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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乾飯人》第1332章 生產

魏晉乾飯人 鬱雨竹 2118 2024-02-02 12:25

  趙含章和傅庭涵十天前就知道孩子的性別了。

  厲害的中醫可以從脈象中判斷出孩子的性別,這是太醫們心照不宣的事,隻是很少有大夫說出口,而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不說衍生出來的各種原因,他們不說的根本原因卻是統一的,少造殺孽。

  有的人不想生女孩,有的人不想生男孩,或者,有的不想讓孕婦生女孩,有的不想讓孕婦生男孩。

  所以為了保證孕婦和孩子的安全,不言就是最大的善良。

  但這點在趙含章這裡就沒必要了。

  作為皇帝,還是女皇帝,不論生的女孩,還是男孩,她都會好好撫育。

  所以太醫在她有孕滿六個月後就診出性別,當場就告訴了她。

  不錯,趙含章懷孕六個月了,外界以為她就懷了四個月左右,除了傅庭涵和太醫,也就聽荷知道具體的時間,連王氏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就要感謝當下流行的服飾了,趙含章可選擇的樣式有很多,除了習武和出行穿的便裝外,她在皇宮裡的朝服和便服都以寬大為主,前者繁複,後者輕松飄逸,都遮肚子。

  而且,她的肚子不是很大。

  趙含章中間還擔心過,覺得這肚子怎麽也不長,四個月的肚子就跟她晚上多吃了一頓烤肉般就凸起一小塊,誰知道進入第五個月開始肚子就跟吹氣球似的長,趙含章這才公布消息。

  她很謹慎,她信任汲淵和明預,也相信趙銘祖逖等人,相信趙二郎和北宮純,相信文武百官,但……

  她同樣多疑,哪怕是傅庭涵,她可以交托後背,卻不會故意去試探人心。

  所以,她會做好意外的準備,拿出信任之態,心底永遠為自己留一個空間。

  孕期八個月之後,外界猜測的六個月,趙含章開始減少朝會次數,大朝會由每旬一次改為每月一次,小朝會由每日舉行改為五日一次,集中匯報事情。

  趙含章臨時成立了一個議事閣,由中書省、門下省的正副官和尚書省六部尚書組成,政事由他們商議過後給出處理意見,重大事務再報給趙含章。

  別說,議事閣成立之後,工作效率還提高了。

  趙含章對此很滿意,傅庭涵也減少外出,大多數時間在宮裡處理尚書省事務,同時幫她處理一些政務。

  其實就是,她不耐久坐,他就把交上來的文書念給她聽,由她給出處理意見後他提筆為她書寫,偶爾給出一些意見。

  趙含章是算著預產期更改小朝會日期的,她很幸運,九月初九是重陽節,朝假到九月十二,所以小朝會順延到九月十五,她在九月初十那日陣痛,開始生產。

  太醫們早就準備好,趙含章是自己走進產房的。

  傅庭涵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跟她進去,她一邊在產房裡繞圈圈,一邊吩咐在窗外聽命的曾越,“動靜不要太大,注意宵禁就行。

  曾越問:“可要從四營中抽調兵馬入宮防守?

  趙含章拒絕,“南營和東營的距離不遠,一個時辰援兵就能到,不必驚慌。

  傅庭涵見她嘴上安慰人,手也放松的拍著肚子,但他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便伸手去抓住她的手,“深呼吸一下?

  趙含章衝他笑了笑,讓曾越去安排了,這才拉著傅庭涵的手晃來晃去。

  倆人的手心都有點濕,傅庭涵的手心出的汗比她還多,看出來了,他是真緊張。

  趙含章也緊張,不過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就將它當成一場仗來打,天下沒有她打不贏的仗。

  她對傅庭涵道:“我這次也會贏的。
”想要得到傅庭涵的肯定,以增添一些信心。

  傅庭涵點頭,“太醫院的太醫都來了,我們準備許多藥,還請來了擅長外科的軍醫,就算是最壞的結果,我們也能應付。

  趙含章信心滿滿起來。

  王氏臨時去祠堂上了一炷香,請公爹和丈夫保佑女兒一切順利,然後就急忙趕來。

  隻是才進院子就被攔下了,範穎輕聲道:“娘娘,陛下要專心生產,您不如在偏殿休息,等候佳音。

  王氏道:“不行,我得去三娘身邊守著。

  趙含章聽到她的聲音,推開窗道:“阿娘,您去偏殿等著吧,您在我這兒我還分心。

  傅庭涵也說,“您放心,含章這裡有我陪著。

  王氏看到傅庭涵在產房裡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什麽,但想到她的女兒都是皇帝了,傅庭涵陪她女兒生孩子怎麽了?

  生孩子多痛啊,身為皇夫陪在女兒身邊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於是王氏硬是把話咽了回去,不斷在心裡打壓根深蒂固的想法,片刻後理直氣壯起來,頷首道:“那我在偏殿等著,三娘,你要是有事就叫我,我生過兩個孩子,很有經驗的。

  算了吧,她的經驗在趙含章這裡沒有可學習之處,她生孩子到教孩子都是一臉懵懂,毫無經驗可言。

  不過趙含章還是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目前的陣痛是一陣一陣的,趙含章忍痛能力高,並不把這點痛放在心裡。

  她認為自己隻害怕生產過程中的醫療意外,並不害怕生產痛。

  如今,她的體重合格,腹圍合格,太醫和穩婆都摸過她的肚子,胎位正確,孩子的大小也合適,她的心率,把脈得出的結果都很健康,所以她有什麽可懼的?

  生產的痛而已,她身上被刀砍過,被劍刺過,被箭射中過,很多痛都經歷過了。

  然後當天晚上趙含章就痛得臉色發白,抓著傅庭涵的手痛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連喊都不喊。

  傅庭涵跪坐在她身後支撐著她,一隻手臂環繞在她身前,讓她緊緊地抓著。

  趙含章的指甲已經修剪過,但此時抓著他的手臂,還是掐出了血,傅庭涵覺得疼,但心神全不在此,他看著她的臉,臉色和她的一樣白,,汗水如雨一般落,著急的看向太醫和穩婆。

  太醫一頭的汗,他第一次在產房生產之初就能進產房,皇帝不愧是皇帝,皇夫也不愧是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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