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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亂國》52.第52章 去其羽翼

妖女亂國 樊籠也自然 2359 2024-02-02 12:42

  第52章 去其羽翼

  邀雨表明要暗殺崔浩的想法後,秦忠志驚得瞪大了雙眼。

  “不可以嗎?
”邀雨理所當然地望向秦忠志。

  “也不是說不可以……隻是如此一來,北魏定會報復,全力攻打仇池。
這豈非本末倒置?

  邀雨的目光掃到桌上來自北魏的宴貼,手指輕輕敲擊著,“請了這麽多人,誰知道是哪一方出的手呢?
這一鍋渾水……我若不能獨善其身,必也不會讓他們置身事外。

  秦忠志沉默了。
雖說暗殺這方法不太光明正大,可亂世之中,真君子又還有幾人?

  況且邀雨說的沒錯,去其羽翼,是削弱敵人最有效的方法。

  可秦忠志依舊有所顧慮,“崔浩雖是文人,可也是清河崔氏的宗主。
他身邊的護衛絕非一般,如果刺殺不成,很有可能會露了行跡。

  邀雨頷首,“我知道。
所以此次北魏之行,我要親自去。

  還未等秦忠志答話,子墨便搶先道,“不行!

  此時他臉上帶了薄怒,惹得秦忠志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邀雨記得,梁翁曾誇讚子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似乎子墨的淡然已經深入人心,可他每每生氣總歸是因為邀雨。

  邀雨對付子墨是絕對的輕車熟路。
她雙手往面前的案上一放,臉埋在自己臂彎裡,直接耍無賴,“我就要去!

  秦忠志暗自咂咂嘴,雖然都是親信,可跟子墨比起來,自己隻能算個外人,於是也不敢冒然插話。

  子墨心知這是邀雨打混耍賴的招數,更不肯退讓。
怎奈他並不是善辯之人,措了半天詞,最後隻是又重複了一遍,“不行!

  秦忠志差點被子墨逗樂了,心想女郎就是子墨兄毋庸置疑的軟肋啊。

  他強忍著笑意,也開口規勸道,“女郎雖不是仇池公,但目下也是仇池正經的仙姬。
此次北魏設宴,目的不明,哪有仙姬以身犯險的道理?

  邀雨倏地擡起頭問秦忠志,“那你可有堪用的刺客在北魏?

  秦忠志臉上一抽,訕訕笑道,“臣昔日在將軍府也隻是個門客,哪有門客還自己豢養刺客的道理?

  邀雨蹙眉,“便是沒有了?
那你可信得過梁翁的刺客?

  秦忠志張張嘴,啞口無言地低下頭。

  女郎和梁翁說白了就是相互利用,利盡則散的道理誰都明白。
尚且不說這個計劃梁翁會不會同意,便是同意了,就真的能相信梁翁的人?
梁翁又哪兒有比邀雨更厲害的刺客?

  此時子墨也死死盯著秦忠志,秦忠志被他盯得直發毛,心裡這叫一個苦。
誰讓他武功不及人家呢,莫說邀雨,子墨要殺他也是探囊取物的事兒。

  於是秦忠志又道,“使節隊裡都是男人,女郎生來嬌俏,怎麽裝得了男人。
如今不知多少雙眼睛正盯著咱們呢。
使節的隊伍一出去,莫說節度使,哪怕趕馬駕轅的人是什麽身份都會被查得清清楚楚的。

  “那你說怎麽辦?
”邀雨有些不滿。

  秦鍾此時可算是騎虎難下了,邀雨盯著他,子墨等著他,這二位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連逼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轍。

  怎奈他兩邊都惹不起,左思右想,隻能試探著說,“女郎在仇池國的使節隊裡會太顯眼,那就混到其他國的使節隊裡好了。
臣聽說夏朝此次為了向魏皇賀喜,特意組建了個藝班過去祝賀。
據說藝班裡是從各地搜羅的能人異士。
女郎屆時可以扮成高句麗的秋娘,混入藝班,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邀雨似乎覺得不穩妥,追問道,“既是去北魏獻藝的,那藝班怎會那麽容易混進去?
況且我又不會高句麗的話,豈不是當場就露餡了。

  秦忠志胸有成竹道,“此事女郎無須多慮。
若說是別國,怕是行不通。
可在夏朝,左右不過是用些錢兩來疏通的事,臣會為女郎打點好的。
至於高句麗話女郎也可放心,高句麗的宗室每年都會培養一批宗室女,專門獻給中原各朝以求自保。
這些宗室女為了說一口標準的官話,自小是不學高句麗話的。

  他剛一說完,身上就一哆嗦,隻覺得一道寒芒直射向他來!
無須看,便知道是子墨了。

  秦忠志咽了口唾沫又道,“子墨郎君可以做此次的節度使,待到了北魏後,再接應女郎。
”這可是他唯一能想出的兩全其美的法子了。

  邀雨一拍手,“行!
就這麽辦!

  她話音未落,纖纖玉腕便被子墨一把拉住,“你跟我來!
”說著子墨也不理秦忠志,徑直將邀雨拉進內室!

  “你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子墨怒意漸濃。

  邀雨咬著薄唇,有些委屈道,“我這不是胡鬧……”

  子墨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怒火。
他也知道這不是胡鬧,隻是他斷然不會讓雨兒隻身犯險,還扮作舞姬秋娘,任旁人貪看春色。

  此時的子墨如鯁在喉,那一句肺腑之言幾欲脫口而出,終究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我隻要你好,其他的,便是天崩地裂,日月顛覆,與我又有何乾?

  邀雨閉上眼,因為冷,又向子墨身邊靠了靠,“你不是在嗎?
做了節度使,咱們在北魏碰頭不是一樣嗎?
難不成你還以為這世上有誰能傷了我?
你就讓我去吧——”

  子墨感覺她身上的寒氣,便擡手摟住她的肩,“雨兒,你究竟為何要參與到這混沌之中?
憑你我之能,找一處無人之地,我們可以不問世俗,逍遙度日的。

  邀雨擡起頭,眸中帶著不甘與憤怒,“然後呢?
一輩子背著妖女的惡名?
一輩子都是爹爹和哥哥們的掣肘?
憑什麽?
如若不能自由自在地活著,那麽找一處無人之地又與住在地宮有何分別?

  子墨聞言心中刺痛,眼中一抹寂寞之色掠過,被他低眸掩去。
沒有區別嗎?
那個地宮,她花了十年才走出來,好不容易重見天日。
自己卻出於私心,依舊像另一副枷鎖一樣緊緊捆著她,不放她飛,不準她跑。

  明知這不是她想要的,卻總怕她受傷。
可骨子裡,是否是怕她離去後那無邊的長夜寂寞?
罷了,罷了,便依她一次,否則子墨會嫌惡自己至極。

  子墨終究無力地歎了口氣,“我會看著秦忠志安排你的事,若我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就算捆了你,我也不會讓你出仇池半步。

  邀雨方才的怒意瞬間消散,用頭抵在子墨的胸口無聲地笑了,輕輕頷首,“我會小心行事的。

  子墨知道自己多半是被這丫頭哄騙了。
他低下頭,用下巴抵在邀雨的頭頂上,輕輕蹭著,“你啊,若真懂得什麽是小心行事,怕是天狗要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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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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