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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第795章 裴將軍?

  第795章 裴將軍?

  沐明遠的心思自無人知曉,楚成鄴拚命壓下眼底的喜意,籌謀到現在,終於可以一舉將老四給擊潰,他怎能不心花怒放?

  除了大皇子黨,眾臣臉色都很凝重,東境危,危到什麽程度了?
有什麽樣後果?
為何突然就危了呢?

  魏羌恆守邊多年,此次是被南齊給鑽了空子了嗎?

  尤其是四皇子一派,更是心情沉重之極。

  皇上向劉公公看了一眼,劉公公急步上前,從傳信兵手中拿過信件,回去遞到皇上面前。

  而這邊,傳信兵緩過一口氣,又道:“魏將軍遭遇刺殺,不幸身亡,南齊發兵,軍中混亂,以至大敗,連平,祁廣,奉林,慶瑜,華夷五城皆失!

  這下,哪怕是楚成鄴及大皇子黨,也變了臉色。

  魏羌恆死不死的,問題不大,但是,已經失了五城,這是什麽概念?
這表示南齊大軍簡直已經長驅直入,而且,這還不是最新消息,畢竟,傳信兵就算八百裡加急,也要七天。

  戰場情形瞬息萬變,七天可以發生很多事。

  而東境沒有了鎮守大將,何人可以抵禦南齊大軍?

  成國公義憤填膺道:“南齊賊子狼子野心,竟然率先破壞兩國互不進犯協定!
著實無恥!

  有人如他想法一樣,也附和道:“南齊不守盟約信義,實該譴責!
南齊國君昏瞆,尚不知被誰所唆使。
他們全忘了當初他們是如何主動求和的嗎?

  “之前陳兵邊境已是失信,如今更是主動發起戰事,南齊君臣上下,皆無恥之尤!

  ……

  一時,朝堂上都是討伐南齊的聲音,但這些人罵得再激烈,又有何用?

  皇上已經看到了信中內容。
這是東境魏羌恆的副將寫的奏報。

  在南齊與東境大軍對壘的時候,兩邊都沒敢輕舉妄動,但當天夜裡,魏羌恆突然遇刺,當副將一眾趕到時,魏羌恆已經死透,而行兇的一個黑衣蒙面人武功高強,借著夜色逃走,連兇手都沒能抓住。

  原本軍中封鎖消息,但是南齊卻得知了,當天便發起進攻。

  失去主將的東夏軍大敗,十萬大軍死傷過半。
一路退走,南齊步步緊逼,短短七天,連失五城。

  此時,眾人的口伐之聲如同火苗扔進枯草堆,皇上怒:“為何魏將軍身死,沒有第一時間報回京城?

  眾人無法回答,將目光看向傳信兵。

  那傳信兵灰塵滿臉,嘴唇乾枯,茫然搖頭,他隻是一個傳信兵,他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這麽多天幾乎不眠不休,騎馬奔行,雖有驛站換馬,還是累死了兩匹,他自己也撐到了極限,此時搖搖晃晃,在一眾大人物們的目光中,心中一急,終於再也撐不住,倒在地上。

  皇上的聲音森冷:“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隗軒成冷汗直冒,出列跪下。

  他也很委屈,兵部的消息一向應該是最全最新的,畢竟所有事關戰事的消息,都會先送兵部,由兵部挑揀之後,重要軍情再呈報皇上。

  昨天他收到的東境的消息,還是一切正常,怎麽今日的就是八百裡加急的東境連失五城了?

  皇上叫他,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垂頭道:“兵部並未收到消息,許是路上延誤!

  皇上大怒,拍著龍椅右扶手,道:“連失五城,七天,消息卻久久不能傳回。
這就是朕的好臣子!

  隗軒成以頭觸地,不敢擡起。

  眾臣嘩啦啦跪了一地,君王之怒,伏屍百萬,君威之下,他們哪裡還敢站著?

  皇上發了一回怒,便收了脾氣,現在發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這時候,他忘了他疼愛的老九,也忘了沐明遠可能欺君。

  如果南齊再這麽打下去,再丟城棄池,國土縮減,不日豈不是就要打到京城,那時候,還有什麽君與臣?

  皇上道:“都別愣著,趕緊拿出個章程來!

  孔熹直接道:“皇上,老臣願意再上戰場!
南齊那幫混蛋,讓老臣去會會他們!

  孔熹如今年已近五十,這年紀倒也不算大。

  不過早年他戰場上受過傷,雖然他打仗很有一手,少有敗績,皇上卻並不想派他出征。

  他道:“出征之事稍緩,眾卿,南齊犯邊,事關重大,但凡你們有何想法,不妨暢言!

  戶部尚書時閔威道:“上一批糧草按路程正在谷俞府,華夷之後,再過五城,最大的城池便是谷俞,谷俞的守將尚將軍,如果得到消息前往施援,應該能頂一陣,但若沒得到消息……”

  隻怕剩下的五城後無援兵,難以守住,那時,南齊直到谷俞,尚將軍那裡也是壓力重重。

  所以,朝廷的軍隊,必須盡快前去,若是尚將軍能多堅守幾天,援兵到來,能在谷俞阻住南齊兵。

  而現在,信息不通,他們甚至不知道南齊大軍打到了哪裡,另外,魏羌恆身為一軍主帥,身在軍中,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被人給刺殺了?

  是軍中出了內奸,還是江湖中人混水摸魚,私人恩怨,又或者是南齊人的陰謀?

  事關邊疆,第一次這般被動。

  軍情告急,他們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看著凝眉的眾人,孔熹心中冷嗤,現在朝中是什麽氣象?
想當初,南齊大軍犯邊,被……那人給殺得片甲不留,十六年不敢進犯,如今,鎮國大將軍已死十餘年,而南齊終於整軍前來了。

  可朝中,卻對南齊之犯反應奇怪,他們用怒罵來掩飾心中的恐懼,對連失五城心中的懼意怕是多過了義憤!
他們罵南齊,罵守軍無能,少了一個魏羌恆就少了魂般,卻提也不提失去五城的百姓將會如何!

  他們在京城好生生地待著,尚且在恐懼擔心,卻沒想過已經在南齊鐵蹄下的百姓過的是什麽日子。

  當年,鎮國將軍死得多可惜啊。

  但凡皇上查明緣由,不因鎮國將軍夫妻之間的矛盾而將他滿門抄斬,今日南齊焉敢來犯。

  孔熹心中升起無盡戰意,他雖然受過傷,精力也不如從前,但他當時在北境,未曾與南齊軍一戰,現下,他正想會會南齊之人。

  他再次出列,道:“皇上,臣願往!

  皇上想到當初孔熹在北境,的確是戰功赫赫,也正因為這樣,北境的大軍幾乎成了孔家的私軍,光知有孔大將軍,不知有皇上!

  後來他用計調回孔熹,終於收回了兵符,現在再將兵符給孔熹?

  不是實在沒有人選,他是不考慮的。

  他緩聲道:“孔愛卿,你早年受傷,尚需將養。
朕這滿朝,難道還不能找出兩個年輕的人來領兵嗎?

  他環視眾人,又道:“南齊有兵有將,難道我東夏便沒有嗎?
南齊能殺我東夏之將,東夏便拿南齊毫無辦法嗎?

  此話一出,誰敢答話?

  隻齊刷刷跪了一地,又道惶恐。

  皇上不耐煩地擺手。

  好在眾臣的一番討論,到底還是拿出了章程。
救援是必然的,戶部會備齊糧草,此刻,所有的別項並不緊迫的開支,都暫時壓後,以大軍糧草為先。

  最後的問題,便是誰可為將。

  孔熹出頭兩次,都被皇上否了,他便知道,皇上這是不想讓他出征。

  也罷,雖然南齊來勢洶洶,且打下五城,也著實不用草木皆兵如臨大敵。

  楚景弦道:“父皇,不如我去吧!

  皇上看了他一眼,他剛用得順手的刀,不能脫出掌控!
所以沒有理會。

  莊國公對楚雲程直使眼色,魏羌恆出事,具體情形如何一無所知,東境原本是魏羌恆部下的兵將們,若是由四皇子接手,這是最好的結果。
不僅如此,若四皇子帶兵打了勝仗,便轉劣勢為優勢了。

  然而,楚雲程不但沒有出列,還往後退了一步。

  戰場多兇險?
他怎麽能去?

  再說,這樣的時候,他怎麽能離京?
離京豈不是把一切優勢都讓給了楚成鄴?

  他不想去,楚成鄴也不想去,這兩個在朝堂裡爭鋒相對,各出奇能,恨不得在屁y股後面安上孔雀尾巴來展示自己優秀,以便能成為太子的皇子,此刻都像縮頭烏龜一般,盡力地減小著存在感。

  皇上把他們的心思猜得準準的,也壓根沒有指望他們。

  楚昕元道:“父皇,兒臣請命出征!

  皇上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

  十六年前,鎮國將軍顧祁珩帶著東境將士,將南齊打退,使得主動求和,顧祁珩立下大功,卻生了別樣心思,與南齊將士私底下還有來往,虧得發現及時,將其滿門抄斬,才杜絕了後患。

  不,不算完全杜絕。

  老五的母親,便是顧祁珩的妹妹,當時她雖三尺白綾赴了黃泉,但老五留了下來。

  顧祁珩當時名聲極大,比孔熹在北境的聲望還高,他打仗從無敗績,人人稱他為戰神,將他罪名公示於諸軍中,尚有許多人不信。

  這十多年來,東境軍不斷替換,分化,打散,重組,調離。
而後,又有魏羌恆接手整治,才將當初那些顧祁珩的痕跡抹去。

  所以,東境誰都可以去,哪怕是孔熹,但不能是楚昕元。

  他不會給老九再樹下一個強敵的。

  甚至必要時候,他可以親自除掉老五!

  朝中武將不少,但威望重,有能力且能獨當一面的終歸數得過來。

  還沒離去的巡城衛統領薑茂忽地道:“皇上,臣願領兵前往!

  皇上立刻給否了,薑茂的確是軍中出身,上過戰場,且有領兵經驗,但京城巡防也是重中之重。

  莊國公魏策頃又推薦了兩個人選。

  他們軍中的人,當然不隻是魏羌恆一個。
但其中一個另有駐地,不能隨意調動,另一個是隨著魏羌恆的,魏羌恆死了,又失了五城,如今消息又不通,焉知那人還活著?

  願意出征的皇帝不願意,皇帝最後直接點將:兵部侍郎喬明堂,這個是從西境軍中出來的,也是當初左謙齊逢春案後升上來的。

  對這麽個人選,皇上不是很滿意,但是,現在也隻能先用著了。

  這件事便這樣定下。

  皇上感覺更加疲倦了。

  他剛要叫退朝,看見劉公公在對他使眼色。

  他也想起來,似乎還有事沒有做。

  於是又坐回,再交代戶部定要好生配合,兵部也要挑精兵良將與喬明堂一起出征,時間緊急,明日一早便要出兵。

  自然,兵部這次消息滯後,以至於事到臨頭了,竟然和朝堂上眾人一起知道,嚴重失職,兵部尚書被罰了半年俸,再有下次,就可以回鄉養老了。

  東境之事有了對應之策並落實,皇上心裡的鬱氣稍順,他目光掃過剛才還縮在後頭,但塵埃落定後,又開始侃侃而談的楚成鄴楚雲程,眼神冷淡。

  他原本也隻是把這兩人推出來給老九開路,他們不成器,皇帝心中倒也沒有多少失望。

  又議了一刻鍾,通報聲傳來:“九皇子,裴將軍及禮部諸員殿外候旨!

  皇上精神一震,身子都坐直了些,道:“宣!

  眾臣詫異,九皇子?
裴將軍?
這兩個人名真新鮮。

  九皇子如今多大?
十五還是十六了?
還有裴將軍,又是哪個裴將軍?
朝中武將有姓裴的嗎?

  這是在外回朝的將軍,派了九皇子迎接回城?

  他們的疑惑馬上得到了解答。

  一個錦衣華服,玉帶圍腰的少年,眉目朗朗,臉色雖有幾分稚嫩,卻也不失皇家之威,這位就是九皇子了,後面一位,面瘦無須,穿著從一品朝服……哦,這位是禮部尚書方照逾。

  不但派了九皇子,還派了禮部方尚書為首的一眾官員相迎?

  這位裴將軍到底是何方神聖?

  大家看過去,不認識。

  這就奇怪了,都是同朝為官的,新人不認識也就算了,其中有十年老臣,竟然也是一臉茫然。

  這是哪裡天降一個裴將軍?

  在眾人正思忖著這人是誰時,沐明遠脫口而出:“裴世渂?

  一聽這個名字,便有人想起來這是誰了,裴啊,威武侯府不就是姓裴的嗎?
隻不過,幾代沒有襲爵了,雖然威武侯可能是過去了,但裴家還在呢。

  這是離開京城十幾年的當年以一個七品翊衛郎身份就敢套三品吏部侍郎沐明遠麻袋的裴世渂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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