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天師道
花木蘭看著眼前的邀雨和墨曜,呐呐道,“我怎麽覺得,你們給人的感覺和從前不一樣了呢?
”
邀雨一邊開始剝自己手裡的栗子,一邊漫不經心道,“之前在軍營裡,周圍都是眼線,我隻好裝得端莊穩重點兒。
如今這驛館四周都是我自己的人,還那麽累地演戲做什麽?
”
花木蘭疑惑,“那我呢?
你不怕我是別人的眼線?
”
邀雨將自己手裡剝好的栗子送進花木蘭嘴裡,“你?
你自己的秘密可比我的大得多!
你都不怕我說出去,我怕什麽?
”
邀雨說完又對墨曜道,“這栗子太幹了,你快去弄點兒果子露來,咱們一起邊喝邊吃。
”
墨曜乾脆地答應,“喏。
奴婢這就去。
”
花木蘭看著邀雨舒服地窩在鋪滿了毛皮的圈椅裡,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女郎,同那天女的尊號沒有一點兒關系。
不隻是她,就連棠溪和墨曜都似放松了許多。
明明沒了天女的威嚴和沉穩,可花木蘭覺得這樣的邀雨更讓人舒服。
花木蘭笑道,“外面一堆的人想見你,你卻鬧中取靜,自在得很。
”
邀雨懶懶道,“他們不是要見我,是要見天女。
我該立個功德箱在門口, 說不定還能小小賺上一筆……”
晚上花木蘭留下來用晚膳, 因為怕花木蘭不自在,索性沒有叫子墨和嬴風,就四個姑娘在邀雨房裡用膳。
墨曜還特意偷了一壺酒給邀雨解饞。
花木蘭一直同邀雨聊到天完全黑了才離開。
棠溪送花木蘭出門時,忽然察覺屋頂有殺氣, 猛擡頭一看, 發現是子墨和嬴風正一人站在一座屋頂上往下看。
棠溪忍不住捂嘴偷笑。
仙姬竟然為了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把他們倆摒除在晚膳之外,估計子墨和嬴風此時都很想揍人吧。
可是子墨和嬴風看了花木蘭一會兒, 就似乎明白了什麽。
兩人互望一眼, 雖沒說話,卻從對方眼中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於是兩人默不作聲地跳下屋頂, 各自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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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山巔, 煙霧繚繞之中,可見天師道的道觀。
此處好似仙界之地,非有機緣之人不可入。
天師道創派宗師寇謙之此時正專心地閉目打坐。
有人輕輕叩門, 寇謙之緩緩睜開雙目,起身開門。
來的是寇謙之最得意的徒弟雲道生。
他本是個被父母遺棄在路邊的孤兒,後來被寇謙之撿到,就以雲為姓,取名道生。
雲道生從小便很聰慧,各種道教典籍皆是過目不忘, 甚至對佛法經義都知之甚詳。
他其實長相平平, 可因為喜潔,所以無論何時都是一身不染纖塵的道服。
修道之後, 漸漸變得氣度超然,讓人一見便有淵渟嶽峙之感。
雲道生進門後,先對師傅作揖請安, 後又遞上一份請帖道,“是崔司徒差人送來的。
他說萬事俱備, 隻欠東風。
魏皇陛下請師傅入魏一續。
”
寇謙之聞言卻不見喜色, 他搖頭道, “崔司徒太心急了。
這對他未必是好事……”他歎了口氣又問道, “行者樓那邊可有什麽新的消息?
”
雲道生搖頭,“聽說師伯不久前曾在柔然現身, 之後就再不見蹤影。
隻是同師姐約定,會在她及笄之日,於平城相見。
”
寇謙之皺眉,“看來大師兄還沒有完全放棄北魏朝廷啊……當初他就看中了拓跋破軍, 為了保他周全, 還潛入宮中除掉了匹婁那個內侍。
可到頭來, 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寇謙之的聲音裡皆是惋惜,“一個人的命, 豈會是那麽容易改變的。
他如今還想護著你師姐,可那孩子也是命中注定, 是要早逝的……隻怕大師兄是枉費心血。
”
雲道生卻面色平靜道,“當初徒兒的命,也是師傅隨手救下。
師傅無心一舉,就改了徒兒的命。
說不定師姐也能化險為夷。
”
寇謙之搖頭, “你與她不同。
你命不該絕,即便不是我, 也會有旁人救你。
可她……卻是已死之人。
”
雲道生看了眼手中的請帖, “那師傅可還要去平城?
”
寇謙之望向窗外, 層層重山於雲霧之中忽隱忽現, 難以明辨, “就算是為了天下蒼生,扶植鮮卑人的朝廷,也隻會讓行者樓背上永世罵名。
師兄啊……你這麽做是否真的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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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新年,不隻是拓跋燾忙得腳不沾地,劉義隆同樣也被各種繁文縟節鬧得心力交瘁,幾乎日夜都宿在上書房。
新冊封的皇後袁齊媯心疼劉義隆如此操勞,自皇帝登基之日起,便每日親手做羹湯,為劉義隆送到書房。
一來二去,兩人倒是比以往更親密了。
大年初一,所有的官員都沐休在家,劉義隆卻是一早起床理政。
倒不是他故意要做給誰看, 而是他皇兄,少帝死前,上朝的日子都屈指可數, 政事早就堆積如山。
劉義隆便是晝夜不停,也不可能在剛登基三個月的時間裡把這些事兒處理完。
他一邊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一邊隨手抽出一份奏疏。
此時袁齊媯卻突然來了。
劉義隆有些意外,平時皇後都是過午才會來他這兒送羹湯,今日天才剛亮,怎麽就過來了?
劉義隆忙詢問是否有什麽急事,袁齊媯卻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劉義隆看出她是另有顧忌,便摒退眾人,獨留皇後在書房敘話。
袁齊媯一直等人都走乾淨了,才俯身到劉義隆耳邊小聲道,“陛下,臣妾有喜了。
”
劉義隆大喜過望,忙將皇後扶到身邊坐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當真?
多久了?
”
袁齊媯慌忙用絲帕擋在劉義隆唇邊,“陛下您小點兒聲。
臣妾特意等坐穩了三個月的胎,才來告知陛下。
此事可不能讓旁人知道。
”
劉義隆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三個月前,他還隻是普通的皇子,按理要為父皇高祖守孝三年。
雖說不禁房事,但普通皇子是不能在這三年內有子嗣的。
而且那時他的皇兄,少帝也才剛過世。
少帝雖然死得不光彩,可畢竟是劉義隆的皇兄,也是南宋的一任君王。
當初劉義隆還假模假式地為少帝哭靈,此時若是被眾人知曉他在喪期行房,還懷上了孩子,豈不是自己打臉嗎?
怕是脊梁骨都要被言官們戳歪了。
這幾章沒有女主,但是出場的人物都是後面很重要的人物,一些關鍵的劇情,比如行者樓也開始展開了。
一直忍到現在,可憋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