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格外涼，白霜掛在窗棱上。

　　葉柔伸個懶腰。

　　冷婆從大門口方向過來，遞給葉柔一封信。

　　葉柔問：「給誰的信？」

　　冷婆搖頭：「沒有署名，隻寫了地址。」

　　葉柔接過，撕開信封，抽出信紙。

　　打開後歪七扭八的字躍入眼前。

　　信上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最近有人查昔日舊事，王金水女兒突然消失，望周知。】

　　葉柔沒看懂，但瞥到信封底部的標記，目光一凝。

　　四四方方一個方框，上面畫了一道斜杠。

　　葉柔隱約猜到信是誰送來的了。

　　她拿著信去後院找江辰。

　　路過小花園時被叫住。

　　「嫂子！」

　　葉柔側頭看過去。

　　孟關、周亮還有王紅紅三人被結結實實捆在假山上，凍得嘴唇青紫。

　　王紅紅還沒有醒酒，垂著頭睡得正香。

　　苦了孟關和周亮一夜沒睡，冷的牙齒直打顫。

　　葉柔走過去。

　　周亮連忙道：「嫂子我們錯了，你和江哥說一聲，讓他放了我們吧。」

　　孟關黑框眼鏡堪堪掛在鼻尖，一說話眼鏡片上蒙著一層白霧。

　　「嫂子，我們哥仨的命就在你手裡了。」

　　葉柔點頭道：「好，我去找江辰替你們求求情。」

　　她走後不久，王紅紅醒了。

　　他腦袋往後一仰，磕在石頭上，疼的他「嘶」了一聲，宿醉後，腦袋脹痛，想擡手揉揉，卻發現手動不了。

　　迷茫低下頭看到身上的繩子，再擡頭一臉茫然。

　　「誰把小爺綁起來了？」

　　他說完，感受到兩道格外灼熱的視線。

　　側頭看上去，正對上兩雙青黑布滿血絲的眼睛。

　　王紅紅嚇得大叫一聲。

　　孟關和周亮見他終於醒了，恨不得踢死他。

　　「王紅紅，看你乾的好事！」

　　仨人捆著繩子，用腳踹對方，打的不可開交。

　　另一邊，葉柔進了院子。

　　江辰正在給兩個小燈泡換尿布。

　　長眉擰起，手下動作卻不慢，非常利落。

　　葉柔進來時，他剛換好最後一個，摘掉臉上的口罩，對葉柔道：「她們倆小名不該叫珍珠。」

　　「那該叫什麼？」葉柔順口接話。

　　「一個叫臭臭一個笨笨。」

　　江辰一臉認真。

　　葉柔忍住笑，配合問道：「為什麼換成這兩個？」

　　她說著去勾小孩的手，軟軟嫩嫩像是布丁，送在嘴邊要香一口。

　　「這個拉屎特別臭，這個剛才攥了一把屎。」

　　葉柔要親的動作僵住。

　　一擡頭，正對上男人含著笑的幽深眼眸。

　　「江辰！」

　　江辰費了好大勁，才把炸毛的老婆哄住，見她手裡攥著一封信，下意識聯想到情書，臉色青黑。

　　「誰寫給你的信？」

　　「應該是啞婆。」葉柔回答的很猶豫。

　　她把信遞給江辰看：「啞婆不認字，這封信應該是她偷看李成信件照抄下來的。」

　　「不過這個王金水是誰啊？你認識嗎？」

　　江辰點頭道：「是那名法醫的女兒。」

　　「法醫？」葉柔想起來了：「就是發現王紅軍屍體含有砷，結果被犯人槍殺的法醫嗎？」

　　「就是他。」江辰折上信：「這個王金水女兒手裡一定有關鍵證據。」

　　必須要搶在李成前面把人找到。

　　葉柔贊同點點頭，想到還拴在外面的三人：「什麼時候把他們三個解開？」

　　江辰臉一黑：「解開可以，讓他們去給我把牆刷了。」

　　悲催的兄弟三人，剛被解開手腳還沒緩過來，就去刷牆了。

　　刷著刷著一言不合又打了起來。

　　葉柔遠遠看著，點點頭。

　　很有活力，看來沒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