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權宜之計 (求收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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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拓跋鍾便被告知自己將被送入宮中做十皇子的伴讀。
“我不去!
我要留在這和爹爹學!
”拓跋鍾不顧跪了一地的侍婢苦苦哀求,將滿房間的東西統統摔在了地上!
“小主子,這接您的人馬上就要來了,您再不收拾一下,可怎麽得了啊……”
拓跋鍾見沒東西砸了,便抓過仆從為他準備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地上,尤不解氣,便又蹦上去踏個不停。
拓跋鍾邊踩衣服邊大吼道,“我不管!
誰讓我去,我就砍誰的腦袋!
”
“混帳!
難不成你連爹爹的腦袋也要砍!
”話音方落,拓跋破軍便同秦忠志先後走進屋來。
“爹……”鍾兒滿腹委屈,爹爹從來沒對他這麽兇過。
“快些整理行裝,準備進宮。
”拓跋破軍說完轉身要走。
“我不!
我要找師父!
師父會幫我!
”鍾兒見自己爹爹心意已決,隻好將賭注全押到邀雨身上。
“你找誰都無用。
既然你不願意收拾,那就這麽直接去好了!
”
拓跋破軍說完便拂袖而去。
不單鍾兒,連一邊的侍從、奴婢也都吃驚將軍的心硬,放在從前,小主子撒個嬌他就心軟了。
隻有秦忠志聽到拓跋破軍轉身後的一聲歎息。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啊……
就算鍾兒再怎麽折騰,依舊還是在拓跋破軍的喝令下,被塞上馬車。
又百般委屈地被帶到了魏皇宮仁德宮外。
“啟稟皇上,拓跋將軍之子拓跋鍾在殿外侯宣。
”
見拓跋破軍真的將獨子送進宮,匹婁趕緊揮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退下,“皇上……您看這……”
“嗯……我這個九弟,不愧是一代將才,下了一步好棋啊。
”
匹婁此時恨得牙根癢,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愚鈍的樣子,“皇上此話怎講啊?
”
“這北魏之中,有誰敢動大將軍的兒子?
之前派人偷襲未果,他必然會懷疑到是宮裡的指令。
……這指令若是朕下的,朕要他的兒子,也無非是不讓他有二心,那麽將愛子主動送進宮來,也表明了他光明磊落、忠心為主……若這指令不是朕下的,那麽將兒子送進宮來,放在朕的眼皮底下,量誰也不敢造次,孩子倒是最安全的。
好棋啊……”
匹婁不甘心,複又追問,“難不成這事就這麽了了?
內衛可是損失了半數精英啊。
”
北魏皇拿起一封密奏,這是昨夜拓跋破軍親自送進宮的。
奏疏中言辭懇切謙卑。
不僅請魏皇親自懲戒拓跋鍾,還將他對檀邀雨的一切安排和部署都和盤托出。
北魏皇有些力不從心地背過身,合上雙目,“自朕登基,他便知道這君臣之禮要遠高於兄弟之情……他的忠心,朕多少是知道的。
朕擔心的,是有些不知道的人,在背後攛掇著他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如今他自請將兒子放在朕這兒,這事兒就罷了。
”
“那……檀邀雨之事該如何處理?
”匹婁仍掙紮著。
“罷了……他若能將檀邀雨為大魏所用,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隻要拓跋鍾尚在宮中,其他的就隨他去吧。
”
匹婁聽到這裡,早就氣得七竅生煙了,可打死他,他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面發作,隻好唯唯諾諾地應了聲“諾。
”
他狠狠地盯了一眼北魏皇手中敲擊的奏疏。
一定是這份奏疏,改變了皇上的決定。
隻恨自己昨日因逮捕拓跋鍾失利,怕魏皇責罰,就找了個借口躲了夜裡的差事。
這一時的疏忽,竟讓拓跋破軍鑽了空子。
將奏疏直接遞到了禦前。
“你先下去吧,告訴拓跋鍾,朕今日體乏,改日再行宣見。
先安排他去定心院住下吧,日後離皇子們讀書的地方也近些。
”魏皇說完閉著眼不再言語。
匹婁見狀,知道今日是沒機會再多說什麽了,於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此時的將軍府內也是暗潮湧動。
秦忠志風風火火地進了拓跋破軍的書房,“將軍,小主子已經安頓妥當。
”
“嗯。
宮裡安插的人確實可信?
”
秦忠志自信的一笑,“將軍請放心。
”
“唉……但願此事能就此打住。
”拓跋破軍由衷地感歎道。
秦忠志卻很清楚,這事隻是緩了緩,這場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的矛盾,是不會這麽簡單結束的。
“將軍,那匹婁,哦不對,匹常侍……”
還沒等秦忠志的話說完,拓跋破軍便氣得拍案而起,“禍亂的閹臣!
當初我就極力反對宦奴封官!
居然還是讓他做了中常侍!
如今真被這些人當了道!
”
秦忠志還算冷靜,趕緊勸阻道,“將軍……謹防隔牆有耳。
”
經秦忠志一提醒,拓跋破軍這才收斂了怒氣,頗有些沮喪地輕搖了搖頭。
秦忠志知道拓跋破軍心有不滿,好言規勸道,“小主子如今形同在匹婁的手掌心裡一般,將軍為了小主子,也要禮讓他三分。
”
拓跋破軍的歎息更深,“我何嘗不懂秦兄所說的道理。
隻是這北魏,難不成真要敗在這閹臣手裡……”
“將軍莫要分神,若想保小主子平安,為今之計,隻有速速攻下仇池才能穩住皇上。
”秦忠志再次提醒道。
拓跋破軍聞言頷首,“秦兄說的有理,我近日就會請命親自去前線督陣。
唯有鍾兒讓我放心不下。
”
他似又想起什麽問道,“檀女郎今日何在?
早上鍾兒鬧得那麽兇,也未見她露面。
”
秦忠志也覺得有些蹊蹺,“守門的士兵說辰時三人便出去了,至今也還未回來。
照理來說,檀女郎昨日對小主子也算是拚死相護。
回到府中,也一直守在小主子身邊。
今日小主子哭鬧,某原以為女郎是一定會現身的。
卻直到小主子往宮裡去了,某才得知女郎不在府中。
”
“難道他們……?
”拓跋破軍的話沒往下說完。
大難臨頭各自飛。
今日府中有些耳聰目明的門客便已主動請辭。
隻是這檀邀雨還不能放走,她可是下一步棋的關鍵所在。
秦忠志知道拓跋破軍在想什麽,便道,“應當也不是離府了。
房內的東西都還在,且城門那裡某也派人打聽了,並未見他三人出城。
”
拓跋破軍有些疲憊地點頭道,“人還在平城就好。
吩咐下去,盡快找到她。
不要限制她在城內活動,但是絕對不可以出城。
”
——正版福利小劇場見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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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頓了頓。
田叔送來的幾身衣服都被邀雨撕壞了,唯一完好的這件,上面也帶著大片大片他和邀雨的血漬。
“我又傷了你了是不是?
”邀雨自責的淚水在眼眶裡不停打轉。
她不想哭,子墨不喜歡她哭。
“沒事的。
你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這次幾乎都沒傷到我,倒是吐了我一身血。
”
邀雨盯著子墨身上的一塊血跡,“等我好了,就給你買最白的衣服穿,一點兒紅色都沒有的白衣服。
”
“好。
我等著。
”
“子墨,讓我摸摸你的耳朵。
”
子墨湊上前,扶著邀雨的小手,讓她能摸到自己的耳背。
那裡有條疤,是第一次邀雨失控時給他留下的。
現在邀雨每次失控後,都會要摸這道疤,像是想要撫平它。
隻有子墨自己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這道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