承胤死了。
夜深人靜,姬承胤換了一身暗衛們統一的黑衣,打算一會兒就走。
他不打算帶莫來去,莫來是他如影隨形的心腹,得讓莫來留下,時不時跟著穆引月出去晃蕩一下,才不讓人起疑。
臨行前,姬承胤千叮嚀萬囑咐。
「此一去,快則一月,最多兩個月,我就能回來,東宮的一切你說了算,他們必定也是想除掉你的,不管去哪都要小心,帶上人。」
「我知道了,放心吧。」
「謝氏應該會找你麻煩,記得若有什麼事,去找父皇。」
穆引月:「不用你說,都知道的,你趕緊走吧,別墨跡了。」
姬承胤幽幽的看著她,眼裡有控訴。
他委屈道:「要分開一兩個月,我難捨難分,你倒是催著我走,就那麼捨得?」
穆引月微笑:「那你別走了唄,留下陪著我和兒子?讓被人去辦事兒?」
姬承胤默了默,咳了一聲:「還是要去的,派別人去我不放心。」
穆引月:「那不得了,我舍不捨得的,你都得去,早去一點晚去一點能有多大區別,我若表現的不舍,你豈不是更揪心?我這是為你好。」
姬承胤:「……」
似乎有點道理。
但是好像哪裡不對勁。
穆引月嘆氣:「好了趕緊走吧,再磨嘰都要天亮了。」
姬承胤又幽幽的看著她了。
穆引月能怎麼著?隻能踮起腳,親了他嘴角一下。
結果被他反客為主,按著她的後腦,狠狠親了一頓,卷著她舌頭都疼了。
之後放開她,他才轉身離去,消失在眼前的夜色中。
穆引月目送他離開。
「一定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