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一顆心「噗通噗通」亂跳,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
這一擡手,才察覺自己依然還拿著那的青花瓷的小瓷碗!
好東西啊!
想到是從吳用家找尋回來的,可不能再折損了。
想到霍北堯馬上就要離開,二人又要分別,花朝滿心不舍。四處找了找,最後,她還是把主意打到了靈液上。
「郝帥,有沒有辦法,把這些靈液用膠囊裝起來密封?」
「不知道!」
郝帥的白眼都快翻到頭頂去了:「每次都是有事才記得我,平時幹嘛去啦?」
平常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現在知道對方拿喬了。
「行了,行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些天才升了一次級對不對?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讓你做一點小事你就挑三揀四。你得記著,我們是最親密的合作夥伴。不是嗎?」
嘚瑟的郝帥渾身一僵,吶吶難言:「那、那倒是……」
「所以……」
「行,我幫你還不成嗎?」
還真是,明知道它也需要靈液,還每次都薅它的羊毛。
花朝也不在意它的抱怨,次日一早,就拿了十個密封好的蠟丸給霍北堯。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東西。你仔細拿好了!裡面是治療外傷的特效藥。遇到緊急情況,你就剝去外面的蠟皮吞下肚。知道了嗎?」
治療外傷的特效藥?
這一刻,霍北堯不由回憶起,當初自己後背受傷鮮血淋漓,又突然好轉的那次。.
他默默將蠟丸收起來:「你放心,我一定妥善保管好。」
「那就好。」
她送霍北堯去車站,就碰到了今天要和他一同前往省城的蔣為民。
蔣為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他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蓬勃向上的姿態,看見二人到來,正沖著他們不住地揮手。
「北堯,這裡!~」
二人趕忙上前。
「等很久了吧?我們來吃了一步。」
「不遲不遲,我也是剛來。這不,還有半小時才到點。」
蔣為民笑得很開懷,:「怎麼,就你們二人?沒有其他人送行嗎?」
「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小妹太小,婆婆眼睛不方便。加上時間緊,就通知了朝朝……」霍北堯沖著花朝笑。不僅如此,還偷偷地捏了花朝的小手一把。
他看似解釋,實則分明是在故意刺激對方。
果然,蔣為民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他呀,估計都沒想過讓婆婆送送他。」
花朝剜了霍北堯一眼:「好在他的行李不多,倒是不要緊……」
話說了一半,花朝就頓住了。她看到蔣為民大包小包的行李,也忍不住瞪圓了眼。真沒想到,蔣為民的身邊,居然放口大箱子!瞧那鼓囊囊的形狀,裡面應該都塞滿了東西。
「咳咳……」
蔣為民也怪難為情的:「我媽逼著我帶來的。我就說夠了夠了,她偏不信。結果……」
可憐天下父母心。
兒子要出遠門,去省城上班。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不可能放心。
這不,蔣母不但讓蔣為民帶口大箱子,還擰了兩大袋路上的吃食。
「伯母也是心疼你。拳拳愛子之心,你可別辜負了。」
「那哪兒能呢!我媽這人就是閑不住,這不,見我帶的水不多,怕我上了車沒水喝,跑去打開水了……」
兩人閑聊著,倒是讓霍北堯的臉色黯淡下來。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他永遠記得當初他媽離世時,拉著他的手,一臉眷念的神態。一顆心,忍不住也沉到了谷底。
正說著話,蔣母帶著軍用水壺回來了。
「媽!」
「伯母。」
蔣母瞧著比較顯老,兩鬢邊的頭髮都白了大半。看到二人後,尤其是看到她之後還愣了一下。
「你就是花朝吧?」
她笑了起來,笑容乾淨又溫暖:「我之前見過你,你比那時的個頭高多了,也越髮漂亮了。」
「伯母您見過我?」
「見過,怎麼沒見過。當初修水渠那年,你還小,大概就幾歲大。你爸一邊擡石頭還要一邊背著你,旁人想哄你下地,怎麼都哄不住你那時候就嘴甜,大家都非常喜歡你。總有人拿糖哄你……」
「哎呀,沒臉見人了!」
聽到兒時的糗事,花朝趕忙捂住了眼睛。卻留了一道縫隙,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兒。
逗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瞧瞧,瞧瞧……你這小姑娘呀!那張小嘴兒多甜。我那時就說呀,也不知道將來哪個小夥子有福氣娶到你。」蔣母也大笑。
反倒是蔣為民,顯得很有些尷尬。
媽認識花朝?
他居然都不知道。
不過,他媽幾時和花朝怎麼熟了?
見老媽越說越帶勁,越說,就越靠近花朝,甚至還拉著花朝的手,說得那叫一個親切。
蔣為民見勢不對,趕忙打岔:「媽,您快些別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緊進站。再晚,車子就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呀!」
蔣母幫著拿行禮。
好在這邊花朝二人帶來的行李並不多,都幫著蔣為民分擔了一口大箱子,倒是不至於拿不走。
等把二人送上長途汽車,把行禮放好,花朝才感受到離別的酸辛。盯著霍北堯,眼圈也忍不住偷偷紅了。
別看她之前一直在鼓勵霍北堯走出去,可等他真的要去省城工作,她心底的不舍,依舊不比旁人少一分一厘。
此時此刻,她都恨不能讓也跳上車,追隨北堯而去……
「別擔心我。等到了省城,我就給你打電話報平安。」
「嗯!」
花朝重重一點頭,依然紅著眼圈不說話。
霍北堯想逗她開心,可有滿肚子的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行了,行了。就省城而已,有機會你可以隨時進城去探望他們,你要是一個人去害怕,可以讓伯母陪你。」蔣母還安慰著花朝。
倒是讓花朝轉移了些許注意力。
可臨別還是會來!
汽車很快就按響了喇叭,發動了汽車,等汽車跑起來,花朝什麼都想不起,也說不出口。隻知道追著汽車,嘴裡不住地喊著霍北堯的名字:「北堯,北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