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秦風和樂正玉鏡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說什麼。
“罷了,先拿到你的本命蠱蟲再說。”
确認人真的走了,秦風這才帶着他們二人潛入到了墨青的房間。
有碎骊在,找到墨青的房間很簡單。
屋子裡按照她的喜好進行了裝飾,進門便能嗅到濃郁的紫藤花香味。
裡面有四五個伺候的丫鬟,秦風單手結印,丢出一道魔氣,五名丫鬟一同暈倒了過去。
“走吧,進去看看。”
他回頭沖着碎骊和樂正玉鏡一點頭,自己率先進入了房間。
不得不說,墨青雖然隻是一個赝品公主,但桑炎确實很鐘情她,最起碼還算尊重她這個蠱族公主的身份。
屋子裡堆滿了珠寶首飾,甚至還有些仙界才有的靈植。
在屋子的角落裡放置着一個鐵籠子,裡面關着幾隻彩翼鳥,也是仙門中才有的上品靈禽。
放在仙門裡,這些東西算不上多麼的貴重。
可這裡是魔界,桑炎能夠在魔界之中為墨青準備這麼多聘禮,想必花費了不少心思。
光是抓那兩隻彩翼鳥,想必就死了不少魔族。
在内殿裡,進門就能看見一套華麗的黑色喜服,上面點綴着極惡之洲獨有的火明石作為點綴。
火明石在其上明明滅滅,就好像黑夜裡燃燒的火焰,充滿了神秘色彩。
墨青的頭冠也已經放在了梳妝台上,按照她的喜好,特意打造了紫藤花在其上面。
而且無論是頭冠還是喜服,上面都有桑炎獨有的一縷魔力。
沾染了桑炎的氣息,便是可以和桑炎共享極惡之洲的意思。
不過這隻是個象征,桑炎那般崇尚武力之人,又怎麼會随便讓一個女人和自己共享天下?
他現在對墨青的寵溺,到底是真的心悅她,還是喜歡她背後的蠱族,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在璃織死之前,也有她極其受寵的傳聞。
可傳聞終究是傳聞,璃織死後不足半月,原本屬于她的房間便已經換了人。
碎骊看着面前的屋子和堆成山的金銀珠寶,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盡管她知道嫁給桑炎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自己的身份就這麼輕易被人替代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秦風瞥了她一眼:“我提醒你一句,他們現在已經去地下囚牢了,墨青很快就會醒過來,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好、好的!”
在秦風的提醒下,碎骊立刻回過神來。
屋子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要找到墨青裝着蠱蟲的盒子不容易。
這時候就見她一伸手,從耳朵上摘下了自己的耳飾。
之前她披散着長發,秦風并沒有注意到她的耳朵。
剛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赤裸,除了腳踝上的鈴铛外沒有任何配飾,更别說武器了。
這時候她将耳飾摘下來,秦風才看出她耳朵上戴着的是一枚非常嬌小的骨笛。
她将骨笛放在唇邊吹響,骨笛發出的音調并不優美,調子十分古怪。
可就在她吹響了骨笛之後,房間的角落裡傳來了動靜。
就在墨青的床榻之下。
秦風快步過去,掀開了枕頭之後,在下面找到了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是用通體黑色的玉石打造而成,上面沒有雕刻任何圖案,直接做成了一個正方體,并且嚴絲合縫的,看不到任何可以打開的痕迹。
若不是裡面有東西在動,光用肉眼看隻會因為那是個黑色的方塊而已。
“我的蠱蟲就在裡面!”
碎骊将手放在盒子上,立馬就得到了結論。
“嗯。”
秦風試圖打開盒子,剛起了這個念頭,就感覺黑盒子傳來一陣灼熱。
“不行,盒子上有禁制,在這裡沒法打開。”秦風眉頭一皺,立刻打消了打開的念頭。
“這禁制一旦被觸發,盒子的主人就會得到消息。”
他擡頭看了一眼房間窗外:“走,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正大光明地走下去是不可能了,現在隻能選擇從窗戶直接離開,不過可能會引起注意。
“秦兄,讓我來吧。”
一直跟在他們背後沒有說話的樂正玉鏡這時走上來,似乎知道秦風在盤算什麼,主動掏出了兩張符篆,笑道:“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
是遁地符。
“好,那我們……”
秦風話音未落,一道溫潤的男聲便從門口傳來:“我就說剛才怎麼覺得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原來是進了幾個小毛賊啊……”
男人的話音落下,房間之内猛地震動了一下,窗外瞬間出現了一道淡紫色的空氣屏障,就連地面都亮起了一道道黑色的陣法。
樂正玉鏡果斷催動遁地符,可是符篆燃燒之後卻沒有起作用:“房間裡被下了禁制,符咒不管用了。”
“看來我們已經被發現了。”秦風凝眉,确認了自己和樂正玉鏡的真面目并沒有暴露,擡眸看向門口。
房間門口,首先出現的是一群穿着黑色盔甲的魔族士兵。
這些黑色盔甲秦風見過,之前在天哭關攻成的時候,那些前仆後繼上來送死的魔兵就穿着這樣的盔甲。
不知道這些黑甲是用什麼做成的,居然連須臾長老都抵擋不住。
要小心防備才行。
黑甲衛之後,便是一道颀長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
他手裡拿着一把黑玉制成的長笛,穿着一身玄色的袍子,腰間還系着一條暗銀色的腰帶。
光看外表,和普通的人族無異。
不過他的臉上戴着一副面具,卻不是畫出來的,而是用極惡之洲的青燎鬼的頭骨制成的。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名老者,老者身後則是一些打扮怪異的少男少女,和碎骊一樣,他們的頭發都有淡淡的紫色,不過并沒有碎骊的紫發那般明豔。
看到他們進來,碎骊急忙躲在了秦風身後,将自己的半張臉都藏在了後面,抓着秦風的手瑟瑟發抖。
“我當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呢?原來是個永黯之州的小狐狸啊……”
帶着面具的男人注意到了碎骊,扭頭笑着沖多蘭長老道:“多蘭長老,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那位是公主殿下身邊的侍女吧?她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