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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抄家

陸少的暖婚新妻 唐玉 4011 2024-04-19 19:23

  “臣...臣在。

  王之心正站在旁邊看熱鬧,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吓了一跳。
他謹慎地用眼角餘光看向崇祯,見對方的怒意不在自己身上才松了口氣。

  “去,陪着駱指揮使一起去。
把朕剛才念過名字的官員都查一遍,凡與所說不符者,不用請旨,直接抄家拿人。
你們互相監督,務必核實清楚,抄沒的家産交于戶部。
如有袒護錯漏,就地正法!

  “是...是!
”王之心哆哆嗦嗦的磕了個頭,跟在駱養性的身後飛速逃離皇極殿。

  他有種預感。

  當年掃除魏忠賢的那個崇祯又回來了。

  不,比之前還要狠。
那次隻針對魏忠賢的閹黨,這次皇上針對的是所有人!

  他慶幸自己捐錢的同時又有些害怕,因為他的家産還有很多。

  随着駱養性和王之心的背影消失,朱連終于松了口氣。

  關鍵時刻還得是錦衣衛和東廠。

  明朝皇權并不是一家獨大,在很多方面都會受到轄制。

  以軍隊為例。

  京師除了勇衛營,崇祯能獨自調動的軍事力量隻有錦衣衛和東廠。

  其他的軍隊調動需要幾個關鍵手續。

  首先皇帝需和内閣商議完畢,内閣拟出聖旨,内閣和司禮監分别蓋章簽字。

  然後内府禦馬太監拿着聖旨信物去往兵部調兵。

  兵部确認無誤後按照旨意配齊人員和物資,随後移交五軍都督府。

  某位都督确認無誤後領兵作戰。

  中間少了任何一個環節,其他部門都不會理睬。

  這也是太監即便權勢滔天,也無法造反的重要原因。

  他們的權力再大,也大不過皇帝。

  皇帝都做不到的事,太監更做不到。

  看着駱養性和王之心遠去的身影,王正治絕望了。

  他想不明白崇祯為什麼突然變了性格。
之前是優柔寡斷,現在是快刀斬亂麻。

  他茫然的看着内閣首輔,把希望放到了他身上。

  崇祯說的很清楚,所有點名的官員都會被查。

  内閣首輔兼吏部,禮部尚書魏藻德;成國公朱純臣;兵部尚書張缙彥;工部尚書範景文;吏部左侍郎沈維炳;兵科給事中光時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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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範景文,其他人都慌了。

  魏藻德和兵部尚書張缙彥同時出班跪倒。

  不等他們求情,朱連伸手制止:“衆卿莫急,先從王侍郎開始。
錦衣衛和東廠辦事快的很,朕估摸着一個時辰就能回來,到時候還王侍郎一個公道。

  公道?

  王正治心如死灰...

  魏藻德眯着眼,明白了崇祯的想法。

  以籌措軍饷的名義抄家他們的家,治他們的罪。

  既然這樣,那就死磕!

  現在流賊将至,正是用人之際,對付崇祯有一個特别管用的方法:辭官。

  他先是朝其他黨羽使了個眼色,随後朝崇祯叩首:“陛下是要抄我等的家嗎?
若是如此,不用那麼麻煩,臣願奉上全部家産辭官歸鄉。

  其他幾個被點名的尚書,侍郎紛紛跟着下跪,請求辭官。

  “不準!
”朱連毫不猶豫的否決,“朕必須查明真相給你們一個公道,屆時再辭官還鄉不遲!

  李邦華見狀決定再添一把火,他出班拱手說道:“臣李邦華彈劾内閣首輔魏藻德,德不配位,結黨營私,貪墨軍饷,欺君罔上!
請陛下明察。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在李邦華的帶領下,二十多個複讀機同時出班,請求查辦魏藻德。

  魏藻德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以為用辭官威脅能使皇帝就範,沒料到崇祯不但毫不在意,甚至要趕盡殺絕。

  怎麼辦?

  魏藻德目光在朝堂上遊走,尋找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他不會輕易認輸,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想辦法自保。

  當他看見跪在地上的成國公朱純臣時,頓時大喜。

  明朝侯爵、伯爵無數,公爵卻少之又少。
除了開國六公爵外,其餘基本是燕王朱棣清君側時冊封而來。

  成國公朱純臣世襲公爵,家族底蘊豐厚,在朝中關系錯綜複雜。

  有他擋在前面,崇祯絕不會把事情鬧大。

  想到這,他朝朱純臣遞了個眼神。

  朱純臣也被點了名,正愁不知如何應對,見内閣首輔朝他使眼色,頓時大喜。

  達成統一戰線後兩人同時站起身。

  魏藻德抱拳拱手,朝被點過名和沒點名的官員說道:“諸位,流賊犯境,京師告急,正是用人之際。
沒想到,皇上竟要抄我等的家籌措軍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今天缺饷抄我家,明天缺饷就會抄爾等的家,等滿朝文武被抄光了,他是不是要挖祖陵了?

  “君亂于上,臣治于下,不救其禍,則敗亡矣!

  “可悲,可憐,可笑!

  “我死不足惜,希望諸位王公大臣把此事記下來,後世人自有公道!

  魏藻德沒什麼真本事,卻因為能說,竟然在崇祯年間坐到了内閣首輔的位置。

  可笑不可笑?

  “大膽!
來人,把魏藻德給我拿下!
”王承恩第一個站了出來,身為崇祯内臣,他必須維護皇上的尊嚴。

  門外的錦衣衛推門而入,見王承恩讓他們抓的人是内閣首輔,紛紛停下腳步看向崇祯。

  他們可以無視王承恩,也可以無視駱養性和李若琏,但必須對那個男人言聽計從。

  一衆朝臣的目光,也在崇祯和魏藻德之間遊蕩。

  他們在等。

  這些人不在乎魏藻德被抄家與否,在乎的是崇祯會不會為了籌措軍饷挨個抄家。

  若是那樣,不如趁早聯合起來對抗。

  朱連也知道,這些人在等。

  在封建時代,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可以随時随地剝奪臣子、百姓的一切,包括生命。

  但是有一個前提。

  罪名!

  隻要罪名合理,就能堵上百官,堵上讀書人,堵上天下老百姓的嘴。

  想清楚這些,朱連冷冷一笑。

  扣帽子這事他熟啊。

  他甩了下衣袖,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如炬般在衆人的臉上掃過。

  “諸位,你們都是我大明的朝臣。

  “你們當中有的人以勇著稱,有人能說善道,有的生性谄媚,有人生性奸詐。
有人愛财,有人好色,有人戀權,有人圖名。

  “朕隻有一個人,該相信誰呢?

  “為了取得朕的信任,有些人就聯合起來欺騙朕;另一夥人為了自保,也隻能聯合,于是就有了黨争!

  “閹黨也好,東林黨也罷,隻要能給朕辦實事,真心真意為大明好,你們私底下那些愛好朕可以假裝看不到。

  滿朝文武都是聰明人,他們聽出了崇祯話的意思。

  在皇帝眼裡,沒有一個幹淨人。

  隻要他願意,可以治任何人的罪。

  想到這,滿朝文武同時低下頭。

  “但是!
”朱連話鋒一轉。

  “魏藻德,你自崇祯十六年入閣至今,一無建白,僅倡議令百官捐助。
如此無才無德之人,既不能以天下為己任,又不能想出治國之策,在其位不謀其證,誤君誤國,豈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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