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獻這才聽出來,不管是哪一個選擇,她都将她自己放在了最危險的位置上!
司空獻深吸了一口氣,剛想開口。
但副将和一衆精銳士兵,倒是對卓施然深信不疑,雖說也都能聽得出來她是在打算把她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但他們對卓九姑娘已經不能僅僅說是信任了,說是盲目崇拜也不為過。
聽到卓施然這話,他們壓根就沒有想過九姑娘會失敗的可能。
隻覺得,她隻要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所以副将倒是沒有獻王那麼憂心忡忡,神采看起來甚至有些激動興奮,熱血沸騰。
副将問道,“可是九姑娘……你要怎麼吸引那些蠻夷的注意力?
”
她聽了這話挑眉,笑得優遊自若,“漂亮就行
衆人一愣。
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卓施然此刻那張經過了易容之後,顯得有些英氣的臉。
紛紛反應了過來,是啊,這位可不是長現在這個模樣的。
就她原來那張臉,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的确是漂亮就行。
有她往前頭那麼一怼,她那張無可挑剔的絕色姿容,再加上她這個在京城這麼久一來,日天日地的名頭。
那些蠻夷們,估計不會有什麼心思落到其他這些‘押送’她前來的‘昱親王侍衛隊們’的身上來。
所以,早在卓施然帶領隊伍不疾不徐往前,然後她發動襲擊之前,就已經将一切都布置好了,吩咐了下去。
而此刻,蠻夷們對他們這一行人抱持了警惕,還真就按照卓施然先前所預計的那般,朝他們這邊過來了。
他們的目光裡都是警惕,不僅如此,甚至就連手都握在武器上了,那架勢就像是……隻要有任何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發動攻擊!
而就在此時,副将被一隻手在後腰戳了一下!
而且這手還好死不死地戳在他癢癢肉上,要不是副将努力繃住臉上表情的話,差點要忍不住笑出來。
但副将被這一戳,也就得到了示意,他策馬往前。
迎在了一衆蠻夷跟前。
“你什麼人?
你們什麼人?
”為首的一個皮膚黝黑,沒編着小辮子,一頭卷卷頭發披散着,眼皮上抹着孔雀藍顔色塗料的蠻夷上來了,對副将厲聲質問着。
副将臉上的表情不卑不亢,聲音嚴肅,将一個徽章亮了亮,“我是親王殿下的親随侍衛!
才剛完成了京城内的任務,前來守衛營助力!
”
“助力?
”蠻夷冷笑了一聲,“我們還需要你助力?
!
”
他身後有其他蠻夷冷笑着附和道,“就是,一群大昌弱狗……”
副将聽了這話也冷笑了一聲,“諸位是親王殿下的客人,但話還是不要亂說,起碼,我們制住了卓九,而你們剛才的人,卻是被卓九轟掉了腦袋瓜子!
”
副将這話一出,蠻夷們的眼睛頓時瞪圓了。
聲音也變得高亢了許多。
有的人甚至都有些破音了,“什麼?
!
”
“你說卓九?
!
就是那個卓九?
!
”
“把京城攪和得一團亂的那個?
讓昱親王頭疼,壞了他大事的那個?
!
”
“正是,我私以為,你們起碼應該知道手刃了你們同伴的兇手是誰副将嘴角冷笑不退,“而這兇手,卻是被我們所制
副将不言而明的意思很明顯:所以你們自己想想,究竟是你們南境弱,還是大昌弱?
這一衆蠻子自然也不會聽不懂他的話語裡的未盡之意。
臉色頓時都有些難看起來!
有人還呼嚷了起來,拔出了武器,“娘的!
一群大昌弱狗,你說什麼呢?
!
”
副将冷着臉并不言語。
還是蠻夷中為首的那位,擡了擡手,算是制止了其他人的呼嚷聲。
他眼皮子上孔雀藍色的塗料,顯得更加神秘詭谲,更加幽邃了。
他沒有像其他蠻夷那樣暴跳如雷的失态,看起來在這一衆看起來就很難馴的蠻夷中,還比較有威信的樣子。
畢竟他一擡手,沒多久這些原本還在呼嚷着的家夥,就都安靜下來了。
他的目光冷沉,盯着副将,聽起來帶着些異族口音的聲音,不急不緩地說道,“你說你們制住了卓九?
”
副将不言語,隻淡淡看着這蠻夷,眼神裡仿佛在寫着‘不然呢?
’三個字一樣。
這孔雀藍繼續問道,“你們如果制住了卓九,她為什麼還能對我發動攻擊?
!
”
孔雀藍越說,聲音裡的憤怒就越是不加掩飾,以至于說到語尾的時候,這句話更是一聲憤怒的嘶吼!
唾沫星子恨不得都要噴到副将臉上了!
但副将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多變化,甚至神色還有些冷,冷聲說道,“我們隻是奉命将卓九帶到此處來,其他的事情并不清楚,而且……我們的人制住了卓九,你們的人卻死在她手裡
副将說着停了下來,然後一字一句道,“南境的弱雞
孔雀藍的眼睛都快噴血了,而且大概是因為他眼皮抹上了孔雀藍的塗料,他眼睛的通紅就更加明顯!
“狂妄的大昌廢物!
今日饒不了你們!
”其他蠻夷比孔雀藍更加沉不住氣,當即就怒吼起來。
孔雀藍擡手制止了他們,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顯得有些扭曲猙獰的笑容。
看向副将,“行吧,既然你說……你們制住了卓九,送到此處來,她人呢?
我怎麼沒瞧見?
”
其他蠻夷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是啊,人呢?
不是說那卓九絕美無雙,乃大昌京城第一美人嗎?
該不會也隻是徒有虛名吧?
”
也有蠻夷在一旁找補道,“再說了,剛才那人被她手刃了也沒什麼,本來就是我們當中的平庸之輩……”
“倒是把卓九交出來讓我們見見啊?
别不是騙……”
蠻夷話音未落,聲音已經停住了。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副将的身後,眸中有着難以置信的震驚,或者應該說是驚豔的神色。
他的目光,和一雙漆黑澄明的形狀完美的鳳目,對上了。
怎麼……可能呢?
剛剛這副将身後……明明就沒有這樣的風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