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又強勢地挑開她牙關。
舌尖宛如遊蛇,靈活地滑進去。迫不及待地勾住她的舌,激烈地吻著她。
唇齒糾纏,攫取著她讓他著迷的氣息。
「唔~」
顧煙沒想到唐斯年上來就吻,還是深入喉的吻。
她向來隻有紙上談兵,僅有的兩次經驗都來自於唐斯年。
激烈的熱吻讓顧煙節節敗退,雙腿發軟。
抵在他胸口原本要推拒的手變成了揪住他襯衫領口,穩住自己。
熱情,一點即燃。
唐斯年唇捨不得離開顧煙的唇,邊吻邊把人往裡面帶,長腿一鉤。
「砰」的一聲輕響,門在兩人身後合上。
握手術刀的手,特別的靈巧。
三兩下,顧煙的衣服就已經不在身上了。
在他大手繞到她身後,顧煙被他還帶著一絲涼意的指尖冰的一機靈,瞬間清醒過來。
輕喘著伸手抓住他的手,把他大手夾在後背與門之間,阻止他繼續脫自己衣服。
氣息不穩道:「等……等!」
她約他來酒店,雖然最終還是要和他做,但在此之前,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不想在門口?想在哪?」
唐斯年唇抵在她唇上,並未離開,說話間,還在咬她下唇。
嗓音暗啞低沉,看著她的目光,直白露骨。
又撩又欲。
在地點方面,顧煙還挺放得開的。
唐斯年也樂於和她一起發掘新的地點。
就……挺刺激!
「能等會再做嗎?」
顧煙擡眸,直勾勾看著唐斯年。
眼底染著氤氳的霧氣。
表面一層是因為剛剛熱吻的情動,但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明顯在他來之前是哭過的。
唐斯年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順勢往下一滑,托住她的臀把人抱起來。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他唐斯年的女人,誰敢欺負。
顧煙在唐斯年來之前,情緒剛緩下來。
被他這麼一關心,眼眶再次紅了,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兒,顧煙用力咬了咬微腫的唇瓣,把淚意壓了回去。
哽咽道:「沒有。」
「這叫沒有?」
唐斯年捏著她下顎,讓她看向後面鏡子中的自己,那雙紅透的眼睛,「為什麼哭?」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病情加重了,現在隻有喬家即將上市的一款新葯可以穩住她的病情,能不能請你幫幫我?」
因為葯沒有上市,她自己沒有渠道可以拿到葯。
但唐斯年在醫學界的地位,他的人脈一定可以。
「隻要你幫我拿到葯,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唐斯年的目光驟然變冷。
捏在她下顎的手明顯收緊,「什麼都願意,包括,陪我睡?」
顧煙心臟一陣緊縮。
「是!」
如果陪睡,可以換到葯。
她寧願陪他睡。
也不願意拿失去女兒賭!
「我想怎樣都可以?」
唐斯年聲線更冷,剛剛進門時的那點旖旎盡散,眼底皆是冷意。
「是!」
一個「是」讓唐斯年冷笑出聲,「呵。」
唐斯年手驀地一松,顧煙沒防備,狼狽跌坐在地。
他倒要看看,她為了那個夢裡都在喊的男人,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過來。」
還未等她緩過神,唐斯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已經走到陽台邊的椅子上。
身體半靠在椅背,雙腿微打開,正在吞雲吐霧。
煙霧模糊了他的臉,讓顧煙吃不準他的態度。
顧煙起身,走過去。
人剛站定,就見唐斯年一臉邪肆地吐出一口煙霧,語意不明道:「取悅我。」
顧煙瞳孔狠狠一震。
沒明白,這個取悅是什麼意思。
但隨著唐斯年眼神示意,顧煙目光跟著看過去。
「怎麼?不是什麼都願意嗎?」
顧煙用力緊抿著唇瓣。
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逼視下,慢慢蹲下,單膝跪地,手放在他膝蓋上,微微仰頭,「隻要讓你高興了,你就會給我葯是嗎?」
「當然,幾盒葯而已。」
唐斯年說得很輕鬆。
的確,對他來說,並不難。
一句話的事情。
顧煙不會,也不願意。
內心甚至是排斥這件事情的。
但隻要能幫女兒拿到葯,又有什麼關係。
垂下眼瞼,顧煙沒矯情,直接把手伸過去,身體也跟著傾過去。
既然有求於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
在不知道女兒的情況下,唐斯年沒有義務幫一個隻睡過兩次的女人。
隨著她的靠近,唐斯年臉上沒有即將要享受的表情,反倒越來越冷。
他沒忘記,兩人上一次,在浴室。
他在嘗過她的味道後,也是想她嘗一嘗。
但是她態度很冷的距離,反彈很大,明顯很排斥。
而現在,為了那個男人,她可真是豁得出去。
就在顧煙要碰到他的那一刻,唐斯年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不是往下按,而是把她往後一拉。
正對著她一臉要上刑的表情。
唐斯年手一松,把人甩開。
突然從椅子上起身,居高臨下看著跌坐在地的顧煙。
顧煙被甩開還懵著,愣愣看著唐斯年。
他明明需要。
為什麼?
「你這表情看得我突然倒了胃口。」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服,當著顧煙的面,弄了回去。
挺艱難地拉上拉鏈。
這一幕看得顧煙忍不住耳熱,如果是平時,她早就別開眼了,但此時,她沒害羞的時間。
拉住唐斯年的褲腿,「那葯……」
「他的死活,跟我何幹?!」
唐斯年直接甩開顧煙的手,丟下她,大步離開。
……
喬萱一早知道賀老夫人已經明確表態,賀家不會認賀少臣這個野種。
賀家的血脈,不容混淆。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喬萱便讓司機送她去了醫院。
第一次見那個小怪物,他撓破了她手背那筆賬還沒跟他算呢?
到了賀少臣病房,她趾高氣揚地推門進去。
病房裡隻有賀少臣一個人。
他已經醒了,躺在床上。
聽到開門聲以為是沐晨曦,小傢夥眼睛咻地一下亮了。
但一看到是喬萱,小傢夥表情立刻冷了下來。
立刻收回目光,她一眼都不願意看,小臉上寫滿了嫌棄。
喬萱眼神瞬間冷下來。
這個小怪物,還當自己是賀家長孫呢,竟敢不理她。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病床邊,兇狠的一手掐住賀少臣的小臉。
修剪漂亮的指甲,狠狠掐進他的小臉裡。
賀少臣疼得眼眶一紅,小身體劇烈掙紮。
像個小兇獸,擡手就去撓喬萱。
因為她是半彎著身,賀少臣動作又太快,小手直接抓過她的臉,撓出一條條血印。
喬萱擡手一摸,摸到血絲。
也不管賀少臣還是四歲的孩子,擡手一個耳光就抽上去,「小賤種,你竟敢撓我!」
賀少臣吃了一個耳光,打得他腦袋嗡嗡的。
看著面前一臉猙獰的喬萱,在她再次擡手打他時,有什麼畫面在腦海中浮現,賀少臣忘記了反抗,小臉煞白一片,整個人劇烈抖動起來。
兩條腿踢彈著,身體往床頭縮,頭抵到床頭後,雙腿跟著彎曲,就是儘力想要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喬萱在怒氣頭上,見他怕了,冷笑出聲,「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小賤種!」
她冷血地揪住賀少臣衣領,把人提起來,要往地上拖。
那天驍哥哥為了這個小賤種,就是讓她撲倒在地上。
她捨不得對驍哥哥以牙還牙,但這個小賤種,今天,看她怎麼折磨他。
賀少臣已經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提起來,正要把小傢夥往地上拖。
沐晨曦去給賀少臣拿葯,回來就看到讓她撕心裂肺的一幕。
她瞳孔瞬間像是充了血般,滿面猙獰,瘋了般衝進病房,從後一腳踹到喬萱後背,把她撞得踉蹌。
吃痛的她,手一松,賀少臣跌回床上。
自己膝蓋重重撞到床頭櫃,疼得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寶貝,沒事吧?」
沐晨曦抱住被嚇到渾身發抖的賀少臣,看著他小臉上明顯的五個指甲印,一看就是被喬萱掐的。
半邊小臉更是明顯微腫。
喬萱竟對少臣動手!
那一瞬間,沐晨曦氣的渾身發抖。
「賤人,你敢踢我!」
喬萱剛撐著床頭櫃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戾氣,憤怒之極,伸手就要去揪沐晨曦頭髮。
被沐晨曦扣住手腕用力一擰,反手揪住她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拖,把人拖離病床邊。
擡腿,又是狠狠一腳踹在喬萱腿彎。
喬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沐晨曦一手揪著她頭髮,讓她被迫仰頭,把她按跪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眼蝕骨的寒意。
她竟敢動少臣!
動她兒子!
她的寶貝!
在喬萱開口之前,擡手狠狠一個耳光抽在她臉上。
「啪」的一聲,喬萱的臉被她打歪向一邊。
「賤……啪!」
喬萱滿眼猙獰,脫口大罵,剛罵出一個字,又是一個狠狠的耳光甩到她的臉上。
沐晨曦雙眼猩紅,發了狠,一個接一個的耳光抽在喬萱臉上。
很快,喬萱的臉便腫得像是豬頭。
喬萱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但她滿眼惡毒的光芒,惡狠狠看著沐晨曦。
這個賤人,竟敢對她動手。
剛剛她已經通知了樓下的保鏢,等她的人上來,看她不弄死這個賤人!
沐晨曦終於停了手,她心底擔心少臣,在收拾了喬萱後,揪著她頭髮,再次往後一扯。
目光帶著威脅,看著喬萱,冷聲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你若再敢碰我兒子一下,我弄死你,滾!」
拖著喬萱,直接把人扔出了病房。
砰的一聲關上病房門,落了鎖。
隨後立刻回到病床邊,看著像個小可憐一樣縮在床頭,瑟瑟發抖的賀少臣。
沐晨曦心如刀割,緊緊抱在懷裡安撫。
「寶貝,媽媽來了。」
眼眶瞬間紅透,低頭親著他的發頂,一遍遍喊著寶貝。
「媽媽~怕。」
好一會,賀少臣才聞到熟悉的氣息。
是媽媽。
小傢夥身體還在本能的顫抖,剛剛喬萱喚起了他刻在記憶裡的那些可怕的回憶。
哪怕不到兩歲,沒有什麼實際性的記憶。
可那些虐待卻深深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聽到賀少臣說怕,她以為是喬萱嚇到了他,把小傢夥抱在懷裡。
「寶貝別怕,媽媽在。媽媽已經把壞人趕走了,不怕,以後都不用害怕,有媽媽保護你。」
「嗯~」
賀少臣軟軟地應了一聲,把小臉更往沐晨曦懷裡埋,恨不得把小小的身體整個都窩進媽媽的懷裡,尋求安全感。
沐晨曦溫柔的安撫,賀少臣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人暴力地從外踢開。
是喬萱帶來保鏢。
四個身形魁梧的壯漢跟著喬萱走進病房。
喬萱滿眼猙獰看著病床上相擁在一起的母子。
「把那個賤人和小怪物都給我拖過來。」
保鏢立刻聽命,上前去抓人。
他們知道賀家已經不承認賀少臣,便沒有了顧忌。
喬萱忍著臉上的痛,滿腦子都是把剛剛自己受得成千成倍地加在沐晨曦和賀少臣的身上。
她看著沐晨曦,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弄死我!」
她就要當著沐晨曦的面,好好折磨一下這個小怪物。
在意小怪物是吧?
她就身心一起虐她!
「寶貝,別怕。」
沐晨曦把賀少臣護到身後,看著走過來的兩名保鏢,伸手去按鈴。
手沒碰到,被一名保鏢扣住。
沐晨曦擡腿就往對方最脆弱的地方踢。
趁機抱著賀少臣往浴室方向跑。
人沒跑到浴室,就被保鏢扣住肩膀。
沐晨曦逃不了,下意識把賀少臣護進自己懷裡。
保鏢扣住她肩膀,大力收緊。
沐晨曦吃痛,但緊咬著牙,怎麼也不願意鬆手。
如同孩子在母體裡一樣,把賀少臣緊緊護著。
保鏢扯不開,直接把兩人一起拖著往喬萱面前,直接扔在她面前。
「給我打到她鬆手為止!」
喬萱往沙發上一坐,趾高氣揚地下著命令。
保鏢聽到命令,直接擡手,握緊成拳,狠狠向沐晨曦揮去。
沐晨曦感覺到拳風,把懷裡的賀少臣抱得更緊了。
但,預期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
拳風在她頰邊停下,接著,「喀嚓」一聲響,是手腕被擰斷的聲音。
沐晨曦迅速仰頭,看著突然出現的傅硯深。
他剛剛折斷了保鏢的手,一身嗜血的戾氣,擡腿狠狠一腳踹向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