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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亂國》474.第468章 賭約

妖女亂國 樊籠也自然 2278 2024-02-02 12:42

  第468章 賭約

  打賭這種事兒,謝惠連沒少見。
哪怕是書塾裡的學生,也常以此逗個樂兒。
可是謝惠連從來都是不屑參與的。

  可此時,想到能擺脫檀邀雨,謝惠連忍不住,瞪了邀雨一眼問道:“怎麽賭?

  邀雨平靜地道:“我賭西秦國主明日便會駕崩,太子乞伏暮末即位。

  “你這算什麽賭約?

”謝惠連氣道。

  檀邀雨攤手,“以明日之事為賭,難道不是最公平的嗎?
況且這種大事,誰也做不得假。
西秦遠在千裡之外,我也不可能對西秦國主做什麽。
如此不是最適合拿來做賭的嗎?
還是說表哥想賭些別的?
比如明日天氣如何?

  檀邀雨餘光瞄了一眼始終沒怎麽說話雲道生,反正有蔔算者的繼承人在,賭什麽都是算一卦的事兒。

  謝惠連想了想,雖然覺得檀邀雨突然以西秦國主的生死為賭怎麽聽都覺得奇怪,可他又覺得邀雨說的話也有道理。

  猶豫半晌,謝惠連咬牙答應,“好!
就賭這個!

  立下賭約,謝惠連氣哼哼地甩袖離開。

  墨曜看向他的背影不滿地撇嘴道:“真是不識好歹。
女郎還不是為了救他一命。
費盡心力安排,他卻還不領情!
婢子都替女郎覺得不值。

  檀邀雨倒沒覺得有多委屈,“莫說是他,便是我父親和兩位哥哥當初不也以為我歸順了北魏。
有些事,越說越說不明白,不如先做了。
他並非蠢人,早晚會想明白的。
我又何需在此時多費口舌?

  墨曜歎了口氣,心疼地看著邀雨, “婢子隻是氣不過。
明明女郎都是為他們好, 卻總要做壞人。

  雲道生此時終於開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我倒覺得師姐做事能因人而異這一點很是厲害。
隻是師姐日後還是不要用《卦史》上的蔔算打賭為好。
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難保位尊者不會為了知道後世之事對師姐不利。

  檀邀雨笑著應下,“以後我會多加注意的。
不過如今這天下, 能左右時局的兩位皇帝早已同我勢同水火, 多這一樁還是少這一樁事,於我來說, 並無太大差別。

  幾人又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便各自歇下不提。

  謝惠連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實在想不通檀邀雨怎麽會突然跑來, 還說什麽讓他做宗子。

  宗子是什麽?
那是謝氏一族未來的宗主。
放在幾十年前,謝家的宗子同一朝太子相比都不差多少。

  就算謝家如今勢微, 朝堂上也被王家和寒門官員擠壓得沒了地位, 可在所有人心裡,這些都是一時之事。

  大家都相信,謝家的根基猶在, 早晚會有起複之日。
這樣的謝氏,可不是誰能,或是膽敢左右的。

  那為什麽檀邀雨卻敢信誓旦旦地保證,隻要他肯,宗子之位便是他謝惠連的!
謝惠連苦笑,他自認讀書刻苦, 才情也絕不輸旁人, 可那又如何?

  他寫的文章詩詞幾次被先生選中,在宗主來書塾察看時也對宗主提起過。
但最終也全都不了了之。

  宗主甚至都不曾看上一眼。
在宗主的眼中, 一個旁枝庶出的子弟,即便再有文采也不過爾爾,前途有限。

  他有這種不值一提的身份, 檀邀雨卻還口出狂言,也難怪謝惠連會不信。

  可不知怎麽, 明知檀邀雨說的是無稽之談, 她的話卻總在謝惠連腦子裡縈繞不去。
往日的床榻如今卻如堅石一般, 怎麽睡都不舒服。

  謝惠連就這樣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折騰了一整夜, 快天明時才將將合上眼。

  待他聽到墨曜地喊聲“謝小郎君,您上學要遲了”, 謝惠連才忽地從床上坐起來,又因起得太猛,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再一看窗外已經日上三竿, 他慌忙起身更衣。
隨意擦了把臉就跑出房間。

  檀邀雨別有意味地看著謝惠連眼下大大的烏青。
看來這位表哥也做不到心如止水啊。
即便她畫得餅再大, 謝惠連也不可能完全不上心。

  墨曜看著謝惠連一副狼狽模樣, 強忍著笑問道:“謝小郎君可要用些早膳再走?

  謝惠連一看日頭就擺手道:“來不及了!
不用了!

  他說著就往大門跑。
自己從來上學都沒有遲過到。
若論勤勉,他在謝家子弟中說第二, 便無人敢稱第一。
若不是檀邀雨作妖,自己怎麽會遲了?

  謝惠連人已經跑到門口, 卻又突然腳步頓住。
他緩緩扭回頭看向檀邀雨,疑惑道:“你不打算關著我?

  檀邀雨一臉不明所以,“我為何要關著表哥?
你我昨日既已立下賭約,我相信以表哥的方正人品, 定不會賴掉。
表哥還是趕緊去上學吧,免得遲了還要挨先生的戒尺。

  謝惠連雖然滿心疑竇, 可一想到被先生當著眾人面打戒尺的場面就再顧不得許多了, 腳下生風便跑了出去!

  檀邀雨收斂笑容, 對子墨使了個眼色。
子墨猶豫了一下跳上院牆, 追著謝惠連而去了。

  雲道生問道:“師姐可是擔心謝小郎君會有危險?

  既然放他出門上學, 自然就篤定他不會逃跑。
況且以謝惠連這種文弱書生,即便會些花拳繡腿,他又敢跑去哪裡?
所以子墨肯定不是跟過去監視謝惠連的。

  檀邀雨接過墨曜遞來的茶碗,也不喝,隻捧在手心裡取暖道:“還是小心些好。
拜火教的人做事心狠手辣。
我不想自己的計劃被打亂,更不欲再見一次朱家的慘狀。

  雲道生聞言歎了口氣。
要是他能算到更多就好了。
他雖然跟著薑乾學了一月,可蔔算一道實在精深,有人窮其一生也不得其門。
他如今能做的實在太少了,照顧不到師父,也幫不了師姐。

  像是看透了雲道生的心思,檀邀雨安慰他道:“小師弟,這次出門,我執意帶著你, 便是不想你在行者樓那一方天地裡封閉視聽。
你自從做了蔔算者,就在不停地給自己施壓。
整日憂心忡忡的, 眉間都有個“川”字了。
我倒更喜歡你還像在北地傳道時一樣, 無聊什麽事兒都能‘以、理、服、人’。

  雲道生被邀雨逗笑了, 點頭道:“是我狹隘了。
日後定當放寬心胸,不讓師姐憂心。

  檀邀雨望著遠處天空上的雲卷雲舒,平靜道:“我會將這天翻過來的,你且看著好了。

  感覺我還是更喜歡雲道生,畢竟是年下……嫩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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