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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你還喜歡顧寧嗎?

辣妻重返1980 明中月 5779 2025-06-14 15:27

  

  周文宴愕然,他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盯著周老爺子,「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不知道。」

  周文宴喃喃,「我恨不得顧寧不得好死,但是在聽到顧寧出事的時候,我心裡又揪在一起。」

  他恨自己無能,明明顧寧害了他,還害了他母親。

  但是,當爺爺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竟然,竟然有一絲竊喜。

  那種複雜,讓周文宴看不起自己。

  周老爺子盯著目光在孫子身上停留片刻。

  周文宴臉上的糾結和痛苦以及恨意,他都看在眼裡。

  自己這個孫子啊!

  沒有周家的人的殺伐果斷,反而多了幾分優柔寡斷。

  這種性格,註定成不來的大事。

  周老爺子嘆了口氣,正欲說些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文宴,文宴你在家嗎?」

  是勝男的聲音。

  她是個十足的男人婆,從小和周文宴在一起長大,兩人稱之為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更準確地說是,像是好兄弟。

  勝男在周文宴面前一直都是充當好兄弟的角色。

  「爺爺?」

  周文宴低聲喊了一聲。

  周老擺了擺手,「行了,你去找勝男吧。」

  周文宴嗯了一聲,低頭離去。

  他不太敢跟老爺子單獨相處,尤其是之前爺爺那審視打量的目光,讓他心驚膽戰。

  周文宴離開後。

  周老並沒有把目光轉移開來,他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的年輕男女。

  平心而論,自己這個孫子,並不是一無是處。

  起碼,他的長相就很優秀,白嫩的麵皮子,清俊的五官,眼鏡框一戴,多了幾分書生氣。

  是現在女同志最喜歡的那一款。

  瞧!

  外面的勝男,在家也是受寵的存在,在文宴面前,卻平白低了幾分,那燦爛的笑容裡面,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討好。

  勝男喜歡文宴,從小就喜歡。

  但是,這孩子卻一直以兄弟身份跟在文宴旁邊。

  包括,之前文宴和顧家那救命恩人定親,勝男哭了好幾天。

  哭完,又來周家,和文宴勾肩搭背,說他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年輕的女同志,愛慕可以藏得住文宴,卻藏不住他這個,經歷過一輩子的老人眼裡。

  周老爺子握著手裡的拐杖,粗糙蒼老的指節,在上面細細地摩挲著。

  旁邊的魯同志也不敢出聲,他知道這個時候,是周老爺子在思考事情的時候。

  果然。

  沒多久。

  周老爺子突然開口了,「老魯,你說,是勝男適合我們家文宴,還是她適合?」

  這個她,他們都明白是誰。

  說的是顧寧。

  那個丫頭,他們都看走眼了。

  當初自以為是老戰友的孫女,又救了下孫子,本上親上加親的原因,才讓兩個年輕人定了婚。

  但是,周老爺子得承認,他唯一看走眼的,就是顧寧這個小丫頭。

  從退婚開始,一切都變了。

  她為了算計文宴好退婚,連自己親妹妹都下得去手。

  雖然文宴和顧寧訂婚,卻和訂婚對象妹妹心生愛慕不對。

  但是,顧寧那丫頭,手段太過毒辣了,一招!廢了文宴,也廢了她的親妹妹。

  更甚至,連後面的顧家,在她手裡,都沒有任何著招架之地。

  顧家原先人口多興旺的一個家族啊!

  一下子家破人亡,坐牢的坐牢,死的死,槍斃的槍斃,基本沒一個好下場的。

  至於,安家,那就更不用說了。

  旁邊的魯同志和周老爺子搭檔一輩子,他最清楚對方性格的不是。

  這會,與其說是對方在問他。

  不如說是,對方已經有了決斷。

  但是,這個問題,他卻還要回答。

  他斟酌道,「且看您想要什麼了?勝男那丫頭,背靠大樹,又是家裡唯一的姑娘,受寵得緊,文宴娶了她,等於就接受了勝男娘家所有人的幫扶,但是顧寧的話——」

  他語氣稍稍停頓,想起了往日調查的資料,饒是他這個外人看來。

  顧寧那丫頭也是優秀的緊,當得起當家主母四個字。

  或者說,再也沒有比顧寧更適合了。

  心智,手段,樣貌,處世,無一不拔得頭籌。

  那是頂尖的存在。

  但是,缺點也很明顯。

  魯同志想了想,給了一個結論,「顧寧也不錯,但是,文宴駕馭不了她。」

  這話一說。

  屋內驟然一片安靜。

  周老爺子下意識地拿著核桃轉著,手裡的動作越轉越快,到最後,隻留下一個殘影。

  他目光在窗戶外面的年輕男女面容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沉吟道,「你說的是。」

  「文宴,駕馭不了顧寧。」

  反而還會因顧寧,而毀了整個周家。

  饒是,他現在不喜歡顧寧,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顧寧優秀到,讓他這個孫子,都卻步的位置。

  魯同志把頭低了三分,並不敢隨意插嘴,但是到底沒忍住。

  「那老同志,您看好哪個?」

  周老爺子突然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並未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突然問道,「你覺得緻遠怎麼樣?」

  魯同志有些驚訝,他突然擡頭,想都沒想地脫口而出,「大院第一人。」

  整個大院裡面,再也沒有比他更優秀的人了。

  不止是大院,放在部隊,周緻遠也是拔尖的存在。

  隻是,他不明白周老爺子,突然問這個話的意思是什麼。

  周老爺子臉上有驕傲的,很快就落寞了下去。

  「晚上緻遠若是回來,不管我休息沒休息,都記得來找我。」

  魯同志道了一聲是,目送著周老爺子離開的背影。

  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又把目光放在了,準備進屋的相談甚歡的年輕男女身上,心裡卻在琢磨。

  這是看好文宴和勝男了?

  放棄顧寧了?

  還是??

  魯同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事,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他要是有這個腦子,他就不是個副手,而是周老爺子那個地位了。

  ……

  周緻遠在從顧家回到派出所後。

  便接到了派出所同志說,周家來人找他有事了。

  周緻遠面無表情地聽完,回到那個小辦公室,拿起舊文件,開始繼續觀看起來。

  這一看,就是十一點半,他這才提起大衣,隨意地套在身上。

  轉身回到周家。

  周緻遠回到周家的時候,並未驚動家裡人,甚至,連燈都沒開。

  隻是,他在經過客廳沙發時,那堪比狙擊手的視力,卻讓他注意到了躺在沙發上的老人。

  老人睡覺極其醒動,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便睜開了一雙睡眼朦朧的眼睛,「你回來了?」

  周緻遠腳步一頓,他嗯了一聲,「爸,怎麼不去屋內休息?」

  「等你!」

  周老爺子壓著火氣,「我想看看,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有個家!」

  周緻遠索性開了燈,啪嗒一聲,偌大的堂屋內,瞬間燈火通明。

  他抿著唇,聲音冷淡,「晚上在加班。」

  「加班?就那丁點大的派出所,有什麼好值得你去加班的?」

  這話,讓周緻遠瞬間擡頭。

  他一字一頓,「父親,作為曾經也是組織裡面的人,我覺得您這樣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他難得說這麼長的話,開口卻是在教育人。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子!」

  周老爺子氣急,拿著拐杖,就要往周緻遠身上招呼,「你還打算在那破派出所等多久?」

  周緻遠可以避開的,但是他卻並沒有避開。

  而是,結結實實地迎了這一拐杖。

  他悶哼一聲,一言不發。

  周老爺子看著來氣又心疼,「晚上讓你回家吃飯你不回,讓你離開派出所你不聽,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不行?」

  「爸,我的事情,你別摻和。」

  「我不摻和,我再不摻和,周家的人脈關係,都要被你丟乾淨了。

  周緻遠啊,周緻遠,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周家的繼承人了?」

  周緻遠抿著唇,「您喊我回來做什麼?」

  他聲音有些冷,燈光下,他五官也出奇的冷峻,像是覆上了一層寒冰。

  「讓你離開——」顧家,離顧寧遠一些。

  這一句話,周老爺子到底是忍住沒說出來。

  他索性達到了更為直接的目的,「回部隊。」

  周緻遠,「我會回,但是不是現在。」

  話落,他就轉身,準備去二樓的卧室。

  卻被周老爺子突然喊住了,「文宴要訂婚,你覺得定廖勝男好?還是定顧寧好?」

  最後幾個字,如同一聲驚雷。

  讓本該上樓梯的周緻遠突然站住了腳步,他驀地回頭,一雙眼睛極為犀利,「爸,您剛說什麼?」

  「您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這是他少有的情緒外露,極為激烈。

  果然。

  是心目中的那個猜測,周老爺子心裡一沉,「我怎麼糊塗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自然規律。」

  「文宴和——」

  他話還沒說完。

  就被周緻遠打斷了,他臉色冷峻,不怒自威,「文宴學美術,意味著他脫離了主流隊伍,而他娶了廖勝男,可以彌補這個缺點。」

  他垂眸,眸光晦澀,「隻有這樣,周文宴才有一絲可能,接過周家不是嗎?」

  「而這,也是您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周家,一直在保持著面上的平衡和溫馨。

  在這一刻,所有的利益,被他們父子兩人攤開在桌面上。

  周老爺子臉色瞬間煞白,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幺兒聰明。

  但是卻為未想到過,他聰明到這個地步。

  更未想到,一直粉飾太平的事情,被他給戳破了。

  「文宴娶了勝男,那你呢?你打算如何?」

  周老爺子深呼吸。

  周緻遠腳步一頓,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敲打著樓梯扶手,篤篤篤,三聲,卻又不止三聲,給人帶來無聲的壓力。

  他目光平靜,冷聲道,「周文宴娶了廖勝男,我給他一絲機會,從我手裡接過周家的機會?」

  「父親,您覺得如何?」

  「爸,答應他,答應他。」

  不知道何時,穿著一身睡衣的姚慧茹,披頭散髮的沖了出來,語氣帶著幾分急迫道。

  兒子不能繼承周家,是姚慧茹這輩子唯一惋惜的事情。

  隻是,她卻不後悔,不讓兒子去讀美院。

  因為前者是權利,後者卻是命。

  權利和命,總歸要選一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而周緻遠這話,卻是給了姚慧茹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兩全的機會。

  周老爺子沉默,他呼吸有些重,幺兒沒有歸屬心,也不受控制,這一直都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但是,如果將來交給文宴的話。

  上面的問題,就不存在了。

  緻遠適合拼搏,而文宴性格適合守成。

  半晌,周老爺子才道,「緻遠,你什麼條件?」

  周緻遠站在樓梯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以後,我的事情,你們不許有任何插手。」

  這話,讓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直抱著竊喜的姚慧茹,臉色突然就猙獰了起來。

  她朝著樓梯撲去,卻沒撲到人,而是摔在了樓梯上。

  她爬了起來,仰頭看著那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俊美的似天人一樣的男人。

  「你——你又在為,又在為她,在鋪路,在鋪路是不是?」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周緻遠這麼狠心的人,怎麼突然這麼好心。

  好心,扶持他兒子將來到達權利的中心。

  周緻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冷酷,「與你無關。」

  而一直藏在暗處的周文宴卻不知道何時站了出來,他有些疑惑,「小叔,你是在為誰鋪路?」

  難道不是他嗎?

  先前,他明明聽到了,小叔說,將來讓他從對方手裡接過周家。

  周文宴的問話,讓再次安靜。

  姚慧茹咯咯地笑,像是一個瘋婆子,她擡手指著周緻遠。

  「你說啊?你怎麼不告訴你的侄兒子?你在為誰鋪路?」

  「你敢嗎?你敢跟他說嗎?」

  周緻遠臉色唰的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在繼續說下去,我不介意,利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辦法,讓姚家沒了姚家第三代。」

  這話一說。

  姚慧茹瞬間像是被掐著脖子的老母雞,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擡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周緻遠。

  半晌,沒能說出來一個字。

  周緻遠壓根不搭理她,而是看向周文宴,「廖勝男,你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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