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躺平的人生
“嗯。
”
謝昭昭點頭說:“剛回來,現在進去了,我讓人給陳姑娘做飯熬藥,希望她的病情能穩定一些吧。
”
“哦。
”
謝嘉嘉也點點頭,“看來老五又妥協了,算是孽緣了吧,老五這小子風流這麼多年,向來潇灑的很。
”
“也不知叫多少女子傷心難受過,如今來了一個能制住他的。
”
謝昭昭斟酌道:“五哥是為了府上,畢竟陳書蘭不能在謝府出事。
”
“我明白,不過是自己帶來的麻煩自己解決嘛。
”謝嘉嘉收回視線,瞧見那個站在廊下的人,“這是陸漢秋送來保護陳書蘭安全的人?
”
“應該是。
”謝昭昭也回頭瞧了一眼,“不過大概率,這個人應該是用不着了。
”
謝嘉嘉又“哦”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哼道:“幫不上忙就幫不上忙,莫名其妙送個人來裝什麼莫測高深。
”
“什麼?
”謝昭昭微怔,“姐姐是在說陸大人裝莫測高深?
”
“沒――”謝嘉嘉懶懶道:“我說他做什麼,我累了,回去歇着了,老五在這裡,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再亂跑了,你也不要在這裡磨蹭,早早回去睡吧。
”
“你這兩日來來回回都沒怎麼休息,熬夜傷肝,而且還老的快,要小心啊。
”
謝昭昭笑道:“多謝姐姐提醒,我等會兒就回去了。
”
謝嘉嘉又朝房間看了一眼,順着半開的窗戶瞧見謝長淵疲憊地靠在椅子後背上養神,陳書蘭坐在床榻上“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轉身離開的一瞬,謝嘉嘉忍不住搖頭。
絕對是孽緣。
許多事情,要麼是零次,要麼是無數次。
從謝長淵開始妥協那一刻,他的底線就在不斷後移,以後隻會移的更厲害。
謝嘉嘉暗忖,或許能讓老五收心的人出現了呢。
唉唉唉,這對梗不錯。
馬上寫成話本子印出來賺錢,再排戲,安排!
至于什麼中山王府什麼朝廷勢力的……前面太多高大個兒頂着,屬實是不需要她做什麼啦?
躺平的人生就是這麼舒坦。
*
謝昭昭并沒有立即離開海棠居。
她坐在外間等着廚房送藥送飯菜。
謝長淵這回算是想通了,知曉陳書蘭小命現在和謝府連在一起,也不拿喬跑路。
靠着椅背養了會兒神,等吃的喝的送到之後,謝長淵掀起眼簾,“快吃吧,吃完了睡覺。
”
“小姐。
”
青苔小小聲地喚了下,然後坐在床邊喂陳書蘭喝粥。
陳書蘭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眼睛一直落在謝長淵身上。
謝長淵懶得理她,瞧她還算聽話,又閉上眼靠着椅背養神去了。
清粥喝完,吃了兩塊軟糯好消化的糕點,陳書蘭又在青苔的服侍下把湯藥喝完,乖乖地躺回了床榻上去。
不過躺下的時候換了方向,頭順着謝長淵那邊睡了。
青苔給她蓋好被子。
陳書蘭盯着謝長淵瞧了好久好久,強撐了好久好久不願睡,實在撐不住,才迷迷糊糊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勻稱綿長起來。
而她呼吸均勻的那一瞬,謝長淵立即站起身要走。
“五公子――”青苔急忙叫住他,“您要走了,那小姐醒來看不到您――”
謝長淵冷冷道:“難道我要像個香包一樣挂在她身上不成?
我不需要吃飯喝水洗漱如廁休息?
”
青苔白着臉不敢說話。
謝長淵到底也不是那種冰冷淡漠的性子,瞧她被自己吓到,額頭上還有剛才磕頭的紅痕,皺眉片刻語調放軟:“我回去休息,她起了你來喚我便是。
”
“……是,奴婢記住了。
”
轉身出去的時候,謝長淵瞧見廊下那個酷似陳清辭的人還在,淡淡瞥一眼收回視線。
“辛苦五哥。
”
謝昭昭從房中走出,“快些去休息吧。
”
“這人别讓走了。
”謝長淵說:“沒準兒他多站兩日,也能成了她的心藥,我倒是省事了。
”
“嗯,我明白。
”謝昭昭點點頭,打了個小哈欠。
謝長淵瞧她滿臉疲憊,眉心微皺:“累了就去睡啊,待在這裡磨蹭什麼?
難道怕我會跑了所以專門看着我?
我是那種不顧全大局的人嗎?
”
“你是不是且不好說,但先前你的确跑路過,我哪能不以防萬一。
”
“你直接用繩子把我捆了拴在她床頭算了。
”謝長淵沒好氣地說了一聲,一甩袖子負在身後,“睡覺睡覺,累死本公子了。
”
謝昭昭看他這樣,知道他這回不會跑路了,才算徹底松了口氣,回到望月樓去。
進門的時候,天邊灰蒙蒙的,馬上就要天亮了。
謝昭昭累的夠嗆,隻覺得頭重腳輕,連洗漱都顧不上,隻勉強拆了發髻就撲到床榻上,丢下一句吩咐:“沒什麼大事别吵我。
”
她現在急需一場好眠。
*
時辰一點點過去,謝昭昭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之後沉沉睡去。
這一回,或許是因為陳書蘭的事情暫時穩妥了,她沒了太多顧慮,竟睡了好久好久。
起身的時候神清氣爽自不必多說,不過外面天色卻黑沉沉的。
謝昭昭瞧着漆黑的天光,挑眉詢問:“天又黑了?
”
“是啊。
”
給她挽發的香桂說道:“小姐睡了一整個白天呢,現在肯定餓了吧?
奴婢讓廚房送點飯菜過來……海棠居那邊,陳姑娘中午醒來了,也吃了東西喝了藥,一切都好。
”
“小姐就放心吧。
”
“那就好。
”謝昭昭舒了口氣,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把耳铛挂上,“外面如何?
”
“風平浪靜的,和平時一樣。
”香桂回:“三小姐來看過小姐一次,不過看小姐睡的熟便走了。
”
謝昭昭“哦”了一聲,點點頭。
用了晚膳之後,她去海棠居瞧了一眼。
那個酷似陳清辭的護衛一直就在廊下站着,姿勢也一直是原本的樣子。
謝長淵坐在窗邊搖着扇子,盯着窗台那處的一株花百無聊賴,時不時拽掉一片花瓣。
陳書蘭今日穿戴整齊。
不過因為身子虛弱,頭發挽的簡單,隻别了幾個小巧珠花,遠遠瞧去單薄柔弱。
她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靜靜地朝着窗口看。
也不知是看摘花的謝長淵,還是看外面的護衛。
謝昭昭沒有進去,收回視線,轉身尋姐姐去了。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