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應該叫仇人
她捂著嘴笑了兩聲,即使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被她做得很有風情,但南瀟隻是冷淡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南瀟,你還是不肯叫她出來?」厲景霆一字一句地道,「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
南瀟皺起了眉,心裡湧起一股極大的不舒服,厲景霆這是在威脅她?
她正要說話,突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毫不相讓地看著厲景霆。
「景霆。」身前的男人沉聲道,「你剛才的那句話收回去。」
「……」
這個人,正是謝承宇。
南瀟有些詫異。
其實以世俗觀念來看,今天她堅持不去叫林煙確實有些過分了,在這種情況下謝承宇居然為她挺身而出,真的讓她很詫異。
不隻是南瀟,其他人也都驚疑不定地看著謝承宇。
謝承宇和他這位毀容的前妻,之前一直是陌生人的狀態,這怎麼兩人離婚了,謝承宇反而站出來保護她了?
南瀟察覺到一道怨毒的目光盯在她身上,不用看都知道是許若辛。
不止如此,還有許多好奇八卦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她全都沒有在意,從謝承宇身後走出來,對厲景霆說道:「我說了,我不會去叫林煙,你要是想叫就自己去叫,畢竟這是你倆的婚禮。」
南瀟的態度很強硬,她是絕不會去叫林煙的,謝承宇又在她身邊護著她,厲景霆拳頭捏地咔咔作響。
他沒看南瀟,而是對謝承宇說道:「承宇,讓開。」
謝承宇沒說話,隻是目光冷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在場面僵持不下,時鐘緩緩指向十一點五十分之時,旁邊那扇門突然一下子打開了。
林煙出現在卧室門口。
她身上穿著一條真絲綉金線的中式旗袍,腳上踩著細跟高跟鞋,頭髮挽在腦後,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全都帶著昂貴的首飾,一副極其隆重的打扮,一看就是要參加小婚宴的新娘。
看到她這副樣子,大家都愣住了。
林煙恍若不覺,踩著高跟鞋走了出來,說道:「都愣著幹什麼,馬上婚禮就開始了,快走吧。」
厲景霆怔怔地看著她,沒有反應過來。
林煙瞥了他一眼,對南瀟說道:「瀟瀟,我們下去。」
「好。」
南瀟鎮定自若,和林煙一起走了出去。
厲景霆很快反應過來,快走幾步上去,一把摟住了林煙的細腰。
他摟得很用力,林煙身子踉蹌了兩下,皺眉道:「我穿著高跟鞋呢,你不會輕點嗎?」
她推了厲景霆一把,厲景霆沒鬆開她,隻是摟得沒有那麼緊了。
兩人帶頭走了下去,南瀟跟在他們身後,後面還有烏拉拉的一群人,她身邊是謝承宇。
「這是什麼情況?」謝承宇低聲問道。
南瀟不太想搭理他的,她還記恨那天謝承宇強行親她的事。
但看在這個男人剛才在厲景霆面前維護她的樣子,她就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先下去吧。」
林煙和厲景霆帶頭走在前面,南瀟和謝承宇走在他倆後面,這倒是沒什麼人說閑話,畢竟他倆是伴郎伴娘,和新郎新娘挨得近很合理。
林煙和厲景霆進了宴廳,林煙原本是一副高冷疏離的樣子,進宴廳後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上前去和那些向她道喜的人應酬,變化之大令厲景霆側目。
厲景霆跟在她身邊,看了她好幾眼,一直想找機會和她說話,但前來道喜的太多了,根本沒時間說話。
這時,一個穿著白藍色連衣裙,柔柔弱弱的女孩走了過來,喊了一聲「景霆哥哥」,似乎想和他說話。
可旁邊有一個侍者走的太急,不小心把這個女孩碰了一下,女孩當即摔在了牆上,捂住肩膀露出吃痛的表情。
林煙冷笑了一聲,連看都懶得看她,掉頭就走了。
「景霆哥哥……」
陳佳怡捂著胳膊走過來,柔弱地道:「你們……」
「你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兒,馬上要開席了,我去敬酒。」
厲景霆打斷了她的話,轉身快走幾步趕上林煙,低頭和她說了什麼,但林煙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有回話。
陳佳怡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裡。
南瀟就在旁邊,看到了這一幕,感覺有些怪怪的。
總感覺林煙變了,可具體是哪裡變了,又說不上來,還是待會兒問問她吧。
林煙和厲景霆去敬酒了,南瀟找了個地方吃飯。
她坐的這桌沒她認識的人,但她也不關心,反正她獨來獨往慣了,一個人也可以吃得很好。
這時旁邊的空位落座了一個人,這人坐下後,周圍的幾個人立刻站起來沖他握手,還一口一個「謝總」地叫著,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
南瀟瞥了突然坐到她身邊的謝承宇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拉開口罩吃東西。
謝承宇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他終於和那些人應酬完後,鬆了口氣,往南瀟那邊湊了湊,問道:「這兒的飯好吃嗎?」
南瀟沒想到他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隨意地道:「還行吧。」
「那多吃點。「
謝承宇用公筷夾了一塊蒜香雞翅,送到南瀟的盤子裡。
他這個舉動,惹得桌上的人頻頻他倆看來,南瀟尷尬得不行,低聲道:「我知道,我自己夾就可以,不用麻煩你。」
謝承宇瞥了她一眼:「你為什麼總和我這麼客氣?」
「咱倆也不算陌生人吧。」
似乎是怕南瀟說什麼,他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南瀟想了想,覺得乾脆說清楚點比較好。
她一邊用筷子扒拉著那塊雞翅,一邊低聲道:「咱倆的確不算陌生人,咱倆算是仇人吧……哦不對,前幾天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了,可是本質上咱倆的關係還是……「
「怎麼叫仇人?」謝承宇語氣有些沉,「你恨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瀟連忙道,「隻是鬧離婚的那段時間,咱們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經歷了那些咱們怎麼能和平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