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認錯(錦鯉萬更)
邀雨終於不再是面無表情,她帶著訝異地看著床榻上面無血色的贏風。
秦始皇的第十五代孫?
這騙子居然是這麽有來頭的?
不會又是騙人的吧?
這名頭怎麽聽起來那麽假呢?
不管了,邀雨心想,自己方才已經言明,不管贏風說他是誰,她都認下,那此時就沒有再懷疑的道理。
邀雨接著問,“是你殺的姚中建嗎?
”
“誰?
”這次輪到贏風疑惑了。
邀雨解釋道,“魏皇登基宴請各國時,仇池國的使隊中有個叫姚中建的官員。
他為了掩護我,男扮女裝上路,後來在東秦州遇刺身亡。
”
贏風搖頭,以手指天,“我以贏氏一族起誓,我並不知曉此事。
”
邀雨點頭,算是信了。
“那細珠兒知道你的身份嗎?
”
贏風不知道邀雨為什麽問這個,不過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表示肯定。
邀雨苦笑,“還好。
不然她也要同我一樣平白傷心一場。
”
贏風聞言喉頭一緊。
假巴拉的死,果然還是傷她頗深。
見她神色黯然,贏風主動道,“我並沒有傷害你師傅。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的內力會相融。
”
邀雨點頭,“我知道。
”若不是師傅今日差朱坦誠來傳話,自己怕是會一直誤會贏風。
說不定會一怒之下殺了他。
“你知道什麽?
”贏風不解。
是知道自己沒有傷害她的師傅?
還是知道他們兩個的內力為何會相融?
想到師傅對她的斥責,邀雨覺得人要敢做敢當。
於是她將懷中的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恭恭敬敬地叩拜在地,額頭觸手背,“師兄在上。
師妹此前誤會了師兄,多有得罪,請師兄責罰。
”
邀雨這一跪可把贏風嚇了一跳。
要不是怕自己體力恢復的事兒露餡,他早就從床榻上跳起來了。
被檀邀雨跪拜,這事兒怎麽這麽瘮人呢!
“你說什麽師兄?
”贏風強自鎮定地問道。
邀雨依舊跪著低頭答,“師傅差人來傳話。
”
“不不不,你先站起來,我看你跪著心裡就毛毛的,總感覺你一會兒就會掏出一堆暗器來撒我。
”贏風真的是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邀雨依言起身,接著道,“師傅傳話說,您是他師弟的親傳弟子,且入門比我早。
乃是我師兄。
”
“我師傅是你師傅的師弟?
!
”這下贏風躺不住了,一個骨碌坐了起來。
邀雨見他利落地坐起身,絲毫不顯驚訝,隻是默默點頭。
贏風忙問,“你師傅姓什麽?
”
邀雨想了想,“大約是姓薑吧……”之前在仇池為她測算天狗食日時,師傅就自稱薑老先生。
“果真是如此嗎?
”贏風晃神,據他旁敲側擊,他的師傅也是姓薑。
如今世間的宗門派系大多數是以一個姓氏為主,與其說是門派,更像是武林中的門閥氏族。
同時兩個姓薑,又都高深莫測的老頭,估計很難有這麽巧合的事兒。
“所以你是我師伯的徒弟?
也就是我同門的師妹?
”贏風依舊不解。
要是同門師妹,當初他跟自己師傅提起邀雨時,怎麽師傅言辭中對檀邀雨盡是反感?
突然贏風一拍大腿,得意道,“哈!
我當初就說我是師兄!
你還不認!
”
邀雨白了贏風一眼,“師兄身體還需調養,我就不多打擾了,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抱起錦盒就要走。
“你等等,”贏風趕忙叫住她,“今日你生辰?
難道不該給當師兄的送壇酒?
”
“你尚在病中,不宜飲酒。
”邀雨懶得理這人,名分上雖說是師兄沒錯,不過在邀雨心裡,也依舊是個厚臉皮的騙子。
“早晨你梳的那是升高髻?
”贏風來自南地,知道邀雨今日生辰,就猜到早晨她頭頂的那根“箭”是怎麽回事了。
邀雨的小臉“騰”地一下變得緋紅,那麽糗的樣子,居然被這個騙子看到了!
“不、不用你管!
”
贏風心情大好地看著邀雨紅透了俏臉,依舊調笑道,“師兄我不知你今日生辰,也沒什麽好準備的。
不如讓我幫你梳個正宗的升高髻,聊表心意吧。
”
邀雨突然沉下臉,“嬌娘說過,擅長給女子畫眉和梳發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邀雨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贏風一個人在屋中淩亂,嬌娘是誰?
她從哪兒得到這種結論的?
不過……好像說得也不算錯……
邀雨一臉陰沉地從贏風的房內走出來,穿過院子時,祝融哦哦啊啊地叫,她這才往院子裡看,竟被院中站著的人唬了一跳。
拓跋燾?
他怎麽來了?
這時辰都掌燈了,宮門不是早就該關了嗎?
這一日可真是貴客不斷啊。
——分界線——
宗愛猜測今日是邀雨的生辰後,便氣都不喘一口地衝回中政殿。
到了中政殿門口,他才停下來猛吸了幾口氣,整理了衣衫,貓腰走進去。
拓跋燾正在中政殿批閱奏疏,宗愛回來,他連頭都沒擡。
拓跋燾心裡清楚,宗愛為了在自己面前賣乖,總是主動請纓去看望邀雨,回來必然會在他面前碎碎念一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意不定,拓跋燾雖從未因宗愛探望邀雨獎賞過宗愛,卻也沒阻止過他。
隻是這次宗愛從邀雨哪兒回來,卻意外地沒開口。
拓跋燾又讀了會兒奏疏,見宗愛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小子是懂得邀功了?
還藏著掖著!
”
宗愛被拓跋燾踹習慣了,嘿嘿一笑,“奴才不敢。
隻不過今日這事兒有點特殊,奴才不知道怎麽稟報為好。
”
“有什麽就說什麽!
少給朕耍滑頭!
”拓跋燾作勢又要踹。
宗愛忙往旁邊躲了躲,討好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奴才其實也不十分確定,隻是從驛館的仆從口裡探聽了些消息。
若奴才猜得沒錯,今日可能是檀女郎的生辰。
”
“你猜?
”拓跋燾不滿地斜睨著宗愛,這可不是奴才回話時該用的詞兒。
宗愛附身請罪,“陛下贖罪。
實在是女兒家的生辰八字隻有各家夫人知曉,奴才無處可考證。
”
宗愛又把今日子墨差人買紅頭繩,外加從南地來的小內侍的話說了。
原以為魏皇會至少誇一句他,沒想到拓跋燾聽完卻默不作聲,轉回去依舊低頭去看奏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