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兩人到藍沙，裡面很安靜。

　　或許是因為白天的緣故，沒有晚上客流量大，顯得熱鬧。

　　龍杭到前台報了名字，服務生領著他們去了包廂。

　　人剛走，另一名前台馬上拿起電話打給了趙鳳仙。

　　「她不在，你來這邊幹嘛？」

　　進了包廂，姜寧問出心裡的疑問。

　　龍杭沒回應，卻是叫住了服務生。

　　「我找趙謙。」

　　「稍等。」

　　服務生出去。

　　姜寧瞬間明白，他故意趁著趙鳳仙不在來此的目的。

　　沒過多久，關閉的包廂門被人推開。

　　戴著近視鏡的趙謙從外面進來，看到姜寧沒任何反應，便轉向了龍杭。

　　「你找我。」

　　「我的葡萄酒想在你這兒銷售。」

　　「我聽我媽說了，酒不怎麼樣，可能不會太好。」

　　「好不好，先試試。」

　　「你帶來了嗎？現在就有客人，我直接拿過去。」

　　「沒帶。我就是先來跟你說一聲，同意才行。」

　　「同意。」

　　趙謙看著規規矩矩，明顯像是提前被人叮囑過的。

　　他也沒多說什麼，洽談就是這麼的快。

　　兩人前腳離開，後腳趙鳳仙到了。

　　「人呢？」

　　經過吧台，她朝那邊站著的趙謙問了一聲。

　　「剛走。」

　　趙謙說著，從吧台出來，跟著她上了樓。

　　「她那個酒根本不正宗，會被判定假酒。」

　　「那他怎麼還敢往外銷售？」

　　「蠢。他爸讓他接任公司，他倒好，非要弄什麼自己創業。釀酒都不會還想著創業，不栽跟頭，想是不罷休。」

　　「那媽怎麼還讓我答應？」

　　「老的伺候好，小的更得伺候著，不然，你以後怎麼進龍騰。」

　　進到辦公室，趙鳳仙還不忘幫兒子整理了領帶。

　　提到龍騰，趙謙鏡片後的眼睛直冒光。

　　「我當時隻是提議，你還真把酒放藍沙去了。」

　　車上的姜寧，忍不住說出內心的想法。

　　「不然怎麼辦？我那些酒可是我的良苦用心，如果賣不出去，我就得乖乖繼承公司。」

　　「那不挺好。」

　　「好什麼，我不喜歡，我就想自己創業。」

　　「呵，矯情。別人都想當富二代，你倒好，想搞富一代。」

　　「可能我比較蠢吧，我爸總這樣說。」

　　「你說，趙謙答應的這麼爽快，是不是趙鳳仙給的主意？」

　　「也有可能。」

　　「那完了，她要告訴你爸，你創業的計劃即將失敗。」

　　「不會吧？」

　　車子猛然停住，姜寧腦袋差點撞出去，好在有安全帶給扯了回來。

　　「好好開車，你幹嘛呢。」

　　突然冒火，姜寧不自覺加重了語氣。

　　龍杭有點無辜，隻好重新啟動車子。

　　回到公司，助理正站在電梯口等他們。

　　「總經理。」

　　跟龍杭打了招呼，她看向後面出來的姜寧。

　　「姜小姐，董事長要見你。」

　　姜寧猜測是跟龍杭有關，跟著助理走之前，特意看了龍杭一眼。

　　辦公室內，姜寧有點心虛。

　　龍粵堯看著她走近，問：「我聽說你是藍標的老員工，在你們公司也是這麼無組織無紀律嗎？」

　　姜寧有點懵，但被龍粵堯這樣的氣場，一下壓得大氣不敢出。

　　她就是個打工的，每月靠著公司發工資，可不敢亂搞。

　　「龍董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你在藍標是不是也經常這樣？」

　　「我們在處理案子的時候，有會經常外出。」

　　「你沒靠著是厲澤禦的女朋友，在公司為所欲為？」

　　「龍董，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我是她的女朋友，但我不是他養的寵物，我不依靠誰，我從來都是自己工作賺錢。」

　　「既然這樣，那就安守本分，不要跟我兒子走的過近！」

　　最後一句話，他的語氣重了幾分。

　　姜寧一時無法反駁。

　　辦公室靜默數秒，他道：「你出去吧。」

　　姜寧委屈又無語。

　　走到門口，身後又傳來他的警告。

　　「明天開始要還這樣，我就讓李總監換個人來。」

　　「好。」

　　姜寧隱忍著應聲，出門看到走廊站著的龍杭，徑直從旁走過，沒有給個眼神。

　　就這樣的父親，怪不得養的兒子那麼叛逆。

　　回到工位的姜寧，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下午下班，她打車去了藍沙。

　　沒有下車，隔著玻璃往裡面看。

　　沒過多久，就看到趙鳳仙身著華貴從裡面出來。

　　上了一輛豪華轎車，揚長而去。

　　「師傅，跟上剛剛那輛車。」

　　姜寧反應過來，催促司機。

　　計程車掉頭，疾馳追趕。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車子在行了兩條件，停在了一片富人公寓。

　　姜寧看到趙鳳仙下車，也從車上下來。

　　剛要往前，迎面一輛白車停下。

　　姜寧馬上背過身去，再回頭，就看到車上下來的宋昌河跟著趙鳳仙一前一後進了公寓的小區內。

　　「這要再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姜寧擰著眉，自言自語。

　　腦海霍然想起，她有次跟盧莎在餐廳吃飯，先是碰到趙鳳仙，結賬又碰到宋昌河。

　　當時沒往那方便想，如今看來，那時候，他們就是一起用的飯。

　　記下地址，姜寧沒有多待。jj.br>

　　返回華庭，厲澤禦還沒回來。

　　窩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外頭已經徹底黑下來。

　　她給厲澤禦打電話，不見人接，又發了一條微信。

　　約莫一分鐘，他回了電話。

　　「晚上不回那邊吃飯，你在外面吃點，還是在家做點。」

　　「那你……好吧。」

　　一股子失落湧上心頭。

　　姜寧語氣裡，儘是無奈。

　　電話掛斷，姜寧又靠回了沙發。

　　很晚的時候，她到外面吃了夜宵，回來的時候，宋暖的國際電話打了進來。

　　不同於上一次，這次姜寧很淡定。

　　「暖暖，我好想你在國內啊。你能想到我一個人吃飯，多無聊嗎？」

　　「厲澤禦呢，他怎麼沒陪著你？」

　　「他好像有事。」

　　「寶貝兒，我也挺想你的。」

　　一瞬間，姜寧忽然覺得她還在自己身邊，隻是正常的打電話。

　　過去的宋暖，就還是她，一點都沒變。

　　「我找時間去看你好不好？」

　　「好啊，你不是知道地址？」

　　「你說你過年不回來，那我就過年去。」

　　「那你弟怎麼辦？」

　　「他？到時再說，都沒你重要。」

　　那頭沉默的時候，姜寧也忘了該說什麼。

　　兩個小時前的事，她別在心裡，似乎隨時可以說出。

　　她又怕，宋暖不愛聽。

　　「你現在是不是要起床了？」

　　自主引導話題，打破僵局。

　　「還沒，這不被你吵醒的。」

　　「好好，你接著睡，我也得去睡覺。」

　　進屋前，姜寧打了個哈欠。

　　那頭已經提前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