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見證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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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希聲的心神凜然。
他原本滋生野心，想要依靠這身強大的弑神血罡，讓他與楚芸芸兩人的關系再做突破，甚至直達本壘，與楚芸芸做真正的夫妻。
現在看著‘廉貞星君’被楚芸芸一槍捅穿，楚希聲腦裡就像是大熱天被淋了一桶冰水——涼透了！
這位‘廉貞星君’的化體雖然沒穿什麽上好的戰甲，然而那一身環繞於體外的鎖鏈，與一件超品戰甲沒什麽兩樣。
關鍵‘廉貞星君’自身掌握的天規力量也很強大。
祂雖隻是一具分身化體，卻是真真正正的超品戰力。
此刻卻像是紙糊一樣，被楚芸芸輕易的做成了串燒。
楚芸芸全不知自己的這一槍，將某人的陰暗野心也一並轟滅。
她捅穿了‘廉貞星君’之後，槍身上又燃燒猛烈白焰，將‘廉貞星君’燒的淒厲慘叫。
祂可能不想硬扛楚芸芸的逆神之火，在哀嚎了片刻之後，就直接自爆了這一縷元神，隻剩下原地一具行屍走肉，任由逆神之火一點點燒灼成灰。
楚希聲看楚芸芸的目光，卻含著幾分怨念。
這次卻不是因本壘的野望破碎，而是被楚芸芸搶人頭了。
‘廉貞星君’體內的神血，全都被逆神旗槍吸走，一丁點都沒給他留下。
可歎他剛才還在期待，‘廉貞星君’能給他帶來多少許願石。
廉貞星君的這具化體並非巨靈之軀，無法承載廉貞星君太多的力量，可能連廉貞本體實力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楚希聲很有信心，靠著風三與羅漢宗等人的力量，一起將廉貞星君的化體拿下。
他的弑神血罡，能將廉貞星君的神力衰減九成。
而隻要這位的實力跌落到一品境界，就不是什麽不可戰勝的存在。
可惜被楚芸芸橫插一杠，搶走了這顆人頭。
楚芸芸神念敏銳，察覺到楚希聲的目光有異，當即神色狐疑的望了過去：“怎麽了？
怎麽這麽看著我？
”
楚希聲暗暗歎了一聲，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弑神旗吞噬神血，也能提升力量，他們夫妻一體，誰拿人頭都是一樣。
他神色好奇的反問：“那個群山社稷之神呢？
還有魔流刀王莊嚴何在，你們不是正在交著手嗎？
我還以為你們會鏖戰僵持一陣。
”
楚芸芸將逆神旗槍收回袖中，隨後神色淡淡的解釋究竟：“本是僵持不下，不過亂離幫了我。
她掌控下層的防禦法陣，一直隱而不發。
直到對方松懈時發難，助我一舉宰了骨宿星君。
不得不說，亂離現在的心性，越來越沉穩，越來越可靠了。
”
她語中略含讚賞，又擡手指了指北面方位：“群山社稷之神與其餘人等，都退去了天帝座。
唯獨這廉貞星君，一路往這邊疾趕。
我擔心你們應付不來，跟了過來。
”
“天帝座？
”
楚希聲循著楚芸芸的視線看了過去，隨後眸光凝然道：“我們也過去吧，不能讓人捷足先登。
這座太微垣，該落袋為安了。
”
他將太微垣數百萬怨煞，煉成弑神血罡，一身承繼了太微垣所有門人弟子的遺志。
現在他就是太微垣唯一正統的繼承人。
那天帝座的法禁，對他來說也再無任何障礙。
在他身側，羅漢宗聞言則是精神一振。
他知道接下來，將是收獲的時節，最後的天帝座之行，應該不存在任何障礙。
這座太微垣，還有太微垣裡面的術法傳承，他們都將全數拿下！
這整個過程異常輕松，輕松到讓他有點不敢置信。
不過當他想想楚希聲為這場太微垣之爭做的各種準備，想想無相神宗為此調集的眾多資源與高手，羅漢宗又為之釋然。
楚希聲準備如此周全，沒道理會輸。
※※※※
天帝座就在太微垣內部最中央的位置。
天帝座的法禁力量太強，遠遠強於神兵庫。
群山社稷之神的力量無法將之分割，也無法將它挪移方位。
所以這座浮空島，一直就在原地沒動。
正如楚希聲的意料，當他禦空來到天帝座時，一路都是暢通無阻。
這裡的上層防護法陣，將楚希聲認定為宗門‘太上長老’，將所有權限都對他敞開。
羅漢宗也借了他的光，給他們幾人也弄了個真傳弟子的身份，有資格出入太微垣的所有宗門重地。
不過就在他們走入到天帝座的核心區域‘太浩殿’前時，卻見‘太浩殿’前方的廣場上，赫然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幾具屍體。
不！
準確的說是肉塊！
這些屍體都被整齊的切成上百來塊，支離破碎的灑落在地，染得地面鮮血淋漓。
雖然這些肉塊很零碎，楚希聲卻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正是不久前一同進入太微垣的一眾武修。
他與身邊幾人不由一陣面面相覷，各自都眼神凝然，面色沉重。
“厲害！
”
劍藏鋒仔細觀察之後，不由心緒一沉：“幾乎沒有像樣的反抗，他們直接被一股力量分屍。
這力量鋒銳之極，強達一品都無力抵擋。
”
“而且是一瞬間死亡！
所有人，都同時死於一個瞬間！
”
羅漢宗眼神凝然，他揮動著手示意：“應是有什麽東西從‘太浩殿’裡掃射出來，從左到右的橫掃，在一瞬間將他們全都殺死！
”
如此強大的殺傷力，是楚芸芸都無法辦到的。
楚芸芸能夠瞬殺其中任何一人，卻不可能在頃刻間將這些人全數殺死。
從現場的痕跡看來，整個過程就像是砍瓜切菜般的簡單。
狂劍風三雙手抱劍，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難不成是‘太浩殿’內部的法禁？
這就有點強了。
”
——在無人主持的情況，這法陣竟有如此兇威！
“應該不是，這裡的防護法陣很強，卻沒有這麽強。
”
楚芸芸一直都在看‘太浩殿’大門口附近的那些碎肉。
“門口那些屍塊，應是群山社稷之神與神行星君。
”
楚希聲等人，不禁都‘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寒氣。
群山社稷之神與神行星君——兩具強大的神靈化體就這麽死掉了？
都變成了一團碎肉？
楚芸芸眯著眼：“他們在把大門強行推開之後，應該是想要逃，卻在短短頃刻間被分屍。
”
她稍稍凝思片刻，就禦空而起，飛往‘太浩殿’前：“情報太少，我們在這裡猜測無濟於事，還是得過去看看，伱們都各自小心。
如果沒把握保命，可以先退至百丈外。
”
劍藏鋒聽了這句，就很自覺的躲在了楚希聲的身後。
這家夥被‘太微垣’的防護法陣認定是一位太上長老，又有著一身霸道到無以複加的橫練霸體與護身保命之能，躲在他身後面準沒錯。
羅漢宗也躲到了楚希聲的後面，二人互視了一眼，都生出英雄所見略同之感。
楚希聲心裡發虛，卻還是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他雙手都提著刀，全神警惕戒備，步步為營。
不過接下卻什麽都沒發生。
可能是有著太上長老的身份，他平平安安的走上‘太浩殿’的八十一級台階，來了大門口處。
就在楚希聲躲在楚芸芸身後，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窺看著‘太浩殿’的內部景緻時，風三卻若有所思道：“我沒看見那個魔流刀王的屍體。
”
他沒在那些肉塊裡面看到莊嚴，神色頗為不爽。
羅宗漢眉梢一揚，雙手捏了個靈訣，隨後微一搖頭：“此人應該已退出太微垣，在整個上層防護法陣覆蓋的範圍內，沒有他的蹤影。
”
楚希聲聞言一點也不驚奇。
強達超一品的高手，就是如此的滑不留手，難以除滅。
楚芸芸對於莊嚴的生死更是毫不在意。
她正背負著手，凝神望著太浩殿深處懸浮的一個巨大血色眼球。
這眼球約有十丈大小，通體血紅顏色，後方飄著無數像是神經血管之類的血色絲線。
瞳孔是豎立狀，有點像是貓與蛇。
這眼球也在看著他們，那豎瞳劇烈顫動，透露出無盡的瘋狂之意。
楚芸芸隨後不可思議的微一搖頭：“羅睺，‘陽神’太昊，‘金神’白燭——這簡直瘋了！
”
那竟是用三位半步造化級的神靈之眼，融煉而成的東西！
楚希聲也驚詫莫名。
他見過羅睺的另一隻眼睛，就是歸墟裡面的那顆‘監天之眼’。
由某位天帝將之煉為神寶，監察天庭。
沒想到這太微垣更瘋狂，竟欲將羅睺，太昊，白燭這三位神靈的眼球融而為一！
楚希聲咂了咂嘴。
他總算知道，太微垣開啟之刻，陽神太昊為何會那麽憤怒。
楚希聲隨後又看向了那眼球的下方。
那赫然是一排排的屍體，總數應有九萬之巨，排列成一座龐大的‘兩儀八卦六十四象陣’。
這裡面應該充斥著的強大怨煞，卻都被楚希聲給吸走了。
而就在兩儀八卦六十四象陣的最中央處，充斥著一股無比強大而純淨的靈力。
這靈力的層次極高，其本質明顯超越於永恆神力之上，且極其的濃鬱。
“這座陣法，應該是用於施展太微垣最終未能完成的永恆之術——斡旋造化。
不過看這裡的情形，他們應該是完成了，卻失去了承載此術的目標。
”
楚希聲心內滋生疑惑。
當年的太微垣，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太浩殿內最北面的位置。
那是太浩殿的最上首，九級台階上的宗主寶座上，坐著一個白發老者。
這老者人雖死去，面貌身軀卻與‘兩儀八卦六十四象陣’中坐鎮陰陽魚眼的兩位超品術修一樣保存完好，血肉鮮活，宛如生人。
他七旬年紀，須發皆白，卻不顯蒼老。
其白眉如劍，目光炯炯，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給人異常淩厲的感覺，氣質仿佛飄渺蒼天般高不可攀。
他頭上一頂素白色的道冠結成發髻，與一身素色道袍交相映襯，將老者襯托的像是九天仙人。
隻是這老者的左臉，卻似蒙上了一層黑泥，看起來異常的醜惡猙獰。
還有四道靈光盤繞在老者的周身左右。
楚希聲仔細看，才發現那是四件太微垣的鎮宗神器。
‘中央戊己鎮元圖’，‘萬法源戒’，‘周天星鬥宙光盤’與‘天命骰’。
它們圍繞老者快速轉動，彼此間的氣機非常奇怪。
四件神器似乎在與老者對抗，相互間卻又有些許靈機交融。
楚希聲驚疑不定。
這老者看起來是隕落已久，隻是——
“他還沒有完全死去，有著些許的意識殘存。
”
羅漢宗觀察著殿內的法陣走勢，神色驚悸：“他們應該是想借助某位魔神之力施展永恆級的‘斡旋造化’，將他們這位宗主，與這隻神眼融在一切，卻遭遇了那隻神眼與魔神力量的反噬。
”
他的符陣造詣極高，是天榜術師中除禹昆侖之外，幾乎無出其右，須臾間就將真相推測的八九不離十。
“應該是這般。
”
楚芸芸卻暗暗驚奇，忖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危機，讓太微垣做出如此瘋狂的舉措？
“你們別進來，在外面等我——”
楚芸芸話落之際，人已提著逆神旗槍飛身而起，踏入到‘太浩殿’中。
她身如鬼魅，帶起了一重重幻影，在那座‘兩儀八卦六十四象陣’中左右閃動，快速穿梭。
此時楚芸芸也將她的術法造詣展露的淋漓盡緻。
她選擇的每一個落點，都恰到好處，沒有引發殿內‘兩儀八卦六十四象陣’的反擊，也沒有對這座陣法，構成任何擾動。
此時那雙血紅色的大眼球，已是豎瞳收縮，注視著楚芸芸。
位於殿內最上首的那位白袍老者也驀然雙眼一張，透出了一抹銳光。
他的瞳仁竟追尋著楚芸芸的身影遊動，似在觀察著這個黑甲少女。
白袍老者的眼內深處似滋生喜意，隨即卻又顯露出失望之情。
而下一瞬，那紅色的大眼球驀然轟出了一束刺目的金光。
楚芸芸的面色驟變。
她竟不敢正面抵抗，右手逆神旗槍橫空一劃，使得周圍的虛空劇烈動蕩，虛幻不穩，竟使那一束刺目金光稍稍偏折了方位。
也就在這一瞬，楚芸芸的身影一個閃爍，回到了太浩殿的大門口處。
讓她心神微松的是，那紅色的大眼球恢復了平靜，它眼瞳裡聚集的金光正在消散，沒有繼續追擊。
這應該是羅漢宗給她篡取的‘真傳弟子’身份起到了作用，這隻神眼沒有趕盡殺絕。
楚希聲等人早就‘篷’的一聲各自做鳥獸散，他們從門口飛奔逃離，差一點點就鴻飛冥冥。
他們遙空看到這一幕之後也平靜下來，若無其事的回歸到大門前。
“這位太微垣末代宗主確有著意識殘存，希望能挑選出能夠傳承太微垣道統之人，不過他對我好像不太滿意。
”
楚芸芸唇角抽了抽，隨後看向楚希聲：“我們得換個人進去試試。
”
楚希聲眉頭大皺。
那神眼金光連楚芸芸都扛不住，自己進入還不得被分屍成肉塊啊？
不過這時候，劍藏鋒，狂劍風三與羅漢宗都把目光投向了他，都含著期待之意。
劍藏鋒手捏著下巴：“要說我們當中，誰能取得這位宗主認可，也就隻可能是楚師弟了。
師弟天賦高絕，繼承太微垣數百萬門人的遺志，又身負木劍仙的部分神力源核，當今天下，舍你其誰？
”
楚希聲也承認他說的好有道理。
他擡頭看了一眼懸浮於半空的那隻神眼，稍稍遲疑，還是強咽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走入到殿中。
楚希聲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他有著‘盤古神封’，頂多把自己封住三五日，等待宗門搭救。
此外無相神宗也早就為他準備好了複生的法術，哪怕這具身體身魂俱滅，也能再次複生。
這是李長生都沒有的待遇，是因楚希聲一力大敗五百萬巨靈，獲得的獎勵之一。
不過再次複生之後，楚希聲身上就隻剩白闆，身上的各種器物什麽的大多保不住。
楚希聲才剛走入，那白袍老者與血紅神眼，就同時朝著他看了過來。
這二者一直在看著他，直到楚希聲走入殿中，走入到那九階台階前，都沒有任何反應。
楚希聲對符陣一竅不通，他一路往前走，將殿內的‘兩儀八卦六十四象陣’攪擾的靈力紊亂不已，然而這座陣除了內部靈力亂竄之外也沒有什麽動靜。
不過不知是否錯覺，楚希聲竟仿佛從那白發老者的眼中，看到了些許不解，無奈與嫌棄之意。
那就像是一個人看著餐桌上的一坨屎，卻不得不將之吞下的神情。
楚希聲忖道自己，隻怕真不是這位末代宗主理想中的傳承人選。
他的道路已定，修的是無相功，是混沌之法，對術法還一竅不通。
估計是看在三百萬門人遺志，看在木劍仙的面上無可奈何。
而就在楚希聲踏上第一層台階之際，忽然眉頭大皺，驀然閃身後退，人如電光瞬影，回到了大門口處。
“怎麽了？
”楚芸芸神色狐疑的看著他：“有什麽不對？
”
那血紅神眼明明沒有一點動靜，沒有任何攻擊楚希聲的意圖。
“方才這位前輩與我說話了，神意交流。
”
楚希聲神色複雜的看著殿中的那位白發老者：“昔日他們籌備‘斡旋造化’之術的時候，被‘萬詐之主’神般若欺騙，出現了緻命的破綻，導緻自身功敗垂成。
不過這破綻都聚於這位前輩一身，他可將自身排除在外，並將那顆‘三帝神眼’強行隔離，助人完成永恆級的‘斡旋造化’，由凡人之軀，見證永恆，成就永恆神位。
”
羅漢宗聞言一驚，隨後釋然道：“刀君應是不屑為之吧？
這樣的永恆神靈，就是天地間最弱的一類，比之超品武修都強不了多少。
”
除非是將那顆‘三帝神眼’也融入永恆神軀。
然而陽神太昊，金神白燭都已複生，羅睺也隨時可能歸來——這麽做雖能獲得強大戰力，卻也後患無窮。
“不止如此。
”楚希聲歎了一聲：“還得對這位手中的神契天碑，還有那顆‘三帝神眼’立下心源大誓，傳承太微垣術法之道，在十年之內，為太微垣培育出三千七品術師。
其中百人，需達四品階位，另需一人達到二品境界。
必須是真正的太微垣門下，十年內有實力接掌太微垣。
”
楚芸芸等人不由互視了一眼。
培養三千七品術師不難，以楚希聲現在掌握的資源，還有無相神宗的力量，輕易便可做到。
十年一百個四品術師，稍稍努力一番也能完成。
無非是為太微垣，尋一百個超天驕級的術師種子。
然而要在十年之內培養一個二品術師，卻是難如登天。
楚希聲顯然是不願承擔這份重擔，這份因果。
“不知諸位可有什麽想法？
”
楚希聲的目光在諸人臉上掃過：“為太微垣培養術師弟子一事，我們可以群策群力，想想辦法。
這見證永恆，一舉登神的機會，卻是天下罕有，可能百萬年內都無可能遇到。
”
楚芸芸卻背負著手毫無反應。
劍藏鋒搖著頭不感興趣。
羅漢宗微微苦笑，他雖是散修之身，卻也看不上這麽弱小的永恆神位。
狂劍風三更是神色不屑：“這樣得來的永恆神位沒什麽意思，且依靠外力，算什麽見證？
”
楚希聲撓了撓頭：“我再問其他人吧！
”
他微一揮手，迅速書就四張信符，發送了出去。
楚希聲問的自然不可能是麾下那四位二五仔。
他沒這麽蠢，讓幾個二五仔得了這天大的好處，一舉登神。
就在片刻之後，陸亂離，葉知秋，宗三平與任笑我陸續回信。
楚希聲看了之後，就不禁‘嘖’了一聲，神色遺憾：“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啊！
”
這幾人全都拒絕了。
不過不奇怪，四人都有進入超品的可能，至低都是一品的前程，確實不太看得上這所謂的永恆道緣。
楚希聲隨即心神一動：“小昭要不你來？
”
他頭頂的白小昭卻搖了搖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它們‘乘黃’的壽命長著呢，活個幾十萬年如同等閑。
她接下來哪怕什麽都不做，幾十萬年後也能擁有黎山老母那樣的能耐，獲得強大的永恆神力，乾嗎去見證這樣的永恆？
“罷了！
”
楚希聲歎了一聲：“還有個辦法，將這斡旋造化之術，用在那‘三帝神眼’上，將之真正融煉一體，讓它成為太微垣的護山法器。
預計‘斡旋造化’的餘力還能將一件法器提升半階到一個階位，我準備用來晉升‘血睚神刀’，或是我的星辰權印與萬象星盤。
不過除此之外，我還有個想法。
”
他轉頭看著羅漢宗：“羅先生，我是無相門人，不好加入太微垣，頂多是像木劍仙那樣，做一個客卿長老，不足以承擔太微垣的因果與重擔。
不知你可有興趣，成為太微垣的弟子？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傳承弟子，繼承太微垣的一切。
”
他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讚’。
這樣就不用頭疼為太微垣培養二品術師一事了，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
就連那三千術師，也可一並丟給羅漢宗，讓羅漢宗來操勞此事。
他是太微垣的真正門人，這事他自己不上心，難道還能讓別人來操心？
羅漢宗聞言瞳孔微張，先是不敢置信，隨後顯露出了狂喜之意。
他不假思索，抱拳躬身：“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成為太微垣的傳承弟子，意味著他將獲得太微垣的所有術法傳承！
還有太微垣的各種庫藏，楚希聲與無相神宗，肯定會取走其中一大部分，不過一成總得給他留下吧？
新生的‘太微垣’需要無相神宗與楚希聲的庇護，卻也需要一定的資源用於發展。
還有那四件超品神寶，他怎麽都能保留其中一件。
他還將獲得那枚‘三帝神眼’的掌控權。
羅漢宗看出這東西消耗極大，是依托著整個太微垣的上層法陣與靈脈力量才能存在，才能使用。
且每天使用超過五次，就得消耗大量靈石用於補充力量。
不過它的威力卻是無可置疑，連神靈都要退避三舍。
且覆蓋範圍極廣，隻要舍得投入靈石，東南西北二十萬裡方位都在它的打擊範圍。
當然此物並非毫無限制。
距離越遠，它的威力也就越小，不過太微垣本身卻是可以移動的。
羅漢宗心知自己如能得此機緣，最頂三五年內，超品可期！
楚希聲聞言一笑，毫不意外。
他拿出了一張卷軸，遞到了羅漢宗的面前：“你既然同意，那就把這張神契簽了吧。
”
他不可能平白給羅漢宗這麽大的好處。
此時那殿中的白袍老者似乎生出感應，他的目光看向羅漢宗，那眸光竟是越來越亮，眼神越來越滿意。
羅漢宗毫無所覺，他唇角微抽，拿過楚希聲給的神契逐條觀看。
條件很是苛刻，卻也非常合理。
這神契一簽，他就不再是自由人，得成為楚希聲的禦用術師，得像老牛一樣勤勤懇懇給他賣命了。
太微垣也將成為無相神宗的附庸宗派。
不過他與太微垣，也將獲得無相神宗的庇護。
他隨後眉頭大皺：“太微垣的庫藏，必須給我們留三成！
四件神寶，你們取走三件沒問題，不過得由羅某優先選取。
還有，無相神宗既然從太微垣拿了好處，就得承擔義務，二百年內，你們分布於天下的所有武館，得幫助我太微垣挑選優質弟子。
”
他既然要繼承太微垣，屁股已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太微垣這邊。
楚希聲聞言卻不禁一聲嗤笑：“三成？
我看羅先生你是想錢想瘋了——”
他正欲出言嘲諷，卻被劍藏鋒扯了一把袖子。
“扯什麽扯？
你看他腦袋都進了水，一團漿糊。
這都還沒加入太微垣呢，就敢與我討價還價。
”
楚希聲旋即發現不對。
他側過頭，發現那赤紅色的三帝神眼正定定的注視他，那冰冷的豎瞳裡面，正聚集著刺目金光。
楚希聲愣了愣神，隨後咽了一口唾沫，面色凝然：“好！
那就三成。
”
他尋思未來他們兩家終究是盟友關系，現在搜刮太狠，不利於以後的團結。
眼前這位羅先生，未來也是他的禦用術師，還是得給點尊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