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的話在整個地下囚牢之内回蕩,秦風沒被吓到,倒是籠子裡那些被關着的魔物被吓得不輕。
甚至墨青都還沒看他們一眼,就已經有不少人在沖着墨青下跪求饒了。
碎骊驚恐地看着這邊,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看秦風的臉色慘白,就連身上的毛發都根根顫抖,墨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對了,這才是你看着我時應該露出的表情。”
“你之前那副桀骜不馴的樣子……我很不喜歡!”
“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說說看,你故意惹是生非接近我,到底想幹什麼?”
秦風的嘴唇微微顫抖,臉上的皮肉都繃緊了,看着墨青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我、我……”
墨青嘴角揚起,伸手指向了牢籠,指着那邊的碎骊道:“說吧,你是不是為了她而來?”
“在路邊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到了這裡之後,連自己的衣服都脫給了她……”
“怎麼,你想把她放出去?”
“不、不是的……”秦風連連搖頭,恐懼到了極點。
但他能做的也就是搖頭了。
甚至連搖頭的幅度都越來越小。
麻痹感漸漸遍布了全身,就連他的舌根都已經麻木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口水不自覺地從嘴角流出來。
“不是?”墨青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不夠誠實啊……”
她靠回了椅子上,随手一招手:“既然你不珍惜我給的機會,那就别怪我了……”
“不管你是為何而來,今日你都走不出這裡了……”
“小黑。”
一聲令下,那條巨蟒吐着信子,透露漸漸朝着秦風靠近……
“我們走吧。”
秦風走到碎骊的面前,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碎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周邊。
她原本以為秦風要死了,最起碼會生不如死。
墨青不是個寬厚的人,剛才秦風那樣挑釁她,她現在應該處置了他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墨青讓人打開牢籠,讓秦風走到她面前之後,她卻忽然睡着了。
不止是她,就連那顆骷髅頭眼眶裡的火焰都漸漸熄滅了,落到了墨青的大腿上,隻有細看才能看到裡面還有一點小火苗在燃燒,貌似也是睡過去了。
而秦風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回到她面前,朝着她伸出了一隻手。
見她不動,秦風微微挑眉:“怎麼,你不想離開?還是說你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等着你的那名侍女回心轉意?”
“我可告訴你,她既然頂替了你的身份,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畢竟隻要你還活着,她随時都有可能被拆穿。”
“到那時,死的人就是她了。”
碎骊聞言連連搖頭,像是害怕秦風将手收回去一樣,急忙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秦風嘴角上揚:“這就對了。”
“秦兄,你這是……夢魇?”
樂正玉鏡見證了一切,湊上來好奇地問道。
這種事情自然瞞不過他,秦風也沒打算否認:“嗯,現在不适合直接跟這位魔後起沖突,得以脫身就行了。”
一開始秦風想的便是混入到骨塔中來,試圖尋找到蠱族的人。
現在直接讓他找到了一位蠱族的公主,他潛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想要順利脫身,這時候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樂正玉鏡贊賞地點點頭:“不愧是你啊秦兄,原來你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
隻是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會操控夢魇了?
也是你和骊龍的交易?”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到:“自然,骊龍要讓我幫祂做事,總不能什麼利益都不給吧?走吧,我們先出去再說。”
“有道理!”
樂正玉鏡不疑有他,跟着秦風二人一同走出了牢籠。
那些金骸骨是沒有夢境的,它們自然也不會沉睡。
此時它們就這麼靜靜地站在牢籠兩邊,秦風三人出來也毫無反應。
“這些骸骨?”樂正玉鏡看了一眼,面帶防備。
“不必在意,它們早就沒有魂魄,隻是一具骸骨而已。如今沒人操控,它們自己是不會動的。”
秦風之前便看到了,這些傀儡早就沒了魂魄,一舉一動都是被蠱蟲控制的。
看來這些金骸骨應該就是桑炎送給墨青的“聘禮”之一了。
“那他們怎麼辦?”
樂正玉鏡回頭,指了指那些還在籠子裡瑟瑟發抖的魔族。
這些魔族都是被抓來的,現在籠子已經打開了,它們看不透發生了什麼。
但哪怕看着秦風他們要走了,這些魔族竟然一個都沒有出來的意思。
秦風淡漠地瞥了它們一眼:“他們若是想死,就讓他們自己留下吧。”
“如今魔界共主回歸,仙魔大戰一觸即發,隻怕他們的魔主現在根本沒工夫來搭理他們幾個囚犯。”
“離開了這裡之後,若是能直接逃離積孽關,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
“可若是等這位魔後醒了……呵呵,後果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言罷,秦風不再多說,拉扯碎骊上了骨梯。
在秦風踏上骨梯的時候,水池裡遊動的黑影忽然動了,一道殺氣瞬間鎖定了他們三人。
碎骊感覺到了這股殺氣,一把抓住了秦風的胳膊,似乎想将他護在身後。
但她的肩膀被秦風按住,順勢便被拉到了秦風身後。
秦風神情淡漠地走在前面,朝着水池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水池裡散發出來的殺意瞬間被壓制回去,黑影也消失在了水池表面。
“趁着這位魔後還沉浸在折磨人的美夢裡,我們先去找到你說的本命蠱。”
沒有本命蠱,碎骊便沒有法力,自然無法告知秦風心蠶的解法。
碎骊漂亮的大眼睛裡寫着慌亂,聽到秦風的話有些心有餘悸。
“别擔心,她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的。”
秦風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我會送她一場‘美夢’的。”
頓了頓,又道:“不過醒來之後,她會不會仍舊沉浸在夢裡,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