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瑤琴盡心盡力的教導我和穆霖。

　　如她所說，她對我很嚴厲。
同時在她的高要求下，我也進步神速。

　　這天，瑤琴有事離開。

　　我和穆霖練功的時候，穆霖一會兒看我一眼，一會兒看我一眼。

　　我本想無視他，但奈何他一臉便秘的表情，讓我都忍不住覺得憋得慌。

　　我睜開眼瞪向他，“怎麼了？
有話快說！
”

　　穆霖一臉糾結，“師姐，我不知道這些話能不能說。
”

　　他是會吊人胃口的。

　　我道，“雖然你隻是開了一個頭，但在我看來，這句話你已經說一半了。
把人的好奇心勾起來，最後卻什麼都不說，這種行為是很讨厭的。
至少我會非常難受，難受到一天不想理你。
”

　　“師姐，你别生氣，我說就是了。
”

　　嘴上說着要說出來，可臉上卻是一臉的難為情。

　　他這幅樣子讓我更加好奇他到底想說什麼了。

　　我看着他，“穆霖，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你覺得這裡枯燥，想離開嗎？
”

　　我們一直在山上生活，與世絕隔，自給自足。
渴了就化雪喝，餓了就去山林裡打獵。
穆霖從小錦衣玉食，身邊沒缺過伺候的人。
現在食宿都需要他自己動手，更沒人伺候他，他或許覺得艱苦，不願意呆了。

　　“不是不是，”似是擔心我誤會，穆霖趕忙擺手，“師姐，我覺得待在這裡挺好的，我很喜歡這裡，一點離開的想法都沒有。
”

　　我眯着眼看他。

　　在我的注視下，穆霖越來越心虛，他低下頭，聲音小小的道，“師父對你很嚴格，好幾次，我都看到你因為練功受傷。
我偷偷找了師父，替你求情，想讓師父對你好一點，不能因為我們身份有别，就差别對待。
可……可師父對我說，她才不在乎我的身份，她對你嚴格是，是因為……”

　　我越聽越不對勁兒，瑤琴不會把對我說的那番話，給穆霖也講了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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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霖耳尖泛紅，低着頭不敢看我，斷斷續續的道，“師父說她這麼做，是為了，為了你将來能嫁給我……”

　　噗通！

　　一聲響，我從半空摔到了地上。

　　我倆在練習懸空，我心一亂，氣息跟着就亂了。
重心不穩，人從半空摔下。

　　“師姐！
”穆霖趕忙跟着落下來，緊張的問我，“你沒有受傷吧？
”

　　“别聽師父胡說！
”我昂頭看着穆霖，認真急切的解釋，“我是你的師姐，長姐如母，換句話說，我就是你的母親，母親對兒子哪能懷有這樣的心思，對不對？
”

　　穆霖呆愣住，他顯然被我的解釋震驚到了。

　　他張開嘴，剛打算說什麼的時候，瑤琴回來了。

　　此時單獨跟穆霖待在一起太尴尬了，看到瑤琴回來，我像是看到了救星，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向瑤琴。

　　“師父……”

　　“滾開！
”

　　瑤琴伸手把我推開。

　　我與她修為差着幾個等級，她随手的一推，我完全承受不住。
我摔在地上，身體向後翻滾了幾個滾才停下。

　　身上的疼是小傷，最嚴重的是我的五髒六腑傳來灼熱般的劇痛，鮮血沿着我的唇角流出來。

　　我趴在地上，震驚且不解的看向瑤琴，她剛才推我的時候竟然使用了靈力？
她是想殺了我嗎？

　　“師姐！
”

　　穆霖擔心我，想跑過來扶我。

　　可還不等他靠近我，瑤琴就一把把穆霖拉進了她懷裡。

　　她一隻手抱着穆霖，另一隻手掐住穆霖的下颚，擡起穆霖的頭，讓他昂頭看向她。

　　她低頭看着穆霖，唇角綻開惡劣的笑容，“你就是穆霖。
果然是個乖孩子，看長相就是一個乖寶寶，跟又冷又硬的千塵真的很不一樣。
”

　　這會兒，我可以确定了，她剛才就是想殺了我。
因為她不是瑤琴，她是九鳳帝姬！

　　九鳳帝姬是來天界反省的，瑤琴是看守她的人。
九鳳帝姬貪玩，耐不住寂寞，可同時她又不敢讓遠古神那邊知曉她偷跑出來。
所以她每次從小木屋出來，都是幻化成神女瑤琴的樣子。

　　在極寒之地，千塵看到的人也是神女瑤琴。

　　正因為九鳳帝姬這樣的騷操作，後來，穆霖和千塵才生出誤會，認為跟他們在一起的人都是神女瑤琴。

　　“師……師父。
”穆霖被九鳳帝姬抱在懷裡，他的側臉貼在九鳳帝姬的胸脯上，他的臉瞬間紅透，擡起手想要推開九鳳帝姬，可又不知道他的手該碰哪裡。

　　越着急，他的臉越紅，後來眼眶都紅了，急得快哭出來。

　　“師父，你放開我，你今天怎麼了？
”

　　“乖徒兒别着急，師父松開你就是了。
”

　　九鳳帝姬松開穆霖，笑眯眯看着他道，“今天師父突然發現，師父非常喜歡你，以後師父會對你更好的，你開不開心？
”

　　穆霖愣了下，随後紅着臉，抱拳行禮，“多謝師父愛戴，徒兒日後必定更加勤奮，不會讓師父失望。
師父，師姐受傷了，我去看看她。
”

　　“不用管她。
”

　　九鳳帝姬拉起穆霖的手，笑容開心，像是一個找到新玩具的孩子，她道，“跟師父來，師父教你一些新法術。
這套術法口訣，我也教給了你師哥，日後你倆見面，打起來，同樣的術法，同樣的招式。
你會的，他也會。
他會的，你也會。
哈哈……到時場面一定很好玩。
”

　　穆霖愣了下，“我還有一個師哥？
”

　　九鳳帝姬點頭，單純的穆霖讓她覺得騙起來更加好玩。
她笑着道，“你好好跟着師父學，日後打敗你師哥。
”

　　穆霖擔心我，回頭偷看我，然後又趕忙順着九鳳帝姬的話點頭。

　　穆霖不知道這個師哥是誰，可我知道。

　　九鳳帝姬說的是千塵。

　　她教給千塵和穆霖同樣的術法，然後讓他倆相鬥，看他倆誰能更勝一籌。
她覺得兄弟相殘，這種場面很好玩！

　　同樣是遠古神，瑤琴會考慮我身份低微，故意當着季夫人的面替我撐腰，甚至會替我的将來做打算。
而九鳳帝姬，千塵和穆霖在她眼裡就隻是玩具，她在他們兩個身上尋找樂子，然後等着他們兩個自相殘殺。
至于我，我身份地位，壓根入不了九鳳帝姬的眼。

　　隻能說，九鳳帝姬不愧是牛頭人族，天生的壞種！

　　想到這，我猛地打個噴嚏。

　　我的靈魂也是牛頭人族，是連我自己一起罵了。

　　我的噴嚏似是讓九鳳帝姬想起了我，她回頭看我一眼，眸色輕蔑，“你，搖山有銀魚，味道鮮美。
你去抓一些銀魚來，用山谷間的綠竹包裹起來放到火上烤，味道将是一絕。
你也就這點用了，快去做，若做不好，小心你的狗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