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看來之時,孟晚溪本能抱著小魚兒避開。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躲到了窗簾後面。
她背靠著牆,小魚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她懷裡傻樂。
孟晚溪心中也覺得奇怪,一開始她以為對她下手的人是夜北梟。
從這幾天夜北梟對她的態度來看,他不想讓她死,在衣食住行方面也沒有苛待,甚至有些事親力親為。
雖然她不知道夜北梟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他的本意是擄走而不是傷害她。
那晚追殺她的人擺明了是想要她的命。
如果夜北梟是為了英雄救美,那個環節那麼危險,但凡有一點錯誤,她就會死。
而且一開始那兩個人還想要趁著她中藥侮辱她,要真是夜北梟的人,絕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這個猜想顯然是不成立的。
要殺她的是另外一夥人。
難道又和當初在霍家給傅謹修下藥的人有關係?
但那個人的目的是讓自己和傅謹修有染,挑撥兄弟兩人的關係。
自己死了,霍厭和傅謹修隻會難過,說不定還會聯手一起找出兇手。
這個猜想也不成立,不是這一波人。
也就是說這晚訓練有素的人是另外的一夥人,目的和霍家無關,是沖著自己來的。
孟晚溪想通了這點,後背一片發冷。
她竟然和孩子一起活了下來,大概真是她命不該絕吧。
隻是這薇薇安和夜北梟是熟識,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孟晚溪覺得現在她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湖水,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暗含波濤洶湧,湖底下早就危險密布。
隔得太遠她也聽不到兩人在談什麼,好在夜北梟現在對她沒有惡意,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孟晚溪逗弄著天真無邪的孩子,小魚兒很喜歡她,雖然還不能叫媽媽,但他的目光會落在她的臉上,一刻也不移開。
隻要兩人目光對上,小魚兒就會笑起來。
哪怕她心中有恐懼和緊張,他的笑容可以治癒一切。
好似在告訴她,媽媽不要怕,我永遠都會陪著你的,爸爸還在等我們回家。
過了一會兒夜北梟進來,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衣服永遠不會好好扣著。
就算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衣,領口永遠敞開兩顆扣子,袖子被隨意而粗魯卷上去,一邊高一邊低。
沒有一點矜貴,也並不優雅,痞裡痞氣的。
兩條手臂上縱橫交錯的血管隱匿於皮膚之下,凸起的肌肉線條流暢,像是蟄伏的獵豹,危險之極。
左手上有著一條疤痕,很長。
看癒合長出來的新肉應該是幾個月前造成的。
如果是飆車那晚留下的,當時他的情況比傅謹修好不到哪去。
他的手差點被廢了。
他手裡端著個插著吸管的椰子看向孟晚溪,「你要喝嗎?」
孟晚溪點頭,「嗯。」
她挺喜歡椰子水的,不甜不膩又清爽,之前在海島霍厭經常讓人給她做椰子大餐。
椰子飯,椰子汁,椰子雞和椰子甜點。
夜北梟道:「等你出了月子再說,你現在不能喝涼的。」
「那你還問?」
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雙腿交疊,要多慵懶就有多慵懶隨性。
「問問又不代表給你喝。」
孟晚溪已經習慣了他的神經病,她直接開口道:「剛剛跟你說話的女人是誰?」
夜北梟吸了一口椰汁放下椰子起身,「她是我未婚妻。」
還好孟晚溪沒有喝椰汁,不然她肯定會噴出來。
人家開大之前都有前搖的,反派不是都死於話多嗎?
他怎麼零幀起手,直接開大,讓孟晚溪毫無心理準備。
這樣的反派,主角還沒有來得及嘴遁輸出,他恐怕一刀就將主角送上西天了。
「不是,你有未婚妻,你還將我們母子綁到這裡來?」
「家族聯姻罷了,我不愛她,更沒碰過她。」
孟晚溪快給氣笑了,「你放著水靈靈的未婚妻不要,讓我一個剛生完孩子還沒有離婚的產婦給你當小三,夜北梟,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她完全搞不懂夜北梟的腦迴路。
夜北梟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溫柔:「阿晚,她連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放心,我會解除和她的婚約,等你的假身份做好了,我會娶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你的未婚妻,她是誰?」
「陸家大小姐,陸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