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定不可能是盛暖!
厲庭舟瞬間將煙頭按熄在煙灰缸裡。
「你說什麼?」
「我小妹胸口有顆粉色的胎記,這比較隱私,沒對外說過,這次想借你的大數據找找人,就告訴你吧,是心型的。」
厲庭舟墨色的瞳孔越發深沉。
心臟搏動的力度比以往要強烈。
他嗓音略略發顫,「左胸還是右胸?」
「左胸上方,我媽說大約有小指大小,不知道她長大後會不會跟著變大,如果大數據裡有人提到這個位置有粉色心型胎記的人,你都把資料調出來,我派人去查。」
厲庭舟修長分明的指節握成拳頭。
腦袋似乎有些嗡鳴聲,林弘文後面說的話,他幾乎都沒有聽清。
是盛暖嗎?
厲庭舟的薄唇蓄著冷冽的緊繃。
好一會兒都沒有吱聲。
「庭舟,你在聽嗎?」
「在。」
林弘文沉了沉嗓子,說:「之前共享電站的項目,不是刻意跟你作對,你知道的,項目你做的話,上線之後,會影響到林氏的新能源市場,我隻能出此下策,抱歉。我媽時日不多,思念小妹,我當兒子的,想在她臨終前圓滿她的心願,借這個機會,咱們也冰釋前嫌吧。」
「沒責怪你的意思,不就是一個項目的利潤而已。」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家裡都有盤根錯節的生意關係和人際關係,隻是事發突然,一時有些膈應。
如果一點臉色都不擺,以後誰都隨便這麼搞的話,生意要不要做?
「好,謝啦,我小妹的事,你上上心。」
「嗯。」
「那我先掛了,你受了傷,別熬夜,早點休息。」
結束通話,厲庭舟拿起桌上的煙盒,又點了一支。
青白的煙霧,從他的薄唇和鼻息中徐徐出來。
是他想多了。
林家的小丫頭,沒走丟的話,今年是二十六歲。
盛暖二十七歲了。
至於胎記,兩個人有一模一樣的胎記,不足為奇。
他和厲庭彥的臂膀上都有一顆淡青色的圓形胎記。
這種戲劇化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身邊。
不可能,絕無可能。
年齡相差一歲,單這一點就能說明一切。
胸口的壓抑感,似乎沒有那麼濃烈了。
翌日。
厲庭舟拉開卧室的門,就看到盛暖倚在次卧門口。
「有事?」
盛暖伸出手,輕搓了搓她的食指和無名指,示意要她的錢。
追這麼緊?
他堂堂厲氏掌權人,還能花她的錢不成?
厲庭舟微沉著眸走出去,從車裡將裝著三千萬的箱子拿進來。
盛暖伸出手。
厲庭舟半眯著沒有溫度的眸。
盛暖神色淡然,精緻的五官上連一點笑意都沒有。
不知怎的,厲庭舟就忍不住有些窩火。
很明顯,她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注意力。
親子活動之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先是離家出走。
後是葉淮遠向她示好。
再是離婚。
然後,公開她是方導的得意弟子。
再到靠賣剪紙從林弘文手裡弄來三千萬。
對他更是若即若離。
連一向疼愛的嘉許,也是不冷不熱。
說什麼膩了。
他才不信。
前面好幾次,她對他都是有反應的。
她到底想幹什麼?
要了他的人,還想再要他的心?
厲庭舟的優雅溫和,也變得有些陰鬱。
盛暖見他未動,索性上前,要從他手裡把箱子拿走。
厲庭舟突然握緊箱子,沉聲喚了句:「盛暖。」
盛暖掀起眼皮,撞上厲庭舟略帶冷沉的眸子。
兩人的手,都還僵持在箱子的手柄上。
盛暖鬆開手,纖細的指尖飛舞起來,美眸染著薄薄的怒,「厲庭舟,你是不是第一天就想違約?」
他並沒打算要違約。
算了,不跟她計較那麼多,反正他也不可能要她的錢。
厲庭舟抿了抿唇,將錢箱遞給盛暖。
盛暖如此煞費苦心地玩出這麼大一堆事情,他倒是很想看看,她能玩到什麼程度。
不就是一個月嘛。
他可以陪她好好玩。
盛暖拿到錢箱,直接往外走。
她沒指望厲庭舟解凍她的銀行卡。
就算是解凍了,她也不可能把錢存進去。
她隻是一個孤女,而他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誰知道他翻臉的時候,會不會故技重施。
這筆錢,她自己想辦法解決。
盛暖剛拉開別墅的門。
厲庭夏扶著厲家老爺子站在門口,剛好在按門鈴。
厲老爺子一看到盛暖,就臉色鐵青。
用拐杖指著盛暖,很嚴厲地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對庭舟下手。」
厲庭舟聽到老爺子的聲音緩步走過來。
盛暖冷瞥了厲老爺子一眼,徑直要往外走。
這是什麼態度?
還沒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
瞬間點燃了厲老爺子的怒火。
發了怒的人最容易喪失理智。
厲老爺子不受控制地舉起拐杖,朝盛暖揮過去。
盛暖瞳孔一震,舉起手上拎著的錢箱。
她以為拐杖會朝她打過來……
下一秒,她卻聽到木頭撞擊到皮肉上而發出的悶響。
她整個人被厲庭舟摟在懷裡。
「庭舟!」
厲庭夏鬆開厲老爺子,上去抓住厲庭舟的胳膊,一臉急色,「你怎麼這麼傻,疼不疼啊?」
厲老爺子沒想到竟然一拐杖打在了厲庭舟的後背,當下手一松,拐杖就落了地。
這可是他最心肝的孫子。
從小到大,雖然對他很嚴厲,但也沒捨得碰過他一下。
盛暖從厲庭舟懷裡擡起頭來。
他薄唇緊抿著,眸中透著一股隱隱擔憂的暗色。
方才那一聲悶響,他生生承受住,卻是紋絲不動。
他鎮定自若的姿態,是令人心動的強大魄力。
盛暖一時有些迷亂,錢箱竟從她手裡滑落,掉在地上,受到撞擊而自動打開。
一疊疊粉紅色的百元鈔票從箱子裡散落出來。
厲庭夏斂緊目光,瞅著灑了一地的錢,立刻生氣地瞪著盛暖,「你拿這麼多現金幹什麼?」
厲庭舟攬住盛暖的肩膀轉過身,如墨的瞳孔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鈔票,面向厲老爺子和厲庭夏。
嗓音裹著如寒芒般的冷意,「你們姓厲的就這種素質?」
一大早跑來家裡打人!
當他是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