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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昏君》第257章 朕之意志即國家意志

回到明朝做昏君 紂胄 5355 2024-02-25 16:58

  第257章 朕之意志即國家意志

  陳奇瑜沒想到趙竹帶來的是這樣一個消息。

  他擡起頭看著趙竹,略微有些詫異的緩緩問道:“這巡查使是何人?

  “回大人,巡查使代表巡查司巡查地方。
”趙竹恭敬的說道:“至於這一次是何人來到洛陽,大人見到就知道了。

  關於陳四海的身份,趙竹還是不敢透露的。

  他摸不準陳四海打算怎麽辦,如果在這個事之前,就把他的名字給透露了出去,真的壞了事情的話,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深深的看了一眼趙竹,陳奇瑜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今天晚上百花樓吧。

  趙竹沒想到陳奇瑜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百花樓是洛陽城之中還算有名的一座青樓,在青樓見面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過他隻是來傳遞消息的,沒有資格和權力反對。

  “在百花樓的天字三號房。
”陳奇瑜想了想又補充道。

  趙竹點了點頭,語氣恭敬的說道:“卑職會把消息帶到。
如果大人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卑職就回去送信去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陳奇瑜對身邊的師爺李芳說道:“送送他。

  “不敢勞煩。
”趙竹說完這句話,一拱手便轉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耽擱,要趕快回去送信。
畢竟這一次見面的地點選擇實在太微妙了,他需要盡快把消息送回去。

  等趙竹走了之後,陳奇瑜看著李芳問道:“你覺得來的是什麽人?

  “想必不是什麽普通人。
”李芳想了想說道:“這一次要查的是河南知府。
他雖然是無關緊要,但牽扯出來的卻是福王,朝中派來的人肯定是能做主的人。
能做主的人自然不普通,隻是不知道來的是誰。

  “希望不要來一個膽子小的吧。
”陳奇瑜有一些無奈的說道。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如果朝廷隻是不痛不癢的審斥福王,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洛陽之地的百姓也沒有得到真正的救贖,這不是他想要的。

  聽著陳奇瑜的話,師爺李芳沒有開口,因為他並沒有想要說什麽,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實在是沒什麽好說的。

  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家大人,心裡面都清楚,這一次的事情不了了之的可能性非常大。

  朝堂之上的帝王想要收拾藩王,一直都是難度非常大的事情,很多時候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更多的隻是浮於表面的懲罰,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陳奇瑜看了一眼李芳,隨後搖了搖頭,他沒有再說什麽。

  與李芳不同,陳奇瑜有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來,大明朝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陛下登基之後勵精圖治,頗有蕩平宇內的氣象。

  這是陳奇瑜希望看到的,同時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他去證實。
那就是當今陛下的大雄心和大魄力,以及當今陛下是否具備成為雄才大略君主的資質?

  這一次就是一個考驗。
如果陛下像以前一樣隻是對福王的懲處浮於表面,那就證明陛下沒有這個大雄心和大魄力。
想要蕩平宇內,那也就不現實了。

  在洛陽的這兩年,陳奇瑜深切的體會到了藩王對地方的剝削和壓迫。

  這些皇族不事生產,每日裡過著特別奢靡的生活,總想著搞風搞雨、娶女人生孩子、擴張田地、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斂財。

  藩王們整日躲在王府裡面,性格怪異囂張,因為沒有自由,所以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經,也沒有事情可以做,研究的事情就變成了如何迫害人。

  即便有一些藩王有智慧,所研究的也無非是修道煉丹、詩詞書畫,花費也甚多,平日裡對地方的剝削一樣很大。

  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說什麽都是空談,百姓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所以陳奇瑜才會借著密奏的事情進行試探。

  這件事情陳奇瑜沒有和師爺李芳說,也不會和他說了。

  驛站之中。

  看著眼前的趙竹,聽說他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陳四海的眉頭就是一皺。

  這個陳奇瑜搞什麽鬼,把見面地點約在了青樓?

  要知道,官員是不能上青樓的,難道他想陰自己一把?

  不像啊,如果自己被陰了一把,那他肯定也脫不了乾系。
何況密奏本身就是他上的,他能夠躲到哪裡去呢?

  還是說,出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情況?

  可是如果自己不去,那就是露怯。

  看了一眼趙竹,陳四海面無表情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明天晚上我會準時赴約。

  “是,大人。
”趙竹連忙答應了一聲。

  雖然趙竹覺得這兩位大人之間似乎有什麽事情,可是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幹涉的,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於是他毫不遲疑的轉身走了出去。

  夜晚,京師西苑之中。

  朱由校坐在搖椅上,但地點已經不是他的涼亭之中了,而是張皇後的住處。

  在朱由校的搖椅旁邊,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茶水和點心。

  在另外一側則放了一張同款式的搖椅,坐著的自然就是張皇後。

  事實上,朱由校此時有些尷尬。

  因為張皇後正用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而且神情頗為幽怨。

  剛坑了張國紀的朱由校,心裡面實在是有一些心虛。

  “陛下,不如讓我爹辭了內務府的差事吧?
”張皇後看著朱由校,幽幽的說道。

  張皇後很擔心,今天白天父親就已經來西苑了。

  內務府那邊發賣的如意豆很火爆,果然還是有很多人買。

  雖然價格很貴,可是很多人都覺得值得。
畢竟這是種子,而且高產,明年種下去之後,肯定會有一個好收成。
到了那個時候肯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而且種子這種東西,可以一代一代的種下去,所以即便貴一點也不虧,買的人還是很多。

  但是這些人花錢買了,也不代表他們不抱怨高價。

  父親這兩天都已經不太敢出門了,直接跑到西苑來找自己訴苦。

  張皇後也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父親又被坑了。

  在宮裡面這麽長時間了,她也看清楚想明白了。

  父親之所以被這麽任用,並不是陛下多麽看重父親,而就是想利用他國丈的身份,把父親給做成了一個靶子。

  就像之前父親和自己說的一樣,他的名聲好像越來越差了。
原本張皇後還有一些遲疑,現在她終於肯定了,有了陛下在後面做這些事情,父親的名聲要是能好就有鬼了。

  朱由校看了一眼張皇後,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朕沒有合適的人。

  聽得朱由校的話,張皇後默然。

  沉默了片刻,她緩緩的說道:“那就讓我父親做著吧。
他現在是大明的臣子,又是臣妾的父親,有些東西是他們該擔著的。
隻是希望將來有一天,陛下能夠念著他們的功德,饒他們一命。

  說著,張皇後還站起了身子,直接跪到朱由校的面前,緩緩的說道:“妾身求陛下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朱由校直接站起了身子,輕輕地伸手攙扶起張皇後,就將她攬在了懷裡面。

  他輕聲的說道:“寶珠放心,朕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他們都會好好的。

  事實上,張皇後的擔心朱由校也明白。
她擔心自己最後卸磨殺驢,為了平複臣子們的怒氣。
犧牲了她的父親。

  所以她才會說那樣的話,意思就是做事是應該的,為皇上背鍋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但是希望能夠留她父親一命。

  張皇後攬住了朱由校的腰,靠著他日漸寬闊的胸膛,輕聲的說道:“陛下答應妾身了,妾身記著了。

  撒嬌一樣的語氣,讓朱由校的保護欲爆棚,伸手拉著張皇後往裡面走,輕聲的說道:“行,你記著吧,現在咱們做點重要的事情。

  站在一邊的陳洪看到這一幕之後,伸手驅趕走了內侍和宮女。

  他知道陛下不喜歡有人在身邊伺候,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之後,便站在門外安靜的等著,以防裡面有什麽事情召喚。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起了一個大早。

  原本昨天折騰了一晚上,今天應該睡到日上三竿的。
可是不行,他今天有事情,要去上早朝。

  事情發酵的差不多了,終究是要解決的。

  陳洪在外面伺候了一晚上,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所以今天就不是他跟著朱由校了,而是換成了魏忠賢。

  在魏忠賢的伺候下,朱由校吃了早飯,完成了洗漱。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們便向著前面去了。

  等到朱由校到這裡的時候,大臣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安靜的等在大殿裡面。

  這一次不是大朝會,所以來的隻有內閣六部、都察院、大理寺和通政司,其他的官員並沒有到場,但是這就已經足夠了。

  “陛下駕到!

  聽到魏忠賢在前面喊陛下駕到,朱由校便轉身走了出去。

  坐到龍椅上,在臣子們參拜之後,朱由校緩緩的擡起手說道:“諸位愛卿平身吧。

  等到所有人都站起來之後,朱由校緩緩的說道:“今日早朝,朕有一些事情要和諸位愛卿商量。

  聽到這話之後,臣子們都是一愣。

  原本陛下並不怎麽上早朝,彈劾的題本一直都有,隻不過陛下也不在意。
今天上早朝就知道是有事情,隻是沒想到陛下如此。

  事實上,無論是朱由校還是大臣們都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明的早朝,有些有名無實。

  有些事情不適合在早朝上說,有些事情太大了早朝也說不完,所以基本上都是通過題本的形式送入宮裡面的。

  而六部和內閣的重要大臣若是有事,他們會通過進宮的形式來找陛下。

  早朝就顯得有一些雞肋了,當然那是老祖宗的規矩,所以一直沒有廢。
套用一句後世的話,小事大會,大事小會,基本上符合現在大明的情況。

  不過看今天的這個架勢,陛下似乎要說一點大事情了。

  目光掃過所有的大臣,朱由校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有洛陽知縣陳奇瑜,上了一份題本,還通過通政司上了一份密奏,彈劾的是河南知府廖忠以及洛陽的福王相互勾結、欺壓地方,侵吞百姓的土地。

  “這件事情在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上了題本。
有人說要嚴懲福王,否則朝廷法度置於何地?
密奏制度事於何地?

  “有人則說陳奇瑜越級上題本,應該治罪。

  “同時朕也聽到了一些消息,說是陳奇瑜以此來脅迫帝王。
有失為臣之道,應該予以嚴懲,罷官發配邊疆。

  說到這裡之後,朱由校便緩緩的停了下來。

  事實上,這些消息和這些輿論全都是朱由校挑起來的,陳洪在這方面做的已經有一些成績了,最近看來效果不錯。

  在輿論挑撥的差不多之後,自己就該出來表態了,這就是今天這個早朝的意義。

  朱由校見眾人沒有說話。
便繼續說道:“為了這件事情,朕詢問了通政司的趙秉忠。

  “趙愛卿和朕談論了一番之後,朕明白了一件事。
陳奇瑜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要逼迫朕?

  “原因也很簡單,藩王也好,皇親國戚也罷,這些年在地方橫行霸道,所做的不法之事很多,可是真正得到嚴懲的卻不多。

  “地方官員上書彈劾之後,多數也是石沉大海。
即便是朝廷有了處罰,也多是浮於表面,更多的是下旨審斥,這就讓下面很多的官員吃了虧。

  “反正上了題本也沒人管,何苦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長此以往,涼了天下官員的心。

  “同時各地的藩王和皇親國戚,如此橫行不法,朝廷卻一直不管,讓天下的百姓怎麽看?

  “天下的百姓會覺得朕這個皇帝不合格。
諸位愛卿以為然否?
”說著,朱由校的目光掃向了他們。

  這句話的意思就很簡單了,你們站隊的時候到了,乖乖的站到朕這邊來,然後把朕的意志化作朝廷的意志,從上到下推行。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震驚不已。

  有些人不敢相信;有些人則是心中興奮,比如徐光啟他們。

  陛下既然願意對宗藩動手,這就說明陛下的大毅力和大氣魄。

  要知道,宗藩問題一直都是朝廷頭疼的問題,大臣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皇帝一般都是避而不談。

  現在陛下這樣做。
當真是天下的幸事。
同時他們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陛下已經對皇親國戚動手了,那些勳貴和勳戚呢?
他們再有橫行不法的事情,陛下肯定不會再顧及他們。

  這個時候刑部尚書黃克纘站了出來。
大聲的說道:“陛下英明。

  所有人這個時候也都反應了過來,直接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英明。

  等到所有人都行禮之後,朱由校這才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諸位愛卿免禮吧。

  等到所有人都站起身子之後,朱由校才繼續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朕也不可能任由人誣告藩王和皇親國戚,所以這已經命通政司徹查了。
如果確有其事,絕不姑息,嚴懲不貸!

  “另外內閣擬旨,今後各級大小官員嚴禁題本和密奏一起上,這是在浪費國家的資源。
驛卒不花錢嗎?
還是寫題本的紙張不花錢?

  “無論是題本還是密奏,朕全都能夠看得到。

  這倒不是說朱由校因為陳奇瑜的做法而生氣,而是真的費錢。

  驛站本來就已經很花錢了,如果一本題本要跑兩次,那成本就翻倍了。
大明朝這麽大,每一次的題本和密奏這麽多,那可是一大筆錢。

  如果是需要花也就罷了,重複的事情做一遍,除了浪費成本之外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朱由校決定嚴厲禁止。

  這個時候內閣首輔大學士韓爌站了出來,恭敬的說道:“陛下聖明,臣等遵旨。

  “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散朝吧。
”朱由校站起身子,直接擺了擺手說道。

  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朱由校也懶得和他們廢話。

  在眾臣的參拜聲之中,朱由校轉過屏風,走出了大殿,同時看著魏忠賢說道:“事情查清楚了嗎?

  “回皇爺,已經查清楚了。
”魏忠賢連忙說道。

  朱由校提起的當然就是上一次的事情,那些人跑到西苑的門口跪諫,被魏忠賢帶著人給打跑了,同時還抓了一些人進去。

  朱由校就讓魏忠賢去查他們,凡是有貪汙腐敗的,一律嚴懲不貸,把這些人全都抄家發配;沒有貪汙腐敗的,直接罷官回家。

  聽到魏忠賢的回答,朱由校停住了腳步,沉著臉看著他,聲音嚴肅的問道:“可有冤假錯案,可有疏漏查錯的?

  “皇爺放心,奴婢再三核查,絕對沒有疏漏。
”魏忠賢連忙說道。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如此最好。
如果你做了誣陷之事,或者有了什麽疏漏,朕不會寬恕你,所以最好沒有。

  魏忠賢連忙再次保證道:“奴婢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沒有疏漏。

  魏忠賢之所以敢這麽擔保,是因為那些貪汙的全都被他給查出來了;查不出來的,他也沒敢去誣陷。

  說白了就是有漏網之魚,但是絕對沒冤枉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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