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等著你。」
花朝幸福滿滿地應下。
再沒有什麼時刻,能比現在這種時刻,來的更讓人溫馨。
什麼都不用做,兩人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彼此,都有一種名為「幸福」的氛圍在二人之間流淌。
霍家的臭小子在自家朝朝房間裡一待,就是半天,讓花開城著實惱火!
他家朝朝才多大啊,這霍家的混小子,居然就敢明目張膽的闖她的「閨房」?
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霍北堯好不容易從屋子裡鑽出來,迎接他的,自然就是花開城幾乎翻到頭頂上去了的白眼。
至於其他人……
花灤依然在院外的石闆路上杵著拐,來回地走動,練習腿部力量。
花睿在仰躺在院牆上曬太陽,迎著晚霞,還打了一個大大地呵欠。
反倒是譚小紅,樂呵呵地招呼他進堂屋裡:「餓了吧?來,表叔娘專門給你煮了四個荷包蛋。你趕緊趁熱吃,吃了回去好好睡一覺。瞧你,兩眼都是血絲。多久沒睡好覺了?」
「也沒多久,就幾天。」
四個荷包蛋,裝在白瓷碗裡,還有甜酒糟飄散在荷包蛋周圍,老遠就能聞見一股甜香味兒。也瞬間甜醉了霍北堯的心,讓他端著碗遲遲捨不得下嘴。
「趕緊吃,吃!等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謝謝媽!」
霍北堯說完,就大口大口地吃荷包蛋。
「哎喲,你這孩子……倒是嘴甜!」
一句「媽」,可把譚小紅樂壞了,咧著嘴不住地笑。
反倒令花開城黑透了臉:「我可沒你這麼大的一個便宜兒子,趕緊吃,吃完了給我滾!看著你就來氣……」
花開城是真的生氣!
剛才他在地裡就看見姓霍的小子溜進了他家,他火急火燎地從地裡趕回來。想把這該死的臭小子從閨女房中趕出來,又唯恐朝朝面子薄,會生氣。這才強行憋住,躲在角落裡偷聽。
沒想到,正好聽到這臭小子用一塊上海牌手錶哄騙自己的朝朝。
他能不生氣嗎?
比起他的生氣,譚小紅反倒高興得很。
霍北堯拿手錶的舉動,就代表他的心中,確實有朝朝。
當然,最讓譚小紅滿意的,是霍北堯之前的那句「最美好的回憶,要留到新婚夜」著實打動了她!
試問,一個男人能為自己的女兒著想,甚至願意為了她,寧願讓自己受委屈。
這樣的男人,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不過很顯然,花家這三父子都不這麼想!
瞧,這一個兩個好像要吃人似的眼神,虧得霍北堯夠鎮定,才沒得被嚇跑了……
「去去去,別在一旁添亂。」
趕走了一盤虎視眈眈的花開城,譚小紅越看霍北堯,就越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感受,說不出心頭是高興還是遺憾。
「我家朝朝都大了,都快許人家了……」
等霍北堯離開,譚小紅才嘆息著。
「就他?哼……等明天我就找人給朝朝說媒,包準找個比他好十倍,百倍的人選!」
花開城是發了狠。
當初他就一直在說要給朝朝另外相看人家,可話雖然說了,卻遲遲沒見行動。
這一次不一樣了!
那小子都把手錶拿出來,哄住了朝朝和他屋裡的那位。要是他的動作再不麻利點兒,不定明年就有人喊他外公了。
花開城輾轉反側一整晚,次日天還沒亮,就去找了媒人。
媒人很快放出話來,要給花朝相看合適的人選。花家在躍進村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人家,花灤有津貼,眼下雖說腿受了傷在家,可花朝長得好,柳眉杏眼小蠻腰,十裡八鄉的青壯小夥子早就盯著這塊香饃饃。奈何平日裡花家看得緊,他們就是想多接觸接觸都沒有機會。
眼下花家放出話來,要給花朝選合適的夫家,有適齡青年的人家都蠢蠢欲動,不斷有人派來花家打探,看看花家提出的要求。
隻是沒想到,花開城的要求很是別出一格:
「要高大,最少個頭得一米九。」不能比那臭小子矮了,矮了就配不上他家朝朝。
「要懂事有禮,長得能過得去。」不能找個醜八怪,不然以後他的小外孫就不好看了。
「要三轉一響三十?
「……」
眾人一聽這些條件,紛紛傻了眼。
「花書記,你……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要是沒喝酒,怎麼盡說胡話呢?
他說什麼胡話?
他說什麼胡話了?
花開城氣得要命,拿起掃帚就把頂簧的人打出了門。
很快,花家離譜的要求就在十裡八鄉傳開了!
「聽說了嗎?花家要找夫家,那要求離譜得……他以為他家閨女是活菩薩呢!這麼大的價錢娶回家,要供著不是?」
「估計是想錢想瘋了!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的要求也敢提?就是城裡的工人討媳婦,也沒這要求的!」
「可不是嘛!那哪裡是找女婿,分明就是在賣女兒……」
「……」
眾說紛紜中,原本門庭若市的花家,突然之間一下子就冷清下來。
甚至就連之前時不時會來串門的三姑六婆也不見了蹤影。
花朝並沒有阻止老爸。
既然老爸覺得,他能找到合適的女婿,他就找唄。
找到了她願不願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讓他試一試,他永遠也學不會放棄二字。
當然,花家要找女婿的消息,也傳到了霍家。
霍思蘭一大早就偷偷摸摸地過來了。
趴在花朝的窗戶下,偷偷地敲她的窗。
「姐姐,姐姐!是我,霍思蘭。你快開開門……」
「思蘭,你怎麼過來了?」
花朝推開窗,趕忙把在深秋的寒風中蕭索的霍思蘭拉進屋:「下次別趴窗了,直接從大門走。姐姐隻要在家聽到了,就給你開門。知道嗎?」
「嗯嗯呃……」
霍思蘭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才不要呢,要是被人看見了,他們肯定就會說我……那些小夥伴們都不敢當著大人的面和我玩兒……姐姐,我不想以後見不到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