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

《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第737章 我家又不窮

  第737章 我家又不窮

  孔宜佳嚇了一大跳,原本要說的話頓時卡在喉中。

  她震驚地看著沐明遠。

  他竟然吼她?
竟然叫她閉嘴?

  自從當年她舍棄閨閣女子的名節和身份,私奔於他,讓他大受感動,裴漪死後,成功被他迎娶進門,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每當她露出含淚的眼,梨花帶雨的神色,沐明遠就心疼得不得了。

  而且她有兒女傍身,蔓琪還是定遠侯世子夫人。

  而她也用母親傳下來的床笫之術,把他牢牢把握在手中。

  什麽時候,沐明遠對她這麽無情過?

  是不是她已經年老色馳,所以老爺又看中別的女子了?

  還是老爺覺得她已經哭得不好看了?

  孔宜佳原本是為沐雍的事來的,但是被喝了一句,早就把沐雍忘到了腦後。

  沐雍是她的命根子,但是,她得先有命!

  她立刻不敢哭了,擦乾淨眼淚,站在床邊,哀聲道:“老爺,妾身錯了!

  沐明遠剛才的煩躁便消了些。

  孔宜佳最得他心,就是因為她就像一朵解語花,不僅如此,她溫柔小意,惹人憐惜。

  但是想來想去,孔宜佳好像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女兒教得不像樣,還沒有成婚就敢跟未婚夫私相授受,丟盡他的臉。

  兒子不學無術,連個霽雲學宮都考不進去,一點沒有他當初的聰明勁。

  以前他覺得孔宜佳千好萬好,但是這次的事,讓他生出一些懷疑來。

  孔宜佳是他的夫人,不是他的小妾,但動不動在她面前梨花帶雨,遇到事情,整個人驚慌失措,哭哭啼啼,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一點忙也幫不上。

  哪個高官府邸的正室夫人,這麽立不起來?

  紅袖添香,這是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事,但現在,他恍然覺得,能添香的紅袖,未必是能掌家的賢內助!

  要不是這些年,他將她的父親弄到鹽運使的位置上,孔家也算識趣,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錢財,他實在想不出,當初他弄死裴漪,將孔宜佳扶正有什麽用處。

  想到裴漪,他的臉色又黑沉了些。

  孔家這些年是孝敬了他不少銀子,但和當初威武侯府給他的,還是差得遠呢。

  不同之處隻在於,裴家已經沒有羊毛可薅,如今的孔家,還能繼續為他提供錢財。
至於孔家是他費了很大勁才謀的肥缺,那自然是不能計算了!

  孔宜佳可不知道這時候沐明遠心裡在思忖著什麽,她滿眼哀怯擔憂無助可憐:“老爺,你拿個主意吧。
雍兒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沐明遠又皺眉,他還有一個庶子叫沐黃楓,府裡張姨娘生的,如今應該已經十七歲了。

  但他在十一歲時失蹤,想必是被拍花子給拐賣,至今不知是死是活。

  這唯一兩個字,讓沐明遠又想起來,將孔宜佳娶進門後,他好像就再也沒有一個庶子庶女出生了。

  沐黃楓也是裴漪在時出生的。

  那時候,他下朝回來,那個兩歲多的孩子,還總是邁著小短腿跑過來迎接他,口中叫著爹爹。

  裴漪死後,張姨娘把那孩子護得很好,雖然不是很出色,但也不蠢。
但後來張姨娘死了,不僅張姨娘,他的小妾通房,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或病死,或犯了錯被處置。

  現在他的內宅裡就孔宜佳一個。

  張姨娘死時,他心中也有察覺,知道是孔宜佳暗中動的手。

  但是孔宜佳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何況她一個,也完全滿足他於床笫之上的所有需求,那些個女人,沒了就沒了。

  他那些姨娘小妾的死,他並不在乎,但沐黃楓的失蹤,他也曾派人找過,但發現竟然是孔宜佳動的手後,他不但撤回了所有人,還抹去了孔宜佳那些沒有處理乾淨的尾巴。

  反正他有兒有女,少一個庶子也無所謂!

  以至於現在,沐雍就成了他唯一的兒子。

  他有心想不管這害得他這個老子挨闆子的逆子,但總不能讓沐家絕後。

  他收斂了怒氣,對管家道:“武忠,拿我的帖子,去請荀院正給雍兒治傷!

  禦醫院院正荀承恩,四品,他的名帖足夠請這位院正到南城都司牢裡走一趟了。

  管家武忠應聲,立刻下去辦了。

  高燒,讓南城都司都不得不通知沐府,顯然症狀不輕,馬虎不得。

  武忠走後,孔宜佳又眼淚汪汪了。
沐雍渴望不能有事,那是她在沐家的立身之本,傍身之基。
她道:“老爺,妾身去給雍兒送些飯菜和衣物吧?

  沐明遠一聽沐雍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卻也隻能忍耐下去,道:“去吧!

  孔宜佳聽出這兩個字中的冷淡疏離,心裡一驚,但心疼兒子的心思佔了上風,也不敢再觸沐明遠的黴頭,立刻下去準備了。

  漪雲樓二樓右邊的雅緻單間,一個年輕公子獨自點了一桌菜,他一邊有滋有味的吃著,一邊看一下門外,好像在等什麽人。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一抹藍色映入眼簾。

  年輕公子立刻起身,拿袖子把嘴巴一抹,精精神神地抱拳道:“毅卓見過沐姑娘!

  這年輕公子竟是安太傅的孫子,也就是前幾天和沐雍七公主一起來漪雲樓鬧事的安毅卓。

  沐清瑜輕笑一聲,道:“你這身衣服是不想要了?
哪有用袖子擦嘴的?
”旁邊還放著酒樓特備的帕子呢。

  安毅卓毫不在意,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家又不窮,我要太給我爹省銀子,我爺爺都要罵我小家子氣!

  這是什麽邏輯?

  沐清瑜習慣了他的隨性,道:“挨了十闆子,不好生養傷,又急著見我有什麽事?

  安毅卓笑嘻嘻:“南城都司是個很有眼力見的,闆子打的看著嚇人,其實不太重,再說我早有準備,沒怎麽傷著。
沐姑娘,我還是想去青州大展身手,你就答應了吧!

  沐清瑜無語道:“你得搞清楚你的身份。
你是你爺爺唯一的嫡孫,被他寄予厚望。
青州貧瘠,災多民苦,那邊的事不好做。
我能同意,你爺爺也不能同意啊!

  安毅卓道:“隻要姑娘你同意了,我自然能讓爺爺同意!

  沐清瑜不解:“你的身份正經走科舉,也不過兩三年時間就能嶄露頭角。
濟寧堂說到底隻是一個民間組織,薪酬也並不是很高遠,遠沒有科舉前途廣大。
你要放著大好前途不要,去濟寧堂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管事?

  安毅卓沒答,坐下拈筷子吃菜,又問沐清瑜:“吃過沒?
也吃一口?

  沐清瑜看著桌上好幾副碗筷:“你還請了別人?

  不對呀,請了別人,自己先吃上了?

  安毅卓道:“沒有,就是備在這裡!
”又道:“漪雲樓的飯菜真好吃,你說我什麽時候也能讓李大廚親自給我做上一桌菜,讓我一個人吃個痛快呀。

  沐清瑜好笑:“李大廚要真是做上一桌菜,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那必須吃得完啊!
”安毅卓口水刺溜一下就流出來了,雙眼放光,“你這麽說是不是說我有機會?
說吧,什麽條件,隻要我辦得到!

  沐清瑜無語道:“你就為了一口吃的,這麽輕易要把自己給賣了?

  “那人是一口吃的嗎?
那是一桌,而且是李大廚親自下廚!
”安毅卓笑嘻嘻,仿佛馬上就能吃上心心念念的美食了。

  沐清瑜道:“好了,言歸正傳,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安毅卓神色沉斂了些,道:“走科舉可以位極人臣,不過,這條路黑暗又曲折。
而我去濟寧堂,就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去幫助那些真正可以幫助到的人,而不是在官場上汲汲營營,和人勾心鬥角,無謂的浪費時間!

  沐清瑜搖頭笑了:“你真的想的不是這樣的吧,還有什麽別的隱情?

  安毅卓臉色略略一滯,看看四周沒說話。

  沐清瑜道:“放心,此間說話,外面聽不到!
”這間屋子的隔音極好,一般人也訂不到。

  安毅卓這才道:“沐姑娘,你不在官場,甚至不涉朝堂之事,所以有所不知!
就算我走科舉,也未必能一展抱負,如今,朝堂上久久未立太子,幾個皇子勾心鬥角。
我和父親爺爺偶爾談論朝局,我也算是看透了。
他們都隻為自己的利益,完全沒考慮過朝廷的利益,也罔顧東夏的利益,更別提去為百姓著想。
他二位不論是誰登上那個位置,都未必是百姓之福。
像我們這樣的人,既不會成為他們的心腹,也不會成為他們所倚重的人。

  他看著沐清瑜,聲音是透著無奈:“你說我即使走科舉,為了在夾縫中求生存,是不是得絞盡腦汁,費盡心力。
我把我的精力和智慧全都用在這裡,我還有多少精力去做別的事呢?

  他的神色有些沮喪,這些話他不該說,畢竟,沐清瑜與朝堂毫無關系。
那其中的彎彎繞繞,沐姑娘也未必願意聽,更未必能感同身受。

  沐清瑜挑了挑眉:“如今朝堂上也不完全是皇子黨,你是不是太悲觀了些?

  安毅卓苦笑道:“其實我爺爺早有退隱之意,如今的朝堂,從……到那兩位呼聲極高的皇子,根本沒把老百姓的命當命,青州的那些災情,死去了多少百姓啊?
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不止青州,東夏這幾年,哪個州沒鬧過幾次災?
可你看朝廷撥出了多少賑災銀子?
七年前,雍州大災,數萬百姓身死,十多萬百姓流離失所,朝廷僅僅潑出一百萬兩賑災銀,大皇子負責賑災事宜,最後隻有十萬兩到了災地,百姓活不下去,激起民變,朝廷派兵鎮壓,又誅殺了數萬災民……”

  他一口氣說了好幾件大事,這些大事,都是東夏這十年內發生的,朝廷撥的銀子不夠不說,還被層層克扣,到災民處已經所剩不多,幾乎每次賑災都會引起民變,每次民變都會有大軍鎮壓。

  他最後道:“你看,這次青州災情,濟寧堂所花的銀子都比朝廷賑災的銀子多。
你說朝廷有把百姓放在眼裡嗎?

  沐清瑜同意,她道:“你說的對,百姓的日子是苦了些!
我們都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我開辦濟寧堂,東方公子開辦的墨氏義善堂,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幫到了一些需要幫助的百姓。
但真的能解決百姓的問題嗎?
哪怕我們投入再多。
隻要朝堂的方略不變,我們所能做的就有些,所以真的要改變,不是我們做多少實事。
而是朝堂的方略是否能讓百姓有活路!

  “所以你的意思是……”

  沐清瑜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心意也是好的,心中的抱負也是一腔熱血。
但你想錯了!
朝堂腐敗,官員屍位素餐,權奸當道,那朝堂的方略,隻會於百姓更加不利。
我們的努力有些時候其實沒改變什麽。
真正要改變的,不是那個腐敗的朝堂嗎?
有更多如你一樣有熱血的官員進入朝堂去,哪怕所提的十條建言隻能被采納一條,朝堂也會慢慢的改變。

  安毅卓若有所思,神色卻顯得更沮喪了。

  沐清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東夏這個皇帝,並不是什麽好皇帝,但是那大皇子四皇子,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按她的想法,這一些人不行,就換一批。

  不過這想法說出來是要嚇死人的,哪怕安毅卓,就算對朝堂不滿,也不會產生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個時代的思想局限了他們,忠字在他們的心中還是根深蒂固的。
她自然不會說出來。

  沐清瑜不涉朝堂,但是這幾年,因為生意的關系,她所做的事可不少,認識的人也不少。

  像安毅卓這樣和她成為朋友的,那是志趣相投。

  但她的人脈並不僅是安毅卓這樣的。

  安毅卓以為她不在朝堂,對朝中的事就所知甚少,那就錯了。

  朝堂的事隻有她想知道和不想知道,沒有她不能知道的。

  也由此可見,從皇帝到皇子之間,果然都隻盯著那個位置,對於京城的掌控能力並沒有那麽強。
沐清瑜覺得,如今這時機,大概有人要動手了。

  不過朝堂的事,她可不摻和!

  (本章完)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