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司空昱一個人舉辦的禦花會,那個意思還不明顯嗎?
就是為了他一個人舉辦的挑選漂亮姑娘的相親會。
他都還沒當皇帝呢,眼下這禦花會就已經有了皇帝選秀的架勢了。
不夠她惡心的。
卓施然眉頭緊緊皺着,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司空獻以為她生氣了,就勸道,“你要不想去也沒事,我會幫你擔着的
卓施然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的說了句,“還真是得趕快把丹鼎司禮的那個藥給研究出來
司空獻一聽到這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心問了一句,“然後呢?
”
緊接着他就聽到了卓施然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一句,“然後?
然後當然是用在該用的人身上了
卓施然就想看看,到時候那個司空昱還會不會笑得像剛才那樣一臉淫-蕩。
馬上就到了永壽宮,卓施然也收斂了表情。
她清楚,不管是獻王還是她都不會想要讓太後知道剛才外面發生的這些事情。
太後的身體尚未恢複,元氣大傷,知道這些事情并沒有好處。
剛一走進永壽宮,就聽見玉嬷嬷聲音驚喜的沖上來向她祝賀。
“九小姐,您的事情老奴已經聽說了,您可太厲害了
“玉嬷嬷真是太誇獎我了,你再這樣誇獎我,我可就要驕傲了
太後的聲音從座上傳來,帶着柔和的笑意,“那就驕傲,都這麼有本事了,難道還不能驕傲嗎?
”
卓施然走上前去,伸手給太後把脈。
柔聲問道,“娘娘好些了嗎?
”
“好多啦,已經好多啦
但是玉嬷嬷卻在旁邊聲音有些暗淡的說道,“哪裡好呀,今天還咳血了呢
卓施然有些驚訝,“那怎麼剛才不跟我說呢?
”
太後輕輕歎了一口氣,“主要也是因為知道你今天要去辦大事兒,怕耽誤了你
卓施然對太後的這個态度有些震驚,因為畢竟這是主子,而她就算是臣女,那也隻是臣而已。
太後會這樣體諒她的處境,這是讓卓施然全然沒有想到的。
比起剛才司空昱對她那麼傲慢無禮的态度而言。
太後和司空獻對她的态度,無疑是讓她很受用的。
卓施然給太後把了脈,又重新拟了個方子。
然後才囑咐道,“娘娘要有任何不适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千萬不要瞞着。
我醫術好,治得了,但你如果瞞着我不知道就會延誤了時機
“而且您是主子,我隻是一個臣女而已。
哪能因為我的事情就延誤了您的病情呢?
您鳳體要緊啊
太後聽了這話,歎了一口氣。
她其實并不希望卓施然将界限畫得這麼分明,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少女,絕非池中之物,若是有她,将來肯定能對獻兒有很大的助益!
太後輕輕握着卓施然的手,小聲說道,“我可沒有把你當過下人啊,要沒有你我這條命早就沒有了。
再說了,我也希望你好,往後還能多幫幫獻兒呢
太後連自稱都沒用了。
卓施然朝着不遠處的司空獻看了一眼,低聲對太後說道,“娘娘放心,臣女會幫助獻王的
太後笑了起來,朝卓施然輕輕的勾了勾手。
卓施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湊了上去。
太後就附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九姑娘,你真那麼喜歡那封家世子嗎?
要是隻是出于家族之間的婚約的話,哀家可以出面
卓施然聽了這話原本還有些不解,出面?
出面什麼?
她心想,難不成是出面讓她重新和封炎締結婚約嗎?
還不等卓施然說話太後就又說了下去。
“出面讓你和封炎徹底取消婚約,然後你就可以和我們獻兒在一起了
卓施然簡直驚呆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太後居然有這一出想法,不過想來覺得也不奇怪。
一般情況下皇室是不太會和世家走到一起的。
一來也是皇室本來就害怕世家權力太大,若是世家的血脈還滲入了皇室血脈的話。
那就更讓皇室覺得心驚膽戰了吧。
但是卓施然不一樣,卓施然目前看來是被世家放棄了的。
是棄子,但是她本身又非常優秀。
那麼司空獻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想要娶她似乎也就不是什麼特别不能被皇室接受的事情了。
卓施然腦子裡細細一捋,大概也就猜到了太後心中的想法和打算。
她知道皇室是一趟渾水。
自己當初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被卓如馨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趟進了這一灘渾水裡。
按說就已經是不明智的選擇了。
但當時迫不得已便也沒什麼好可說的,可是現在萬萬不可能再做出不正确的選擇,太後這話她肯定是不能應的。
于是卓施然向太後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來。
然後她聲音清靈朗朗,雖是不好意思,語氣卻堅定至極。
說道,“娘娘,臣女真的是對封世子情根深重。
至死不渝,非他不嫁了。
感謝娘娘的厚愛,可是獻王這麼好,明明是值得更好的人,臣女也算得上是聲名狼藉了,哪能拖累獻王的名聲呢?
”
不得不說卓施然這話說的,可以算是滴水不漏,圓滑至極了。
就連太後想要再多說些什麼,似乎都找不到一個能夠說下去的點。
隻能溫柔的扯開了話題,“啊,不說這個,你今日考上了煉藥師,獻兒給你準備了不少的禮物,你看過了嗎?
”
“還沒呢,那都不急。
臣女先給娘娘診治比較要緊
太後看着眼前這個正在垂眸為自己把脈的少女忍不住擡眸朝着司空獻看了一眼。
她其實看得出來,獻兒對這個卓家九姑娘的心思,隻是這個姑娘可聰明的很啊。
她倒是不信,卓施然對那個封炎就一定會有那麼深的情意,這個姑娘隻是不希望自己繼續淌入皇室的渾水罷了。
殊不知,永壽宮裡的這一幕已經悉數落入了一個黑衣人的眼中,然後被傳到了另一個人的耳裡。
監察司。
一個黑衣人恭敬的跪在了座前,沉聲禀報着自己所看到的這些情況。
座上的男人戴着焰紋面具,一身玄色的衣袍,渾身散發着寒涼的氣勢。
他的聲音很沉,略略帶着幾分冷,語氣似有幾分不悅。
“她怎麼老跟皇室的人糾纏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