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一份書信擺在了四人面前。
虛羽宮宮主封北打開書信,看完以後,環顧了四周,深吸一口氣道:“侯爺已經答應了,他親自趕來。
”
米琪,歐陽恆和米安城都有些吃驚。
米琪這幾日待在外面,現在是送信才進來的,信放在竹筒裡面,用火漆封住,沒有許可,她不可能提前看信,所以,她並不知道裡面寫的都是什麽內容。
“他自己來了,宜州那邊怎麽辦。
”
米琪脫口而出。
沒有駱風棠在宜州坐鎮,誰都說不好那邊會發生些什麽。
一旦那邊出了亂子,誰又那麽大的威望和能力,將亂子迅速解決?
別人或許也能解決,但都需要很長時間。
宜州那邊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任何事情都拖不得。
“侯爺的安排高深莫測,我是搞不清的。
”
封北朝著虛空處拱手道。
這話讓米琪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這位封北宗主,可真是個審時度勢的好手,駱風棠人還沒出現,他這已經恭敬起來,儼然自己是駱風棠最忠誠的“跟班小弟”。
“信上說了什麽時候來?
”
米琪抿了抿唇道。
“信件發出,人就出發了,按照戰馬的速度,應該還需要半日。
”
封北伸出手指捏著算了算。
就算是按照中途換馬的法子來算,駱風棠想要從宜州趕過來,也至於需要那麽長時間。
“諸位再等等吧,西樓的宴席已經開好了,我們過去吃喝。
”
封北伸出手,熱情的邀請。
米安城和歐陽恆臉色都稍稍有一些難看,但很快就消失了。
這兩天,他們不停的吃喝,酒席全是封北安排好的各種好吃的。
簡直是喪心病狂。
他們吃到快要想吐的程度,但礙於封北太過熱情了,讓他們又不好意思表露出不想多吃喝的意願。
這裡面,隻有米琪是真心餓了,臉上有喜悅之色的。
“好,那就感謝封宗主的款待了。
”
看到米琪臉蛋兒帶笑,歐陽恆到嘴的話,最終又咽了回去。
他自個吃不下,不能妨礙米琪吃。
他們跟著封北再次來到西樓。
就看見,西樓的包廂裡有兩桌飯菜。
“這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
封北笑眯眯的道。
桌上擺放著的是兩碗清粥,還有一些小菜,一點都不油膩。
“就這個最好不過。
”
歐陽恆眼睛一亮,這封北可真是聰明伶俐人,竟然猜到了他們想要的是什麽,提前就準備好了。
“米姑娘,這一桌,你看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
另外一桌是給米琪準備的,這裡有精緻的酒菜。
這酒也是女子飲用的花酒,喝了不會醉,倒入杯中就是一股子花香撲鼻。
“封宗主已經大大破費了,這怎麽好意思。
”
米琪臉蛋兒現出一個酒窩,笑容有些靦腆。
但封北絲毫沒有輕視她的地方,概因這米琪可不是一般人,她是隱衛副統領,在隱衛內部的排名還在歐陽恆之上,這樣的人會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誰要是認為米琪單純,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到最後不知道死的會有多慘。
“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虛羽宮自來跟朝廷關系好,宮中還珍藏有不少朝廷大人物送的物件,甚至還有太祖爺的手書。
”
封北笑的很“憨厚”。
“正是因為虛羽宮一向遵守朝廷的律法,侯爺才願意過來跟封宗主,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有什麽因就有什麽果。
”
這一番話倒是說的頗為誠懇,米琪坐在桌邊,拿起了筷子。
這時,封北拱手行禮道:“諸位,我還有事,先離開一陣,有事告訴門外的弟子,他們會傳信給我的。
”
“封宗主去忙吧,我們自己吃就可以了。
”
封北轉身離去,悄悄的關上門,走的時候,動作很輕柔。
一直等到封北離開,米安城喝了一口粥後才微微歎息道:“封北,真心不是個普通人,簡直不像個武者,像是一位一團和氣的生意人。
”
“一團和氣,不利於習武,更不利於成為武學宗師,我看封北的性子,讓他的武學進入不了更高的境界。
”歐陽恆若有所思。
“各有各的活法,我看封北這種活法也沒什麽不好,封北他本身就沒有過高的武學天賦,走這條路也未嘗不可。
”
米琪抿了一口花酒,吃起了燒鵝。
“封北沒錯,但現在的虛羽宮,需要的不是八面玲瓏的生意人,最需要的應該是能扛鼎的武學宗師。
”
歐陽恆邊喝粥邊說話,他作為習武之人,想法相對較直。
“武學宗師可遇不可求的,你就別糾結了,好好吃粥。
”
米琪瞪了一眼,旋即專心吃飯,不再跟歐陽恆說話。
這男人別的方面還好,就是太較真喜歡擡杠,跟他說多了,在小事上來來回回的扯皮,還不如早點結束對話。
米安城埋著頭吃粥,根本不搭腔,讓他們磨嘴皮子去。
吃了好幾天油膩的食物,好不容易吃點清淡的,還不抓緊時間。
……
夜幕降臨。
虛羽宮大門外面終於傳來了馬蹄的聲音。
好幾匹馬呼嘯著迅速靠近虛羽宮。
隨即,虛羽宮大門打開,封北,米安城,米琪,歐陽恆,虛羽宮左右護法,左護法吳商,右護法歐陽銘等一眾人站在門口迎接。
戰馬的嘶叫聲過後,五匹戰馬緩緩停止下來,駱風棠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他大步流星上前。
封北立刻以江湖人士的禮節行禮。
“拜見侯爺。
”
後面的人跟著封北喊。
“封宗主,用不著這麽大的排場,讓弟兄們該幹嘛就幹嘛,我們進去找個地方商量著。
”
駱風棠喘了口氣,擺手道。
他以前沒見過封北,但隻要一眼望過去,他就能確定封北的身份。
“好,吳商,你跟其他人都回去吧,我帶侯爺去西樓。
”
封北也沒多矯情,而是迅速的開始安排。
在不了解駱風棠真正性情之前,該有的排場,他是一樣都不會少的,以免怠慢了駱風棠。
不過,聽完駱風棠一席話後,他便明白,駱風棠是個爽快人,用不著這些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