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面對年哥一人已經很大壓力,如今讓她深入虎穴,啊不,是深入學霸群體,二老考慮過她這學渣的感受嗎?
“另外,幹媽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農四叔之類的族人,曾試圖給遠在海外遊學的農伯年介紹女孩子。
卻發現他有很多異性同事以及朋友,卻從來隻收留男性朋友過夜。
他們介紹的那些女孩子無功而返,問原因,她們說他是gay,對女孩不感興趣。
“這事一直是我們的心結,每次找他談,他總讓我們不要理外人的流言,自己一切正常……”
既然正常,為什麼連一個女伴都沒有?
更别說女朋友了。
葉喬自認是一個思想比較開通的母親,孩子爸也一樣。
不管同性、異性,隻要孩子喜歡,他們都接受。
“你們年輕人不愛跟父母溝通,隻好讓你去試探試探。
青青啊,幹媽就這麼一個心願,幫幫我和你幹爸,好不?
”
“呃,”羅青羽一臉為難,“幹媽,您這道是送命題,我怕年哥一時生氣,惱羞成怒把我淹死海裡怎麼辦?
為什麼不找我哥問?
他們是多年好友,男人問更合适。
”
不是說嗎?
哥們如手足,很多事情哥們知道,妻子卻被蒙在鼓裡。
為啥?
一怕丢臉,影響在女人面前的形象;二來覺得男女的思維方式不同,說了也沒用。
“嗐,他倆日忙夜忙,平時聯系聊的都是正經事,哪有空談其它?
你閑着,到那邊看看他平時跟什麼人往來,是異性還是同性多,我非把這事搞清楚不可。
”
“哦,那行吧,我盡量。
”羅青羽撓撓頭發,無可奈何。
兩位媽媽的正經事談完了,輪到她的事,讓四位老人在閑時記得把地裡的藥草收收。
暫時用不上的毒草除外,留在地裡腐爛,等明年的春天重獲生機。
采收藥草的事,每年出來之前她都會叮囑老媽一遍,等回去便可以煉藥。
“知道,知道,安心玩你的。
”閨女不在家過年,谷甯的心情忒好。
唉,塑料花母女情,令人難過~。
谷甯還告訴閨女,她寄回來的衣服,大家很喜歡,準備在年三十的晚上穿。
包括羅賓的女友夏槐,一拿到手就穿上身拍了照片發給她看。
當然,拍照的是羅哥。
看到照片,羅青羽立馬知道未來嫂子是誰了。
不是前世那位,而是買那棟别墅時,領兄妹倆去看房子的售樓小姐姐。
由于九月份之後,父母幫妹子看山,羅哥時不時過來住幾天添添人氣。
這小姐姐因工作關系常在小區裡走動,一來二去便熟了,繼而發展成情侶關系。
當然,這其中定有其它内情,可那是他倆之間的事,做妹子的不好追問。
至于前世那位嫂子,今世無緣,沒辦法。
等以後遇到,若有需要盡量幫她一把,隻能這樣了,不一定要她再嫁給老哥。
當然,上輩子她陪自己一家熬苦日子,這輩子能享福了卻沒她的份,有些無情。
可換個角度想,比如羅萱上輩子的兒媳婦也是一個好女人,哪怕離婚了還時常照顧前婆婆。
自己這輩子好過了,難道也要想法子把兒媳婦找回來享福嗎?
今世的羅家已經改運,她們在自己家吃的苦頭,上輩子該還的還,該嘗的也嘗了。
這輩子的羅家和她們沒半毛錢關系,她何必強行把她們湊到一起?
不如随緣,來了,她不阻攔;沒來,她也不強求。
前世的嫂子性格傳統,她今生一定會嫁人的。
希望她能嫁一戶好人家,免受前世之苦。
和兩位媽媽聊完家常,羅青羽撥了年哥的電話,聲明今年陪他過年。
年哥除了有些意外并無别的情緒,态度一貫溫和問她什麼時候到,他去機場接她。
“不用接,告訴我地址,我自己找。
”
“你找不到,這島隻有附近部分居民知道。
就算你有地址,他們的船也進不來。
”島上有自己的船,定期出入,外來船隻不能長久停留在規定的航線内。
這是獲得政府支持的規定,經常出海的漁民都知道。
羅青羽聽得頭大,“那我要準備什麼?
泳衣?
”在海裡生活的經驗,她沒有。
再加上出入不方便,略憂,萬一她準備不足……
“不用準備,家裡什麼都有。
”島上建成後準備的,“包括零食。
”他現在備也不遲。
春運期間,行李太多會寸步難行。
不如盡量減少負擔,空手來更好。
“你那邊冷不冷?
”她這邊一夜之間凍成狗。
“不冷,你如果不冷可以穿一件薄外套過來。
”
穿棉襖的話可能會中暑,中暑之前還會被人看笑話。
正所謂,北方在大雪紛飛,南方的豔陽四季如春,她看着辦吧。
羅青羽:“……”
沒事,以她的體質,哪怕零下幾度隻穿一件薄外套也受得住。
年哥那邊在忙,不多聊,叮囑她明天一定要保持聯絡便結束通話。
羅青羽看看時間,正好是飯點,可他還在忙,難怪幹媽不放心。
雖然自己未必勸得住,量力而為吧。
另外,年哥在生活上一向保守,循規蹈矩,品味比較獨特。
想想他給她送了幾年的瓶子,各種各樣的,被她擱在藥室的二樓當擺設,偶爾拿來當花瓶。
再想想,那次登長城穿的長袖長褲,還幫她挑了幾件孕婦睡衣……罷,自己出去買吧。
島上出入不便,她不希望到時候抱着一堆醜到哭的泳衣傷心落淚。
或者礙于年哥的好意,她不得不穿出來試一試,然後狗血地被有心人拍到……
女人要對自己好些,不要指望别人每件事都能如她所願。
想到這裡,羅青羽手機一扔,踏着戲曲裡的碎步走,換衣服去……
第二天一大早,羅青羽退了房,衣着單薄,在衆人異常的目光注視下離開了酒店。
昨晚訂的機票,趕時間,不能坐火車。
三個多小時後,她終于來到年哥所在地區的機場。
取了行李,出站時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在人海中尋找記憶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她找了好一陣,怎麼也看不到年哥那張充滿滄桑,略顯憂傷的胡渣臉。
羅青羽不禁皺皺眉,莫非他還沒到?
情有可原,畢竟他那麼忙。
不知不覺地,和許多陌生人擦肩而過。
一直找到失去耐心,她不得不低頭給他打電話。
唉,本想來一場欣喜若狂的重逢……嗯?
正走着,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清新香味……
她疑惑地擡頭,回頭,看着身後不遠處站着的一位男士。
他五官清俊,深邃的黑眸盯着她的眼睛,溢出一絲絲淺淡的笑意。
嚯!
嚯嚯!
羅青羽瞪了他幾秒,四周的空氣仿佛凝結了般寂然無聲。
“又不認得我了?
”他微笑着向她張開雙臂。
羅青羽嘴角一抿,扔開行李,縱身一躍撲向他。
認得,當然認得,年哥那張久違了的年輕帥氣臉,顔值黨的她豈能不認得?
被這張臉呵斥與督促了好幾年,乍然一見,顯得格外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