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谷莊是一個原生态的鄉野山村,到處散發鄉土氣息。
一到下雨的天氣,村裡的路濕滑泥濘,不穿雨鞋寸步難行。
牙灣山莊雖然依山傍水,一草一木皆有規劃,層次豐富。
每條大路、小路,或者林間石徑,均被根據地理環境用各類磚石鋪砌得整整齊齊,平坦幹淨。
下雨也不怕髒了腳,舒心得很。
這裡的居民非富則貴,注重私人空間,所以每一戶相隔遙遠。
盡管如此,山莊裡的居民還是不少的,這一點可以從晨跑的人數看出來。
有人往山上跑,有人繞着大湖泊跑。
湖泊周邊的環境很好,一邊是蒼天大樹,一邊垂柳依依,景色極美。
湖邊的石子路平坦硬實,有人在湖邊打太極,也有人在遛着貓狗散步,清閑自在。
羅青羽跟着年哥跑了一大圈,十分感慨,“錢是個好東西,它能買到更清新的空氣,甘甜健康的泉水,舒适的居住環境……”
還能擴展她的人脈,擁有比常人更多的機會。
“所以讓人迷失,為了錢铤而走險,以身試法。
”農伯年随口說道,目視前方,時不時與路人微笑招手,盡管他不認識他們。
當有些人的财富積攢到一定境界,格局大了,不知不覺的變得傲慢自大。
國界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條脆弱而簡單的橫線,仿佛一切盡在他們的掌握中。
“你可千萬别試,我心髒不好,受不了那種刺激。
”羅青羽提醒他。
“别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他平靜的口吻帶着一絲譴責,打比喻也不行。
他相信科學,但發生在她身上的是玄學,有些事不得不忌諱,“你今早還去上班?
”
他敢斷定,她工作那培訓機構門口鐵定被圍得嚴嚴實實的。
就算她去,那些藝員學生也不敢去吧?
“不去不行,”羅青羽也很無奈,“就剩最後幾天,堅持堅持應該能上完。
”
她收費貴,自己惹的麻煩不好讓學生家長虧損。
而且,成年班的課堂改地方了,今早安東給她發的信息。
張經紀昨晚與他聊過,把今早的課改在另一個地方上。
但下午的少兒舞蹈班,她始終要回去的。
艱危她心意已決,農伯年也不反對,“找個時間把你放在丁家的日常用品搬過來,省得麻煩别人收拾。
”
“我知道,過幾天吧。
”等她涼了再說,“年哥,我想找個時間請娜娜她們過來坐坐,不介意吧?
”
她之前一直住在丁家,打擾人家許久。
現在搬家了,理應請人家到新居坐坐。
丁寒娜和她是非一般的交情,馮萊、鐘康明和她也比較熟了,不必太生分。
“你是女主人,自己看着辦。
”農伯年不在意這些小事。
家是兩個人的,做什麼之前互相打一聲招呼便妥。
比如現在,至少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見不見的另說。
晨跑結束,兩人回到家,洗個澡出來,早餐已經擺在餐廳。
有年哥在的地方,一切瑣事均由旁人解決,比如一名管家,兩位傭人、兩位廚師和司機、園丁。
司機和園丁的本職是保镖,平時随主人家一起出入。
因為主人家極少在家,園丁什麼的,大家有空的話,大可以拿庭院裡的花草樹木練練手。
今天是年哥用車,先送羅小妹上班,再繞道去本地一所知名學院給學生們講課。
從牙灣山莊到熊氏培訓機構,一路暢通的話約莫費時40分鐘。
塞車的情況一般出現在市中心,加起來共一個多小時。
不過,早上的成年班改地點了,年哥把她送到地方才離開。
她的車還留在丁宅,外邊一堆人守着,不方便回去取。
“羅老師,謝謝你救了左依,那傻孩子……”張經紀一早就到了,看見羅青羽,除了感激,還有幾分歉意,“另外,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們把你連累了。
”
是她公司的藝員起内讧,這才把羅青羽給扯進來。
幸虧左依沒死,否則這事會鬧得更大,所以,她今天是來跟羅青羽商量怎麼善後的。
至于課程,讓藝員們自己排練,他們已經跳得很好,無需老師守着。
除了羅青羽,安東、阿蓋也在。
這種事肯定是交給他們處理,她在一邊旁聽。
原來,網上的輿論在不知不覺間變了風向。
為什麼娛樂記者被稱為狗仔?
因為他們的觸覺實在太敏銳了。
他們不知從哪裡得知,跳樓女生的臉上有疤,那是舊傷,不是跳樓造成的。
由此聯想到某位小鮮肉,他前陣子被本公司女藝員爆過黑料,引發一場糾紛。
此事導緻兩名女藝員破相,其中一人到國外整容了,另一位下落不明。
如今看來,估計就是跳樓這位了,因為她和那位女藝員同名同姓。
緊接着就有人爆料,青舞雖然救了人,可她并不無辜。
把左依推向死亡邊緣的,也有她一份功勞。
這人已被追蹤查出,受到奇亞公司和張經紀所在公司的警告。
原來,此人是左依的一位朋友,堅稱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
她還說苦于沒有證據,所以左依隻好以死明志什麼什麼滴。
康南是張經紀公司全力扶持的對象,在這種關頭,務必要洗脫污名。
目前能解決的方法,就是讓左依親自開口,在網上聲明一切與康南、羅青羽無關。
“……可她不肯見我,隻要求見你。
”張經紀很無奈,“你畢竟救過她,大概想向你道謝吧。
所以,羅老師,能不能麻煩你和我去一趟醫院?
”
不管羅青羽做過什麼,好歹救過她一命,總得給個面子。
隻要左依的态度軟化,松了口,一切就好辦了。
“我不想見她。
”想起左依那封遺書的内容,羅青羽的内心十分抗拒,淡淡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要是鬧得太過分了,我自會給粉絲們一個交代。
”
國有國法,班有班規,來上她的課,就要守她的規則。
不能因為對方要尋死,就能抹殺她不守規矩的事實。
“可你不去,我就見不着她,她一心想毀了康南。
”張經紀極力勸她,“羅老師,康南是你的學生,如果這事鬧大,對他來說是毀滅性的……”
羅青羽望着她,“如果傳聞是真的,他的所作所為對左依來說,也是毀滅性的。
”
“那是謠言。
”
“既是謠言,何必理它?
誰主張誰舉證,誰造謠,咱就告他。
”總之她不想再見到左依。
無論張經紀怎麼勸,羅青羽皆不松口,隻承諾不輕易向外界透露上課時發生的任何事情,除非事情的發展已經嚴重威脅到她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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