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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頭鳳》第445章 天威(一)

簪頭鳳 尋找失落的愛情 2140 2024-03-04 14:38

  第445章 天威(一)

  廣平侯眼睜睜地看著陸臨離去,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這算什麽意思?

  感情陸明玉殺人還殺出功勞來了?

  蘇妃就這麽白白死了?

  廣平侯心火蹭蹭,怒氣一上來,也顧不得眼前是九五之尊了:“皇上!
這個滎陽王,張口閉口護著太子妃!
皇上難道就這麽縱著他?

  永嘉帝看著義憤填膺的廣平侯,淡淡問道:“蘇妃因何被處死,你也聽到了。
就是朕回來,不殺了她也難堵悠悠之口。

  “那也該等皇上回來發落!
”廣平侯擲地有聲:“哪有太子妃處置後宮嬪妃的道理!
此先例一開,頗有後宮乾政奪權之嫌!
皇上心地寬厚,不願計較。
可做臣子的,不能坐視皇權旁落!

  “太子妃有功有大魏,該賞則賞。
濫殺人命,當罰則罰!

  廣平侯慷慨陳詞,一派忠臣風範。

  可惜,彼此相識數十年,對方身上長幾根毛都清楚的很。

  永嘉帝沒有動容,反而瞥了廣平侯一眼:“這麽多年了,你還惦記著蘇妃?

  廣平侯:“……”

  廣平侯額上的汗瞬間下來了,立刻跪下辯白:“臣一心為皇上考慮著想,絕沒有半點私情。

  永嘉帝坐了十二年龍椅,天威日盛,心思也越來越難測。
他要是再當永嘉帝是肝膽相照言笑無忌甚至可以同享美妾的李垣,那就是他徹底昏了頭了!

  廣平侯反應迅疾,立刻磕頭請罪,態度十分謙卑。

  永嘉帝沒有出聲。

  無形的威壓,如巨石懸在頭頂,不知何時會落下。

  廣平侯額上冷汗如注。

  良久,永嘉帝才歎了一聲:“這裡沒有旁人,你我之間說話,無需恪守君臣之禮。
你快些起來吧!

  換做以前,早就親自扶他起來,或是踹他起來了。

  廣平侯心底冒著寒意,謝了天子恩典,站起身來。
擡起眼,再次和永嘉帝對視。

  永嘉帝目光犀利,仿佛能洞悉人心。

  廣平侯的心猛烈跳動,露出一臉的羞愧,壓低聲音道:“皇上剛才的話,實在令臣無地自容。
當年,蘇氏是獻給皇上的美人。
臣一時色迷心竅,碰了蘇氏。
不過,自蘇氏跟了皇上之後,臣就再也沒惦記過她。

  “今晚進宮,臣是憂心三皇子的安危,也為皇上鳴不平。
絕沒有別的意思。
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鑒。

  永嘉帝神色淡淡,聲音不高不低:“蘇妃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說得再多也無益處。
這件事,到此為止。
朕不想聽到任何人再提蘇妃。

  廣平侯心裡的寒意,已經躥到了後腦杓,聲音恭敬:“微臣謹遵聖諭。
今日,是臣一時心急,唐突冒失之處,懇請皇上多多見諒。

  “天色已晚,臣這就告退離宮回府。

  永嘉帝淡淡道:“也好,你先回府歇著。
過些時日,朕再召你進宮。

  廣平侯告退後,退出文華殿,大步離去。

  出了文華殿之後,廣平侯才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

  黑沉沉的夜幕籠罩下,巍峨的文華殿猶如一尊巨獸,寬大透著亮光的殿門,就如巨獸張開了利口。
仿佛能將人一口吞沒其中。

  廣平侯長長地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然後,加快步伐,大步離去。

  來的時候,滿心怒焰,氣勢洶洶。
走的時候,心底冰涼,如喪家之犬。

  ……

  廣平侯灰溜溜地回了府。

  廣平侯夫人坐在內堂裡等他,見他面色晦暗難看,不由得譏諷地扯起嘴角:“我勸侯爺不要進宮,侯爺非要去。
現在結果如何?
是不是被皇上攆出來了?

  廣平侯惱羞成怒,狠狠瞪了廣平侯夫人一眼:“我在皇上面前不得臉,你倒跟著幸災樂禍。

  “你也不想想,蘇妃是雲蘿的婆婆,是我們女婿三皇子的親娘。
我這個做嶽父的,要是連個撐腰的態度都不擺出來,以後雲蘿在三皇子府的日子怎麽過?

  提起女兒,廣平侯夫人頓時滿心酸楚,紅了眼眶:“也不知我們夫妻做了什麽孽。
就這麽一個女兒,偏偏嫁給了三皇子,有蘇妃那麽一個婆婆。
蘇妃做下的惡事,自嘗惡果。
偏生牽扯到了雲蘿身上。

  廣平侯滿心煩亂,哼了一聲:“這時候知道哭了。
哭有什麽用!
要是哭幾聲,就能解決問題,我早就在皇上面前哭去了。

  廣平侯夫人見不得他那副嘴臉,用力呸了一口:“呸!
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當皇上看不出來嗎?

  “這麽些年,你心裡一直還惦記著蘇氏那個賤~婢。
要不然,也不會樂顛顛地將女兒嫁給三皇子。

  “我是懶得說你。
皇上慧眼如炬,你在皇上面前裝模作樣,當皇上看不出來不成?

  廣平侯色厲內荏:“說什麽渾話!
陳谷子爛芝麻的陳年舊事,有什麽可說的。

  廣平侯夫人冷笑一聲:“你心裡想什麽,你心裡最明白。
要是真心為了女兒著想,從今兒個,就安安分分待在府裡等皇上論功行賞,恢復爵位。
三皇子看在孟家的顏面上,也不敢虧待了雲蘿。

  廣平侯不耐地哼一聲,轉身就去了書房。

  廣平侯夫人的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妾身特意買了幾個俊俏小廝,都在書房裡。
要美妾通房,內宅也有的是。
隻管慢慢消遣。

  這他媽的真是賢惠。

  廣平侯怒氣衝衝地轉身,大步走過來,獰笑著拉住廣平侯夫人:“老子在外出生入死,一走就是兩年多。
今日剛回來,總得好好和夫人親近親近。

  一邊說著,一邊將廣平侯夫人往屋子裡拉扯。

  夫妻兩個早在幾年前就分房而眠。

  廣平侯夫人沒料到廣平侯會這般惡心膈應她,氣得伸手,一把抓花了廣平侯的臉:“滾!
你去書房,想睡哪一個就睡哪一個,別在這兒糟踐我。

  廣平侯心裡的血性和邪火都上來了,不管不顧地將廣平侯夫人扯進寢室裡:“你是我正房夫人,我睡一睡怎麽了?

  不到片刻,寢室裡就傳出怒罵聲撕扯聲。

  守在門外的丫鬟們,火速退得老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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