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對上孟晚溪那雙都快溢出愛意的雙眼,他的神情逐漸認真,「晚晚,我想等到咱們新婚之夜。」
孟晚溪有點驚訝,她想了很多理由,從一開始質疑自己的身材,是不是再次發育後他不太喜歡了?
到後來猜想霍厭從前是不是受過傷,導緻心理方面有些問題。
什麼原因都猜了,唯獨沒有這個。
孟晚溪撲哧一笑,這人成熟穩重,可是在某些方面偏執得可愛。
霍家的男人都是帶著一點偏執在身上的,傅謹修過去執著地想要將她留在身邊,而霍厭則是相反。
他太過尊重她,在意她本身的程度超越了一切。
他從未因為她結過婚還生過一個孩子就怠慢她,反而在他眼裡,她仍舊是小姑娘。
想要將最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有時候孟晚溪都覺得他不太像人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靈,那麼聖潔,沒有七情六慾,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候剎住車。
孟晚溪親昵蹭著霍厭的鼻尖,「可是啊,人生偶爾失控或許也有一番滋味呢。」
「小少爺,我們約會吧,去做所有情侶應該做的事。」
她和霍厭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前期兩人磨合期,彼此都不太放得開,後期她肚子大了,從未像情侶一樣好好約過一次會。
孟晚溪覺得自己將所有的衝動和熱烈都給了傅謹修,和霍厭在一起後直接進入了平穩的婚姻期,這對霍厭來說其實是不太公平的。
對她來說是百分之百的霍厭,從談戀愛到婚姻,她可以體驗到百分之百的感受。
而她早就過了激情轉為平淡,消耗了能量以後在霍厭這,隻剩下百分之三十的電量。
霍厭的這句話提醒了她,不該是這樣的。
除了這顆心,他的體驗也很重要。
愛情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單方面付出。
「晚晚的意思是?」
「我想去看寒山的日出。」
寒山供奉著很多神明,西峰有一座很靈驗的月老廟。
很多小情侶夜爬寒山,看寒山日出,在月老廟前誠心祈求,和心上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孟晚溪數次提議傅謹修都答應了,一次她臨時接到合作方的電話,一次傅謹修公司來了投資人,還有一次她準備好了一切,傅謹修臨時出差去了國外取消計劃。
一波三折,到離婚兩人都沒能爬上去。
「好。」
霍厭從來就不是一個掃興的人,婚前如此,婚後也沒有變過,「我來準備,等我半小時。」
他執行力超強。
孟晚溪唯一要做的就是將奶提前吸出來,把兒子的口糧準備好。
半小時的時間,她靠在嬰兒床邊看著小魚兒的睡顏,覺得自己簡直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有這麼可愛的小魚兒,還有那樣好的伴侶。
指尖掠過孩子的金髮,她的父母應該還活著吧,有一天她們會見面的。
她才不是爸媽不要的小孩。
孟晚溪在小魚兒的眉心落下一吻,「寶貝,媽媽和爹地約會去咯!你乖乖在家,快點長大。」
她都迫不及待等小魚兒長大一起去旅行。
那時候或許她有了霍厭的孩子,他們一家四口幸福美滿,完美結局。
孟晚溪下樓來,霍厭在一輛黑色改裝越野邊等候。
拉開副駕駛車門的男人長身玉立,他一改西裝革履,換了一套防水的登山服。
黑色兜帽防風外套和黑暗融為一體,神秘而危險。
好在霍厭從不是她的敵人,和這樣的人為敵太可怕了。
孟晚溪也換了一套登山裝,她笑眯眯道:「看,我們穿的情侶裝。」
說到情侶裝,她想到一件事。
「以前我們出席宣傳活動,好幾次你領帶顏色和我的禮服顏色一樣,是巧合還是刻意?」
霍厭不想隱瞞,「我故意的。」
「原來我的小少爺,愛的這麼明顯,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呢?」
霍厭替她系好安全帶,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眉眼。
「那時候你的眼睛從來不曾看向我,又怎麼會看到?」
「以後我的眼裡心裡都隻有你。」
霍厭載著孟晚溪離開別墅,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山下。
看著沿途零星的路燈,可以看到夜爬的情侶,她準備好了爬山。
豈料霍厭一腳油門踩上去,直接開車進了不對外開放的山路。
孟晚溪這才反應過來,規則從來就是束縛普通人的。
倒不是他不願陪孟晚溪爬,她產後還沒有完全恢復,沒必要做無畏的消耗。
他不僅將人帶上了山,還有山上的道士將兩人引到了一間廂房中。
孟晚溪驚了,「不是,這兒你都有人脈的?」
霍厭笑了笑,「寒山除了月老廟還是重要的道場之一,供奉著多位神明,我外公戎馬一生,我外婆心驚膽戰,早些年身體好的時候每年都會上山清修,誠心供奉,吃齋念佛,捐獻香油錢,給神明重塑身體,小時候我經常上山。」
孟晚溪這才明白為什麼他身上總有一股子仙風道骨,跳脫凡塵的神聖感。
「這算不算寒山主題套房?」
霍厭笑了笑,「算是,你還可以休息幾個小時,明早我帶你去看日出,後山禁止遊客進入,很清靜,也是觀賞絕佳位置。」
孟晚溪哭唧唧:「又是想和你們有錢人拼了的一天。」
孟晚溪打量著房間的布置,這是丁家給自己修的廂房,裝潢並不張揚。
一切都充斥著自然的氣息,床是復古的木床,月牙白的床幔垂於兩側。
房間裡有燈,但是卻燃著紅燭,十分有韻味,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霍厭來前就讓人提前換了床品,香爐裡熏香繚繞。
孟晚溪不懂香料,隻覺得味道很是好聞,香味清新淡雅,有助眠的效果。
看慣了落地窗,木窗讓她覺得新奇。
打開一條縫,後面並沒有道人居住,隻能聽到蟲聲蛙鳴,讓孟晚溪有種置身於野外的感覺。
擡眼她就能看到天上的繁星閃爍,星星很多也很亮。
孟晚溪探出半個身體指著外面,「阿厭你看,這樣的星星城市裡是看不到的,好亮,我想到了和你在海上的那些日子,我們就是這樣看著天空的繁星。」
身後抵上一具男性的軀體,霍厭的吻落到孟晚溪的耳後。
窗外的冷風和身後的炙熱形成鮮明對比,讓孟晚溪身體一顫。
她轉過身,正好對上霍厭那雙炙熱的眼睛。
霍厭的吻落了下來,磁性的聲音落於孟晚溪的耳際:「晚晚說得沒錯,偶爾失控一次也無傷大雅。」
既然體檢結果沒問題,他也沒有顧慮了。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他們心心相印,情誼交纏,再無顧慮。
孟晚溪顯然沒料到霍厭竟然如此悶騷,在家不願意,一出門他竟然……
「阿厭,這是在神明眼皮子下。」
霍厭沿著她的耳朵順勢吻上她雪白的脖頸,「晚晚,這裡是道教道場,道教講究的是天人合一,天道和人道,自然與人為的相通交融。」
不是!
小少爺,你怕是邪修吧。
你家的自然和人為交融是這個意思。
這下該輪到孟晚溪緊張了,她本來還打算和他約會培養感情,再水到渠成。
誰料男人將她帶上山,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當外套拉鏈被拉開,裡面她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弔帶,露出大片白色玉肌,霍厭的唇落了下來。
孟晚溪的腰抵在窗邊,她可沒膽大到在這種神聖的地方亂來。
「阿厭,別,別在這……」
「乖,這幾個房間都是丁家的,除了我外婆最近在休養,都是空的。」
「什麼?外婆在山上?」
「嗯,她常年身體不好,前陣子上的山,她原本等著你預產期到了再下山探望,並不知你被擄走的事,也不知你早產,放心,這個點老人家早就休息了,這是我小時候住過的廂房,就當是自己的家,別緊張。」
孟晚溪怎麼不緊張!
好端端看個日出,怎麼就看到了床上?
她登山杖都準備好了。
她發獃的時候,霍厭已經將她打橫抱到了床上。
平時囂張的女人,此刻像是一顆啞炮。
聲勢浩大,結果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床很大,是黃花梨木打造的,目測大於兩米,是怕他小時候睡覺不安穩亂滾嗎?
孟晚溪雙手撐在身後,一步步往後挪動。
「阿厭,老實說,在這樣的環境裡我有點害怕,要不咱們明天回了家再玩?」
霍厭站在床邊脫下了黑色外套,露出裡面的黑T。
沒有西裝那樣正式,他就像個乾淨的男大,寬肩窄腰,不經意間撩開的衣服下擺,隱約露出腹肌的輪廓。
他單膝跪地,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步步逼近。
白色床幔漸漸合上,遮住了兩人的身體。
孟晚溪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選擇在這,這是他從小到大待過的地方,這裡沒有外人,甚至傅謹修也從未踏足過的,是獨屬於霍厭的領域。
他的手握住了孟晚溪的腳踝,漆黑的瞳孔滲透著毫不掩飾的慾望。
房間裡本就隻點燃了燭火,光線太暗,霍厭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有些危險。
他像是一具強悍的雄性猛獸,將她帶到了屬於自己的洞穴,要在她身上打上屬於自己的標記。
這一刻,他不用再隱藏自己的情慾和對她的渴望。
「晚晚乖,今晚,就當我們的新婚夜,這一天我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