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浴室響起。
傅硯深強勢的動作瞬間頓住。
擡眸看向她。
喉結上下滾動的明顯。
火被點燃,一雙深眸,染上了渴望,越發幽深。
眼底像是藏了兩個巨大的漩渦,把人往裡吸。
「傅硯深,滾出去。」
沐晨曦咬牙切齒的壓低聲冷斥,一語雙關。
看著傅硯深的星眸裡怒火彷彿下一秒就要噴出來。
「晨曦……」
傅硯深是不想滾出去的。
非但不想滾出去,反而很想再更進一些。
明明,她也有感覺。
明明,她也想要。
那麼明顯。
「滾出去!」
沐晨曦聲音更惱了。
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沐晨曦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真要我出去?」
傅硯深是真想她了。
想到山洞裡她給的回應,他就——情難自禁。
「出去!!」
沐晨曦不敢過於掙紮,怕把他火點得更旺盛。
隻能擡手去推他肩膀,試圖把他推離自己。
態度很堅決。
傅硯深見沐晨曦真不想再繼續,戀戀不捨地聽她的話出來。
但,動作緩慢。
在徹底離開的瞬間,傅硯深喉間發出一聲極性感的悶哼聲。
聽得沐晨曦身體一熱。
他是故意的。
氣得她擡眸狠狠地瞪傅硯深。
這一擡眼,正好看到他的手。
手指,水潤光澤。
那是——
沐晨曦是真火了,俏臉通紅,有羞,但更多的是惱火。
傅硯深見好就好,鬆開她。
他把她抱進浴室裡,本意也不是要和晨曦做。
他就是一時情不自禁才會。
「晨曦……」
開口一擡眸就看見她衣服被他解得半開,春色半露。
若隱若現,更是勾人。
太考驗他岌岌可危的自制力了。
傅硯深喉結再次滾動,他擡手欲幫她繫上,擋住勾他的春色。
被沐晨曦誤會,擡手一巴掌重重拍在他手背,滿眼厲色。
傅硯深訕訕地收回大手,薄唇動了動,想解釋,又默默咽了回去。
自覺後退一步。
有了之前的不規矩,他的解釋顯得很多餘。
沐晨曦快速整理好自己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實。
滿眼冷色。
山洞的擦槍走火,她給了他不該給的訊息。
她知道應該和他說清楚。
那是一次意外。
但不是現在。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還是在傅家。
這男人,真是毫無顧忌。
伸手拉開浴室門,率先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卧室門口,拉開門,看了一眼外面,沒人。
轉頭,壓低聲音對傅硯深說道:「傅硯深,立刻馬上給我出去。」
傅硯深跟上來,一手按在門上,並未出去,同樣壓低聲音,「晨曦,我剛剛隻是一時失控,我是有話跟你說。」
「我說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現在出去。」
傅硯深手往下滑,握在沐晨曦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目光灼灼看著她。
沐晨曦像是被燙到般,立刻收回手。
傅硯深趁機關上門,後背靠在門上。
「傅硯深,你聽不懂人話嗎?」
沐晨曦氣極。
「晨曦,再給我一分鐘時間,就一分鐘,可以嗎?」
傅硯深眼神越發炙熱地看著她。
「一分鐘是嗎?說,說完立刻滾出去。」
沐晨曦微微後退兩步,拉開兩人距離。
目光冷冷看著傅硯深。
「晨曦,我想告訴你,我愛你,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忘了我,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你沒辦法立刻接受我,但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聽到傅硯深的表白,沐晨曦沒忍住冷笑著打斷,「傅硯深,你用什麼身份站在我面前向我表白?」
「穆司音的未婚夫?」
她已經不想再說自己和擎天的關係了。
是她自己不好。
沒管住自己。
等回到h國,她會嘗試接受擎天哥,真的開始新的生活。
不會再允許山洞和今晚浴室的事情發生。
她會覺得愧對擎天哥,一直想著避開傅硯深。
但傅硯深呢?
他這一次又一次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晨曦,我來找你之前就已經和司音說清楚了,我和她的婚事會取消。」
「晨曦,你對我還有感覺的,南縣還有剛剛,都證明,你沒有忘記我,我們才是最契合的一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們重新開始。」
傅硯深滿眼深情地看著沐晨曦,等待著她點頭。
沐晨曦明明應該嚴詞拒絕的,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遲疑了。
竟然真的在考慮他的提議。
正在這時,傅硯深手機突然響了。
他第一時間想掛斷。
但拿起發現是唐斯年,傅硯深手指頓住。
當著沐晨曦的面,他接聽了電話,「斯年。」
沐晨曦也不知道為什麼沒立刻趕他出去。
聽著他壓低聲音接電話,垂下的眼瞼,眼底神情很複雜。
直到……
「司音怎麼了?」
聽到司音,沐晨曦突然擡眸看向傅硯深。
看清他臉上的緊張。
下一秒,就聽他了句,「我立刻過來。」
傅硯深掛了電話,見沐晨曦冷了臉,立刻解釋,「晨曦,司音她……」
「出去。」
沐晨曦就覺得自己剛剛莫名其妙的猶豫簡直可笑。
她憑什麼相信傅硯深?
一個在她失蹤不到一年,就有了新歡的男人。
不想再聽傅硯深再說迷惑她的話,直接把人推出去,關上門。
咔嚓一聲落鎖。
傅硯深站在門口,看著面前緊閉的卧室門。
想著斯年在線路那邊啞著嗓子近乎哀求地對他說:「阿深,司音自殺了。你現在能不能來醫院看看司音,她……沒有生存的意志。」
他們所有的人都試過了。
他也不想給阿深打電話。
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妹妹去死。
最終,傅硯深轉身離開。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站在門內的沐晨曦莫名心底一揪。
她緊了緊雙手,又緩緩鬆開。
與她無關不是嗎?
轉身進了浴室,洗完澡,上床,摟著子翊,閉上雙眼。
是,與她無關。
……
三天後,沐晨曦提前結束了分公司的工作,訂了回h國的機票。
傅父傅母捨不得孫子,在機場依依不捨。
沐晨曦順著他們,答應會經常帶子翊回江城看他們。
直到登機時間快到了,才去做安檢。
飛機緩慢滑行,飛離地面,衝上雲霄。
傅硯深看著,想著醫院雖然搶救過來,但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穆司音。
處理不好司音的問題,他就沒資格去追求晨曦。
……
h國,飛機準點降落。
沐晨曦知道傅擎天這些天很忙,沒告訴他,今天飛回來,不想耽誤他工作。
溫暖知道她今天回國,正好她沒事,便要來機場接她。
她說不用,被可言搶走電話。
一段時間沒見到她,電話裡嬌滴滴地向她撒嬌,「乾媽,我好想你啊,我和媽咪一起去機場接你。」
拒絕不了可言的撒嬌。
便同意了她們來接機。
她牽著子翊,林綰綰跟在兩人身後,三人一起往外走去拿行李。
正在給溫暖打電話的沐晨曦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她擡頭看了一眼。
程靜姝看了一眼沐晨曦,淡淡地道了聲歉,「抱歉。」
說完,轉身就走。
沒想到,迎面看到一個她不想看到的人。
南宮爵。
見他視線往這邊尋找,她臉色瞬變。
想都沒想地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想要避開他。
暗暗在心底祈禱,他看不到自己。
可,這隻是自欺欺人。
她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手腕隨之一緊。
程靜姝神情瞬變,立刻要把手抽開,「放手。」
但南宮爵非但不放,反而扣得更緊。
眾目睽睽之下,把程靜姝扯進懷裡,摟住。
「姝兒,為什麼躲我?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以為你躲到國外,就能改變發生的事情嗎?」
程靜姝聽到南宮爵的話臉色明顯更白了幾分。
她又想起那錯誤的一晚。
「你想多了,我沒有躲,我隻是剛好想到h國來轉轉。」
「南宮爵,那一晚隻是一個意外,你不要再提。」
程靜姝故意冷下嗓音,劃清和南宮爵之間的界限。
南宮爵聞言,眼底染上的一抹怒火,扯著她往外走。
程靜姝掙紮不開,這裡雖然是陌生的國度,但她做賊心虛,還是很怕被人看到。
被扯著的一路,她目光下意識四處遊移。
沒想到,真讓她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程靜姝瞳孔驟然緊縮。
怎麼可能?
四年前,她不就已經死了嗎?
死在那場空難裡。
一定是她看錯了。
溫暖,不可能還活著。
可,哪怕知道不可能,她心底還是生出一絲不安。
下意識的掙紮,想要上前去看清楚,也好安心。
卻被南宮爵理解她想跑,直接強行把人扯到一角。
程靜姝看著南宮爵,不留餘地地對他說道:「南宮爵,忘了那一晚!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是陸景行,心裡隻有他一個人。」
「姝兒,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一段無性的婚姻,你還要堅持多久?」
「你別否認,那一晚,你有多緊,我很清楚。他是不是已經很久沒碰過你了?」
「甚至,從你們結婚,他就沒再碰過你?」
這話隻是試探,可從程靜姝表情,他知道自己猜中了。
南宮爵的話戳中了程靜姝心底最疼的地方。
眼眶驀地一紅。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執著什麼,可她真的很愛陸景行。
愛到,不願意放手。
「姝兒,那晚我們明明很開心,和陸景行離婚,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離婚?
離婚,更是不曾想過。
陸景行以及陸太太這個身份,是她付出太多才得到的。
她不會放手。
「我不會離婚,我愛陸景行,這輩子隻可能是他的太太。我和你止於那一晚,不會再有以後。你別再提那一晚,否則,我倆連朋友都做不成。」
說完,程靜姝推開南宮爵。
看著執迷不悟的程靜姝,南宮爵嗓音明顯冷了幾分,「姝兒,你想清楚了?」
「是!」
程靜姝用力攥緊手,說完,大步離開,始終沒回頭。
直到,遠離南宮爵視線,她才用力咬住唇瓣。
好一會才把情緒調整好,往裡走,去拿行李。
拿完行李,走出去。
她叫的車已經等在門口,正要上車,聽到有人在叫溫暖。
程靜姝上車的動作瞬間頓住,擡頭尋聲看過去。
程靜姝瞳孔瞬間瞪大,滿眼的不敢置信地。
隔著好幾輛車,她看到一個化成灰她都能認得的女人。
真是溫暖那個小賤人!
她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