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捉賊捉贓!
說完了這話,朱大志就一臉囂張地看向了秦香蘭。
他以為他提出搜查,秦香蘭一定會害怕,會找各種理由胡攪蠻纏,阻攔自己的搜查。
然而,秦香蘭聽了他的話之後,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和害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抗和阻攔的動作。
秦香蘭隻是表情淡定的朝著他挑了挑眉毛。
「想搜我?行啊!你要是搜出來了,我們娘兒倆啥也不說跟你回派出所,該咋判就咋判,我們認罪伏法!可要是你搜不出來該咋說?我們老百姓就白白讓你這穿官皮的給欺負了不成?」
從朱大志罵秦香蘭是低賤的泥腿子開始,圍觀群眾就對朱大志囂張的做派不滿了。
此時對秦香蘭的說法也都很是認同。
有熱心腸的就跟著開口了。
「就是啊!這大妹子一看就是咱們貧下中農的先進分子,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隨便冤枉我們小老百姓吧!」
「對!要是搜不出證據,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位警察同志,咱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也不能冤枉了一個好人呢!你要真是冤枉了人家,也得給個說法吧?」
······
圍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朱大志給架了起來,非逼著他給一個說法,不能他說搜查就搜查了。
可能是被眾人的言語給氣著了,也可能是出於對李長山的信任。
總之,朱大志腦袋一熱,直接大手一揮,吼了一聲。
「行!要是今天我搜不出贓物,老子就自己扒了身上這身皮,這總行了吧?!」
這年頭,有一個「鐵飯碗」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朱大志拿手裡的「鐵飯碗」作保,眾人也能接受了。
擼起兩隻衣服袖子,朱大志冷哼一聲,原本是想一把將錢彩鳳給掀開的。
可剛剛伸手,就被秦香蘭冷冷地瞥了一眼。
朱大志伸出去的手立馬調轉了方向,去拽病床上的被子。
死老婆子,等老子搜出那金戒指,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不敢再對秦香蘭和錢彩鳳動手動腳,朱大志隻能在心裡咒罵秦香蘭出氣。
因為錢香蘭「詐屍」的事情,醫院給她安排的是單人間。
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整間屋子翻一遍,也得個十幾二十分鐘。
開始的時候,朱大志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當他將最有可能藏東西的病床和床頭櫃都從裡到外檢查了一番,卻依舊沒有找到那枚全縣城隻有一枚的金戒指的時候,他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
再一次將病床上的被褥都抖了一遍,又把床單都拆下來抖了一遍。
除了灰塵啥都沒發現,朱大志又趴在地上,將整個病房的地上都檢查了一遍之後,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
氣喘籲籲地站起了身,黃豆粒大小的汗珠逐漸從朱大志的額頭上流下。
汗珠流進了眼睛裡,刺得朱大志的眼睛生疼。
然而,他卻顧不上擦汗,瞪著通紅的雙眼,依舊不放棄地掃視著病房。
企圖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看見一抹亮眼的金色。
可惜,哪怕他的眼睛都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了,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
秦香蘭靠在病床邊,雙手抱胸看朱大志差不多將整個病房翻了個底朝天了,冷笑了一聲。
呵,戒指在空間裡,他要是能找著就出鬼了!
「這頭、這位朱同志,你就差把病房的牆皮戧下來了,怎麼樣?找到贓物了嗎?」
原本因為上躥下跳的折騰,朱大志的臉就一片通紅,現在聽了秦香蘭的詢問,他整張臉立馬更紅了。
問問問!問個屁!
找沒找到的,死老太婆你那眉毛下面的是倆窟窿不成?不會自己用眼睛還看不見嗎?
當然,朱大志還是隻敢在心裡罵秦香蘭罷了。
朱大志不吱聲,看熱鬧的群眾卻幫他回答了。
「這位警察同志都翻了好幾遍了,哪有什麼金戒指啊!警察同志,你冤枉這個大姐了嘞!」
「哎呦,幸虧這大姐是個硬氣的,要是稀裡糊塗給這警察給抓走了,豈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嘿,這位同志,你剛剛可是說了,要是搜不出贓物,可是要自己脫衣服的,現在咋個說?得給大夥兒一個說法吧?」
······
聽著圍觀群眾們對自己的指責和質問,朱大志的臉色又由黑轉白,又由白轉紅,最後又變成了黑色。
轉身瞪向質問自己的一個老大爺,朱大志眼睛瞪得都快要從眼眶裡衝出來了。
「說個屁法!老子是警察!老子搜查證據用給你們說法,你們算個屁!」
朱大志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說話已經完全不經過大腦了。
而旁邊的鄭康聽見了他的話之後,眼神立馬冷了下來。
這蠢貨,簡直就是人民警察中的敗類!
這樣的人,就是警察隊伍裡的害群之馬!
鄭康冷冷地看著朱大志的背影,而朱大志頓時感到自己後心一涼。
真是邪了門兒了,難道真是李長山那老小子坑我?
心裡驀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朱大志隻想早點逃離這個讓他丟盡了臉的地方。
朱大志想要就這麼走了,就當沒有之前自己拿身上的皮作保證的事情。
其實圍觀的群眾們也沒有人真的覺得,他會因為搜不到證據就不要工作了。
隻要他態度好一點兒,主動和苦主承認個錯誤,低個頭,誰也不能非得較真的讓他下不來台。
然而,他明明啥也沒搜出來,卻還一副囂張跋扈的做派。
這就讓圍觀的群眾們十分的氣憤了。
眾人紛紛堵在了病房的門口,不讓朱大志走,非得讓他給個說法不可。
這可讓朱大志更加憤怒了。
「滾開!你們想要幹什麼?你們要襲警不成?信不信老子將你們都抓起來!趕緊滾!」
朱大志想要暴力恐嚇,讓人群讓開。
哪知道,他的態度越是囂張,圍觀群眾們的怒火也越盛,根本就不害怕他的恐嚇。
「不能讓他走了!讓他履行自己的承諾!」
「對!必須讓他給出一個說法!」
「就是!說話不算話,自己拉出來的屎,你還能自己吃回去了?」
······
圍觀的人群中也不都是文化人,還有不少說話不怎麼講究的老鄉。
但老鄉話糙理不糙啊!
眼瞅著群情激奮,朱大志卻依舊瞪著眼睛,梗著脖子,不願服軟,秦香蘭眼中的冷意更甚。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秦香蘭輕聲嘀咕了這麼一句,引得錢彩鳳和鄭康都回頭看向了她。
鄭康的眼中都包含著詫異。
沒有想到,這個一身樸素的農村老太太,還能說出這樣文縐縐的話來。
秦香蘭感受到兩人的眼神愣了一下,看向自家老閨女。
「咋了?看我幹啥?我臉上蹭上灰了?」
說著,秦香蘭還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
錢彩鳳趕緊搖搖頭,「沒臟,我就是感覺媽你說話,嗯······有水平!」
錢彩鳳原本是想說秦香蘭現在說話,好像她以前的語文老師似的。
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話現在可不興說,弄不好要惹大麻煩的。
秦香蘭被自己老閨女誇得高興了,嘴角翹了起來。
剛想說話,旁邊卻傳來了一聲冷哼。
「哼!啥有水平,還不就是豬鼻子插大蔥!你趕緊差不多的了,別跟個花大姐似的在這嘚瑟了,人家到底是警察,要是真把人家得罪狠了,給家裡惹了大麻煩,到時候哭你都找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