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雲祁的誠信度
謝昭昭有些許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
“雲祁說瞧見你往這邊來了,我們就跟過來瞧瞧。
”謝長淵叉着腰走到謝昭昭面前去,“剛走的是楚南軒還有謝星辰和二嬸吧?
”
“楚南軒怎麼回事,你在這裡,他怎麼和謝星辰走了?
”
謝長淵平素經常外出,在府上待的時間并不多。
對于謝星辰,謝長淵隻是保持基本的客氣,自然不會像對待謝昭昭那麼盡心,也談不上喜歡和讨厭。
此時随口一問,表情有點疑惑。
“你又和楚南軒鬧别扭了?
”謝長淵小小聲地說:“為什麼鬧别扭啊?
”
“不是。
”
謝昭昭淡定道:“我是跟着二嬸過來,算了筆賬。
至于楚南軒……他來這裡是為了安頓他那副将的遺孤。
”
謝長淵聽迷糊了:“等等――你說楚南軒跑這兒來安頓遺孤?
那怎麼又和謝星辰與二嬸一起走了?
”
“因為這院子就是二嬸和謝星辰幫楚南軒準備了,用來安頓遺孤的地方。
”謝昭昭面不改色地解釋,“隻是二嬸虧了公中銀子,所以這宅子用來抵債。
”
“自然就不能幫楚南軒安頓,所以啊,他便帶着謝星辰和二嬸還有那個孩子重新換别的地方安頓了。
”
謝長淵腦子如同打了結,半晌才說:“楚南軒怎麼找謝星辰幫他安頓遺孤?
他自己手底下沒有别的人可以用了嗎?
真奇怪!
”
謝昭昭淡笑:“這就不知道了。
”
雲祁自進來之後就立在一旁,安靜地聽着謝昭昭和謝長淵說話。
隻是即便他這般安靜,存在感卻很強。
不管是謝昭昭還是謝長淵,乃至是宅子裡的家丁小厮,謝昭昭所帶來的武婢們,都無法忽視這位皇長孫殿下的存在。
一個個欠着身子不敢擡頭多看。
謝長淵眉頭打結半晌,想不通索性懶得去想:“你什麼時候回府?
”
“等會兒就回去了。
”謝昭昭說:“也沒什麼要緊事。
”
“哦,那好。
”謝長淵點點頭,湊在謝昭昭身邊小聲說道:“讓雲祁送你,你順便再問問軟筋散的事情,他今天心情不錯。
”
謝昭昭:“……”
謝長淵說:“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
”
話落,謝長淵一溜煙離開。
謝昭昭抿抿唇,淡淡瞥了雲祁一眼,吩咐紅袖她們清查這院子裡的東西,自己提着裙擺往不遠處八角亭去了。
七月天,天氣悶熱。
香桂手上一直拿着傘,看謝昭昭往遠處去,便趕緊拿着傘跟了兩步。
“給我吧。
”一直安靜的雲祁卻忽然開口,嗓音清淡而低沉,朝着香桂伸出修長又帶着薄繭的手。
香桂猶豫了一下,把傘交給雲祁。
雲祁手指微動,油紙傘撐開。
一襲玄色錦衣的青年寬肩窄腰,立于傘下。
油紙傘上的雪落梅花也被他那挺拔的背脊染上了幾分淩厲之色。
他緩緩上前,停在身穿藕色裙衫的謝昭昭身側。
遠遠看去,便如一對璧人,着實養眼惹人。
看的香桂和香蓉都移不開視線。
……
河邊八角亭内,謝昭昭微微擡眸,斜睨了雲祁一眼,“當真是湊巧看到?
”
“我若說是專程盯着你呢?
”雲祁面含淡笑:“你信是不信?
”
謝昭昭别開臉,不與他逗趣這個,隻問:“我五哥說你今日心情不錯,叫我問問你軟筋散的事情,怎麼樣,你打不打算告訴我?
”
雲祁笑道:“你五哥眼神一向不好,他說我心情不錯,大概率我心情非常糟糕,你也敢信他的來問我?
”
謝昭昭聽他這語氣便知道,今日又是不可能問到了。
雖然早知道雲祁不會這麼容易把解藥給她,但時間長了心中難免有些怨恨,臉色也就沉了下來。
“苗先生也是你的人?
”
“是。
”
“怪不得,給我看了兩個月,每次都說毫無頭緒。
”謝昭昭冷笑一聲,“你怎麼拿捏了苗先生的?
他那樣厲害的人物,照理說不會随便聽命于人。
”
雲祁大方道:“苗先生有個女兒流落在外,我幫他找人,而且有了些頭緒。
”
“原來如此。
”謝昭昭深吸口氣,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拿捏的苗先生?
在給我下藥之前吧?
”
“半年前。
”雲祁笑道:“倒沒想到,你如今這般敏銳,可和當初一點也不像。
”
謝昭昭冷冷說道:“你這樣的機關算盡,難道就和當初像了嗎?
”
空氣忽然靜默下去。
雲祁握着油紙傘的手指微微蜷了蜷,一把捏上謝昭昭手腕,用一種晦暗莫測的視線盯着謝昭昭看。
謝昭昭試着掙了兩下掙不脫,煩躁地說道:“放手!
你現在除了下藥強迫,便不會别的了?
”
雲祁眉梢微挑,原本握在謝昭昭手腕的大手一探,握向謝昭昭腰間,将她撈入懷中。
同時雲祁手上油紙傘一斜,擋住了遠處衆人視線。
“你――”謝昭昭雙手擋在雲祁和自己之間,臉色極為難看,“得寸進尺是不是?
”
“是又如何?
你能拿我怎麼樣?
”
雲祁勾唇輕笑,淡淡道:“我現在心情不錯,這樣好了,你親我一下,我便與你說一點軟筋散的事情,你看如何?
”
“我不想聽!
”
“……”雲祁沉默一瞬,“你前幾日在船上答應了要以身相許的,親一下,先給點甜頭不樂意?
況且你還有好處得。
”
謝昭昭冷笑:“你毫無信用,這甜頭不要也罷。
”
雲祁劍眉高挑:“對你而言我一點誠信度都沒有嗎?
”
“當然!
”謝昭昭沒好氣,“你若是有誠信,母豬都能上樹!
”
雲祁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噗嗤一聲笑起來,“既然我是這麼惡劣的人,那肯定也是沒有君子風度的,山不來就我,我隻好去就山了。
”
話音落下,雲祁忽然低頭。
謝昭昭連忙伸手,一隻手擋住自己的嘴巴,一手壓在雲祁的唇上。
“擋我做什麼?
”雲祁含混不清地說,熱氣噴在謝昭昭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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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收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掌心蜷了蜷,冷臉說:“這是在外面,你收斂一點!
”
雲祁笑了,“那你的意思是說,不在外面就可以不必收斂。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