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多喊幾次便熟練了
謝長淵問:“我如何不好,還有什麼奇怪的話?
”
“就是――”
陳書蘭蒼白着一張臉,回憶了片刻後說道:“說你不是好人……你不務正業……左擁右抱,你有紅顔知己……你今日就和那個紅顔見面了。
”
話到此處,陳書蘭泫然欲泣,哽咽起來:“他還帶我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是和一個女子見面了。
”
謝長淵用拇指抹去她眼角淚珠:“但不是什麼紅顔知己,我沒有約她,是偶然碰上的,我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認識她而已。
”
說到這事情他沒什麼底氣。
畢竟妙容以前還真算他的紅顔知己,差點養在外面的那種。
謝長淵咳嗽了一聲,立即轉移話題,“不是說還有一些奇怪的話,什麼奇怪的話,你與我說說?
”
陳書蘭還生着他的氣,雙手抱膝坐在床榻上,下巴點在膝間,吸着鼻子不理人。
謝長淵歎了一聲,無奈問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今天的事情是我混賬,你要是氣我,那你多打我兩下,像方才那樣――”
話音未落,謝長淵便抓起陳書蘭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
那動作又快又狠,對自己也是毫不客氣。
啪的一聲,陳書蘭的手就拍到了謝長淵臉頰上,很響亮。
陳書蘭覺得自己的手都被拍麻了。
她瞪大一雙眼睛,呆愣地看着謝長淵,想用手摸摸他的臉問疼不疼,又看着謝長淵促狹的笑容用力掙自己的手腕。
“要是沒消氣再來一下。
”
謝長淵低頭,捏住她手腕不松,“今天的事情是我混賬,我容你撒潑發作。
”
陳書蘭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抽回來,别開臉不看他。
謝長淵溫聲開口,循循善誘:“乖乖告訴我,他還與你說什麼過分的話了?
你也看到了,他很兇,帶了那麼多帶兵器的人圍我們。
”
“你得把他說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才好想辦法應對。
”
“要是我應對的不好,那些人會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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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蘭驚詫地看向謝長淵:“殺了你?
”
“對。
”
謝長淵歎道:“這可沒跟你開玩笑,他們的刀劍不是假的,他要針對我也不是鬧着玩的,乖乖告訴我。
”
“……”
陳書蘭咬唇半晌,才慢慢說:“他、他說陳清辭……”
謝長淵臉色微變。
陳書蘭瞧見了,一下子就抿住了唇,不知自己該不該說下去。
謝長淵問道:“陳清辭如何?
”
“一個護衛……我的護衛……”陳書蘭回憶着陳文琢的話,神色逐漸複雜:“我喜歡的護衛……”
可是她腦中空空,怎麼想都想不起一點關于這個護衛的東西來。
謝長淵看着她秀眉緊擰唇瓣也緊抿的模樣,神色也逐漸陰沉。
陳文琢想幹什麼,謝長淵再清楚不過――
陳書蘭受中山王疼愛,陳家大房如今處境又不好,陳文琢必定對陳書蘭存了利用之心。
不管是裝模作樣去抓自己和陳書蘭的奸還是說什麼陳清辭,都是心懷叵測。
這個人根本不配做一個兄長。
謝長淵忽然想,若陳書蘭經受不住刺激真的想起什麼來,她會是什麼樣的?
這一瞬,謝長淵心中忽而對那陳文琢起了殺心。
陳書蘭被他周身的冷意凍的瑟縮了一下,遲疑地想開口叫他,卻張嘴半晌發現自己不知如何稱呼,下意識地吐出一個“淵”字來。
謝長淵斂去周身冷氣,眸光溫和臉帶笑:“喚的真好聽,我喜歡,以後就這麼喊我,多喊幾次便熟練了。
”
“……”
陳書蘭咬了咬唇,被他的語氣激的臉色微微發紅,低頭不說話了。
這時劉嬷嬷送了飯菜進來。
因為考慮到陳書蘭腹痛不适,準備的都是清淡好下咽的粥菜。
謝長淵讓開床榻邊的位置,讓劉嬷嬷和青苔伺候她用飯。
“你――”陳書蘭看他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慌亂道:“去哪裡?
”
“我在你門口和旁人說句話,你順着窗戶能看到我的。
”謝長淵朝外指了指,安撫道:“你放心,兩句話的功夫我就回來。
”
陳書蘭盯着他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好。
”
謝長淵拍了拍她的手才起身離開。
到了外面時,長随已經侯在那裡:“公子,現在怎麼辦?
”
玄甲軍根本就不在亳州附近。
為了應對突發狀況,防止啟州大營兵馬突然動手,雲祁把五千玄甲軍全部帶走了。
隻是兩千先行,三千墊後。
方才謝長淵說西南三十裡,不過是随意胡說混淆視聽罷了。
一旦陳文琢真的派人去三十裡外山谷之中找不到人,便會沖他發作起來。
以陳文琢現在的心境,隻怕謝長淵一死難逃。
長随低聲說:“咱們不如先走為上……找到殿下再回亳州。
”
“以這驿館的防守與咱們二人的能耐,想要離去不是難事……陳姑娘是陳家嫡女,陳文琢就是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對她下狠手。
”
謝長淵眉心緊擰。
他明白長随說的不錯,自己留下太危險了。
他回頭望了陳書蘭一眼,正好看到陳書蘭一雙盈着水霧的眼眸正巴巴地盯着他。
她的眼睫閃也不閃,明明距離這麼遠她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但她似乎就是知道謝長淵要離開一般。
劉嬷嬷送到她唇邊的粥她也不喝了,隻是看着謝長淵抿緊了唇瓣。
劉嬷嬷試了幾次粥喂不進去,連連歎息,好聲好氣地哄她,陳書蘭卻是不為所動。
終于,謝長淵從外面走進來,把粥碗接了過去,“快吃。
”
陳書蘭這才張了嘴。
等把那碗粥吃幹淨了,謝長淵将碗交給一旁守着的劉嬷嬷,陳書蘭忽而一把抓住謝長淵的衣袖,“你别把我丢下。
”
謝長淵欲言又止,“我……”
“我害怕!
”
陳書蘭另外一隻手也扯住謝長淵的衣袖,“我怕他……我真的怕他……”
謝長淵陷入兩難,試着說服她:“我隻是暫時走開一會兒……”
雲祁說過半月便回,今日已經是第十三天了。
雲祁對冀北之行的重要性心知肚明,他這幾日一直沒傳消息回來,那便是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比較順利,他馬上就會趕到亳州來了。
謝長淵離開此處至多兩三天,知道雲祁之後就會追上陳文琢。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