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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094章 你看上人家了

陸少的暖婚新妻 唐玉 7674 2024-03-01 22:41

  萊昂走進一條小巷,停在小巷中間的一扇對開門前。

  老式的房子就這樣,掉灰的白牆,巴掌大的窗戶,偶爾青紫色的閃電劃過夜空,木門上的銅制圓環把手猙然閃亮。

  他輕叩圓環把手,有節奏的“铛铛铛”。

  這棟房子雖然年頭老,但裡面的裝潢和擺設都透着豪華。

  李水星端坐在太師椅中,手持一盞嘉靖年間燒制的瓷碗,輕輕抿了一口茶,然後随意放下。

  别人可以用來傳家的東西,就被他這樣随意擱下。

  “你總算願意來找我了。
”李水星睨了萊昂一眼,沒來由一股子悶氣。

  他送兒子出國留學是為了學本事,将家業發揚光大。

  沒想到除了這個混血兒孫子,兒子什麼也沒留下,便跑出去逍遙還美其名曰,全世界遊學。

  孫子也是不争氣的,放着他這樣一大份家業不要,偏偏去打理什麼學校。

  他一輩子的心血,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到了他們這裡,反而成為了燙手山芋。

  “爺爺,”萊昂目光清朗,不跟他置氣,“您為什麼派人和司俊風為敵?

  李水星不屑:“你不敢惹司俊風,我敢。

  “我明白,您想讓我無法收拾局面,隻能回來答應您接管公司。
”萊昂說道。

  “你”李水星一臉窘紅,“你以為這裡沒你不行?

  “我沒這麼認為,”萊昂平靜的回答,“爺爺,我們隻是想法不同,但血緣親情是改不了的,我始終敬您是長輩,也請您把我當小輩一樣愛護。

  李水星眸光閃爍:“這下知道司俊風不好惹,還是來跟我求援的。

  萊昂緊抿嘴角,心頭泛起深深的無力感。

  果然血緣不是萬能的,夏蟲不可語冰,不會因為血緣而有所改變。

  “司俊風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希望您以後不再管我的事。
”他隻能明明白白的說。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萊昂!
”李水星怒聲叫道:“你不聽我的,不怕後悔嗎?

  “我從不懼怕任何人,任何事。
”萊昂擡步。

  李水星的兩個手下作勢要攔住他的去路,卻見他溫和的眸光驟然變冷,仿佛睡夢中的老虎猛地睜眼。

  手下心頭一震,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而他已邁步離去。

  “砰!
”李水星一拳頭狠狠砸在茶桌上。

  枉他一輩子風裡來浪裡去,即便到了七八十,也是硬骨铮铮,偏偏奈何不了這個孫子。

  怒火沖天!

  “老大别急,我們打聽到一個新的消息,”他的手下湊近,“一個叫祁雪純的女人。

  手下如此這般那般的說了一通,李水星嘴角泛起冷笑,“祁雪純是嗎,司俊風的老婆”

  他有信心,終究會讓萊昂跪下來求他。

  祁雪純病了,重感冒,腦袋昏昏沉沉,四肢酸軟無力,剛站起來就犯惡心。

  除了老實躺在床上哪裡也去不了。

  好在她還能說話,在羅嬸第一次給她量了體溫時,她便緊抓住羅嬸的手,特意叮囑:“我不想見司俊風,你别讓他進來。

  她睡一覺就好,不要他的照顧。

  話音剛落,便聽“砰”的一個關門聲。

  羅嬸愣了愣,“哎呀”一拍腿,“先生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沒察覺。

  他聽到了更好。

  但凡有點臉皮,也不會再巴巴的過來,懷着不知名的目的,假惺惺給她端水喂藥了。

  然而,第二天她非但沒見好,還更加嚴重了。

  她稍微清醒的時候,聽到羅嬸告訴她,“醫生說你得了肺炎,所以高燒轉低燒,低燒很難退。

  接着她又睡過去了。

  睡着之前,她想,她的抵抗力以前沒這麼差啊。

  看來不出任務的時候,她還是得煉起來。

  又不知睡了多久,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雪純,老三,老三”這樣輕呼她的名字。

  她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婦人。

  婦人眉眼精緻,裝扮優雅,财力不俗她一看就知道婦人是她的媽媽,雖然她不記得。

  “媽。
”她的嗓音還有點嘶啞。

  祁媽撫探她的額頭,柔聲說道:“不發燒了,你感覺怎麼樣?

  她好了,除了還有點虛弱。

  “喝點水。
”祁媽将杯子遞給她。

  她喝了水,問道:“你怎麼會來?

  “你不回家,難道我也不能來見你?
”祁媽往她胳膊上揪了一把,“這都多久了,你也從來沒想過回家看一眼?

  她一直都很忙。

  而且,她不記得任何一個家人了,回去面對他們不是挺尴尬的嗎。

  “你呀,”祁媽埋怨道:“冷心冷情是天生的,不管有沒有失憶,對家裡人都不熱絡。

  祁雪純心中自問,她真的是這樣嗎?

  “還好俊風早就告訴了我們,”祁媽接着說,“他也讓我們暫時别過來,怕刺激你。
你在俊風這裡,我們也放心。

  祁雪純明白了,司俊風早已将她的家人“收買”。

  她心頭一動,問道:“媽,我正想問你一件事,我當初為什麼會和司俊風結婚?

  祁媽眸光微閃,暗想,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一張白紙,想在上面寫什麼東西,不都憑自己一手畫乾坤麼。

  “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你看上人家了。
”祁媽不以為然的說道。

  祁雪純汗,“我看上他哪一點了?

  “我怎麼知道!
”祁媽抿嘴,“你冷不丁跑回來,要死要活吵着要嫁給他,我和你爸拗不過你,隻好點頭。

  祁雪純:

  說着,祁媽輕歎,“我聽俊風說,你連他也不記得想當初她恨嫁的那個勁,恨不得連他下輩子也預定了!
你竟然不記得俊風了,愛情,原來是這麼脆弱的。

  祁雪純雙倍無語。

  “我不跟你說了,你先好好休息,”祁媽說道,“我也要回房間裡收拾一下。

  “媽,您今晚上住這兒?

  “不隻今晚上,我要住到你徹底好起來。
”祁媽回答。

  濃濃的母愛撲面而來,可祁雪純怎麼聞到一股不靠譜的味道呢。

  下午的時候,她喝了一碗粥,有力氣去花園松松筋骨了。

  媽媽非得陪着她。

  “老三,你給我說實話,”祁媽問:“你和俊風怎麼了,為什麼你生病的這幾天,他連家都不回?

  祁雪純直覺這個問題必須想好了再回答,可以有一勞永逸的效果。

  “媽,你看我覺得陌生嗎?
”她反問。

  “你是我生的是我養的,怎麼會陌生?
”祁媽蹙眉。

  “但那些我都忘記了,”祁雪純搖頭,“有記憶才會有情感,不是嗎,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等于一台恢複了出廠設置的手機,你對着我,難道不覺得是對着一台新手機嗎?

  “你剛才說的,我多麼多麼喜歡司俊風的事情,我也忘得一幹二淨,”她無奈的聳肩,“你覺得我們還會有什麼感情嗎?

  祁媽很認真的看着她:“你雖然忘記了,但我沒忘記的,你對我沒感情了,但我對你有。

  嗯,這話說得祁雪純有點小感動。

  不過,“你之前不是說,是我愛司俊風愛得死去活來嗎,跟他結婚還是我求來的,人家未必有那麼愛我啊,”祁雪純聳肩,“說不定人家想的是跟我離婚呢。

  祁媽愣了愣,目光忽然越過了祁雪純的肩頭,臉上也露出笑容:“俊風,你回來了!

  祁雪純怔愣當場。

  隻見高大的身影從花園小徑的拐角處轉出來,來到兩人面前。

  祁雪純不想看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的目光有多譏諷。

  祁媽問道:“俊風,老三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司俊風輕答一聲。

  祁雪純的臉頰不自覺泛紅。

  “你說說,你想和老三離婚嗎?
”祁媽問。

  祁雪純覺得,公開處刑也就如此了吧。

  “我沒想過。
”司俊風回答。

  祁媽一笑,“我就說嘛,老三一天天的就知道胡思亂想,老三,你聽到沒有,俊風沒想過跟你離婚!

  司俊風長臂一伸,一把将祁雪純攬入懷中。

  她擡眼悄悄瞪他,他低頭,濕熱的聲音熨帖在她耳邊:“你也不想媽一直唠叨吧?

  “好了,回家吃晚飯吧。
”祁媽笑眯眯的轉身往前。

  司俊風故意答應一聲,又大聲說:“雪純,你還沒完全好,我幫你。

  他一個彎腰,将祁雪純抱了起來。

  祁雪純沒掙紮,她不想扭來扭去的太難看,她隻是用極端鄙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譏嘲的字眼:“幼稚!

  司俊風,當做沒聽到。

  幾人來到餐廳,羅嬸已經将飯菜端上桌。

  其中清炖的排骨湯,焯水的生菜,半碗白粥是給祁雪純的,一點油腥不見,很标準的病号餐了。

  祁雪純目光一轉,隻見司俊風親自拿出一瓶紅酒,對祁媽說道:“這個年份的酒含糖量不高,但很香甜,有養顔的功效。

  祁媽笑眯眯的點頭,“我在這裡生活得比家裡還好,都不想走了。
你們趕緊給我生個外孫,我也好名正言順的多待一段日子。

  “您想住多久,随您高興。
”司俊風回答。

  啧啧,多麼溫馨的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司俊風和她真有多恩愛呢。

  祁雪純不破壞一下,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咣當。
”她将勺子重重的放在了盤子上,引來衆人的目光。

  “怎麼了,不想吃飯?
”祁媽問。

  “很餓,但這些飯菜沒胃口。
”她恹恹的說道。

  祁媽不禁蹙眉:“這些都是羅嬸精心給你做的”

  “你想吃什麼?
”司俊風打斷祁媽的話,問道。

  祁雪純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羅嬸能做的菜,我都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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