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福伯剛說完這一句話,一瞬間,他隻感覺到,整個院子裡,似乎有一陣陰風吹過,氣氛變得十分壓抑起來。
隐隐的,還有一陣陣悶雷般的怒吼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
“咔咔咔……”
随即,整個楊家的院子,更是一陣陣抖動起來,似乎要傾塌。
“丫頭,在幹嘛呢?
這可是我楊家的祖傳老宅,至寶我都不換的!
别讓人弄壞了。
”
楊雲帆不耐煩的聲音,從屋内飄出來。
“知道了!
”
少女脆脆的回答了一句。
然後,回過身來,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讓我在楊大哥面前丢人。
好的很……也罷,今天,本小姐不吃油焖蝦了,吃蝦醬!
”
莫名說了一句似乎毫無關系的話。
下一刻,少女手腕一抖,嘩啦,紅蓮寶色旗,直接飛了出去,落在楊家池塘的上空。
寶色旗緩緩搖曳,一縷縷的蓮花火印,灑落下去。
“咕咕咕……”
不一會兒,整個池塘都沸騰了起來,冒起了一個個水泡。
同時,一個佝偻着身子的瘦削男子,被一團火焰神光包裹着,從池塘底下,不由自主的漂浮起來。
他渾身披着淡紅色的半透明鱗甲,額頭上還有一對觸須,雙手細長無比,在末端分成兩半,不時開阖,像極了一對河蝦鉗子。
“不,不要,饒命。
”
那一位瘦削男子張開嘴巴,不斷掙紮着,想要脫離這紅蓮寶光,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濟于事,整個身體都被強大的神威束縛住,無法動彈一下。
“這麼大隻河蝦?
做蝦醬似乎有點可惜了,我改變主意了,還是做油焖蝦吧……”
少女嘴裡嘀咕着,雙手結印。
嘩啦!
半空之中的紅蓮寶色旗,狠狠一搖動。
“噗……”
那包裹着瘦削男子的紅蓮寶光,猛然爆發,無盡的火焰氣彌漫出來,一瞬間,滲透進那男子的體内。
“不……”
那瘦削男子痛苦的發出嘶吼,緊跟着,便被一團火焰炙烤,不多時就化出了本體,乃是一隻巨大的變異紅蝦,勉強踏入神境,不知道奉了誰的命令,潛入楊家監視着。
若他一開始就不顧一切的逃跑,恐怕還有機會。
可當少女祭出紅蓮寶色旗,又以神威領域鎮壓,他哪裡還有機會?
“嗤嗤嗤……”
紅蓮火印搖動,很快,那變異的大河蝦便熟透了,發出一陣陣的肉香味。
同時,一枚灰撲撲的神格,從他頭顱上裂開的頭顱之中流落出來,噗通一下,跌在地上。
刷!
不等少女吩咐,早就垂涎欲滴的巴卡魔神刷的一下,便沖了上去,捧起這神格,就開始咀嚼起來。
“滾一邊吃去!
”
少女瞪了巴卡魔神一眼,不滿道。
“是是,主人!
小魔明白。
”
巴卡魔神毫無魔神的氣概,腆着谄媚的笑臉,蹑手蹑腳的縮到角落裡,享用自己的美食。
“福伯,幫我拿一副餐具。
”
少女對着一旁陷入呆滞的福伯吩咐了一句,然後她手指一擡,那巨大的紅蝦便自動分割成好幾塊。
她揮了揮手,去掉了尾巴和頭部,隻留下中央一截肉肥汁美的部分,漂浮了過來。
“這,這……”
福伯徹底驚呆了。
他第一次知道,自家的池塘裡面,竟然住着一隻那麼大的妖怪。
怪不得這幾個月,廚房經常少一些東西,他還以為是廚房的人手腳不幹淨,卻是沒想到,都被這妖怪給吃了。
“這位表小姐,不簡單啊。
舉手投足間,就斬妖除魔!
怪不得少爺讓我好好招待。
”
福伯心中暗道。
同時,他的手腳不慢,很快就從廚房拿來了一副全新的碗筷。
刷!
少女手指一點,那懸浮在半空中的大紅蝦,便自然碎裂開來,一片片香氣四溢的蝦肉,落在她的碗裡。
“好吃,好吃。
”
她大快朵頤吃了幾口,見旁邊的福伯隻是看着她,卻沒有動作,
少女擦了擦自己油膩膩的嘴唇,有一些不好意思,道:“福伯,讓你站着陪着我吃,真不好意思。
”
不過,她很快想起什麼,笑道:“對了,福伯,你喜歡喝甲魚湯嗎?
甲魚湯很滋補的,尤其是野生的大甲魚,年歲越大,湯越是鮮美。
”
福伯不知道這位表小姐又想做什麼了,隻能賠笑附和道:“表小姐是美食專家啊。
不瞞您說,老仆小的時候,最愛在這田間釣甲魚了。
那甲魚的滋味,遠不是現在的可以比的。
”
“福伯,你喜歡就好!
”
少女嘻嘻一笑,然後手指一點,一道靈光射出。
嘩啦!
紅蓮寶色旗,再度搖動起來,一道道的火蓮印記,不斷的灑落,進入到池塘之中。
這一次,時間稍微久了一些,大概過了十幾秒鐘,一隻巴掌大的小甲魚,被紅蓮火印包裹着,從池塘底下浮了起來。
小甲魚縮成一團,也不掙紮,隻是一對綠豆眼,迷糊的望着少女。
“演技不錯,可惜,對我沒用的!
”
少女冷哼了一聲,小手又是一揮。
呼啦!
一道紫色的火焰,直接從她指尖飛出去,落在那小甲魚的身上。
“砰”的一下,那小甲魚吃痛,再也控制不住體形,直接膨脹開來,化成了一隻十餘米大,背甲上流轉出神秘山字圖文的巨大妖獸。
跟那河蝦妖獸不一樣,這老甲魚身上的氣息,中正平和,沒有任何邪異的味道,反而跟楊家老宅的氣息十分的相容。
“這……似乎有點不對勁。
”
少女也感覺到了老甲魚身上的獨特氣息。
她停下動作,站了起來,盯着不遠處的那一頭老甲魚,目光有一些不解道:“你這頭妖精,呆在楊家多久了?
為什麼你可以模拟出這片宅院的氣息,而且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我神威領域籠罩下來,洞察一
切,我都幾乎發現不了你。
”
“我也不知道在這裡多少年了。
”老甲魚一臉茫然,也不掙紮,說話也很平靜,慢吞吞道:“我是最近三四年才有記憶的,至于以前,腦子渾渾噩噩的,什麼也記不清楚了。
我隻是隐約記得,我出生的時候,這裡是一片大湖,隻是後來被人填了,我在這湖底沉睡了好多年,好像是這家裡有人結婚的那天,我才蘇醒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