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的唇灼熱燙人,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撲面而來,明珠驚慌失措地用力往後退讓,試圖避開他的侵襲。
卻不防宇文初突然松開了手,她便控制不住地往後摔倒。
驚覺身後懸空無依,明珠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一跤摔下去,疼都不必提了,隻怕要被他狠狠嘲笑,日後又怎能在他面前端起正妃的架子來?
於是又有些委屈恨意,這個陰險狠辣的壞蛋小人!
居然在這種時候也不忘暗害她!
將至地上,突然又被宇文初一把摟住腰肢撈了起來,這回他卻不是溫柔有禮的,而是帶著些不受控制的狂野,將她一把撈起再臨空抱起,狠狠帶入懷中。
明珠一刻心沉海底,一刻高飛入雲,隻來得發出一聲尖叫,便狠狠撞入一個溫暖寬闊有力的懷抱,她能聽見二人身體相撞時發出的那聲悶響,更能清晰地感覺到宇文初的體溫透過重重的衣料觸到她的肌膚,再如藤蔓一樣四處爬散開去,將根須深深紮入到她的血脈裡去,無處不在,無處不存,霸道得讓人無處可退,無處可逃。
不好了!
不好了!
要壞事了!
明珠想要尖叫,想要用力推開宇文初,宇文初卻將她的手緊緊攥住,低下頭去,一點一點地朝她靠近。
呼吸交纏間,明珠認命地閉上眼睛,這一關總是要過的,不管嫁給誰都是要過的。
宇文初垂眸看著明珠,少女仰面躺在他的懷裡,臉色蒼白如紙,上面的塗著的胭脂也失去了紅潤之色,倒像是被風吹雨打了一夜的海棠花瓣,可憐得很。
他皺起眉頭,將手指緩緩壓在明珠的唇上重重碾過,再捏住了明珠的鼻子,然後毫無意外地看到明珠皺起眉頭,睜開眼,眼睛裡露出怒火,憤怒地指責他道:“你做什麽?
”
還是這樣富有生氣的明珠最得他的意,憤怒著,卻生氣十足,宇文初笑了起來:“你說呢?
”
他當然是在欺負她!
她都以為在劫難逃了,他一定會吻下來,再不管她的意願霸王硬上弓……可是她已經做好準備了,他卻這樣戲弄她,分明就是故意欺負她!
明珠有些生氣,卻又隱隱為逃過一劫而高興,面上卻裝作十分氣憤的樣子指責道:“你當然是在欺負我!
”心裡不是沒有想借此吵一架,能逃一時算一時的想法。
她以為她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了,實際上宇文佑留給她的陰影還是太大了,她沒有她以為的那麽勇敢無畏。
“欺負你麽?
”宇文初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突然伸手在她胸前一捏,慢條斯理地道:“這才叫欺負。
”
明珠勃然大怒,又羞又惱,隱隱覺得胸前被他捏過的地方也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火燒火燎的,十分怪異難受。
她當然明白這是為什麽,於是生氣地瞪大眼睛,臉上也因為憤怒而有了血色,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想要找個最合適的詞來挑起這場戰鬥。
有些事情,做起來總是比想的時候難得太多。
宇文初十分淡然地瞟她一眼,再一本正經地往她另一邊胸前捏了一下,用再正經不過的語氣道:“這也叫欺負。
知道了麽?
”
“你這個……”明珠覺得自己的詞匯十分貧乏,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面前的這個人。
用最正經的表情和語氣,做著最下流的事,居然還這樣的理所當然。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宇文初知她所想,慢吞吞地替她把話說了出來,手上卻一點都不得閑,將她發上插戴的那些華貴的金簪鳳釵珠花一一拔下來,再隨手扔在地上,臨了,將手一揚,她滿頭青絲便飛舞而落,冰冰涼涼地垂了下來,幾乎委地。
宇文初喟歎一聲,眼睛裡閃出別樣的光芒,含笑將明珠抱起放在寬大的婚床上,側臥在她身邊低聲道:“有人欺負了你,你要怎麽辦?
”
當然是狠狠地還回去啊!
明珠剛要張口,對上宇文初亮晶晶的眼睛就又警惕地閉緊了嘴,他倒是巴不得她捏他呢,這個奸詐的衣冠禽獸!
她才不上這個當!
於是明珠緊緊地閉著嘴,衝著宇文初直搖頭,大意是我才不上你的當!
宇文初微笑著,輕輕去解她的衣帶:“真的不肯和我說話嗎?
”
明珠慌忙按住衣帶,漲紅了臉道:“不行。
”
“為什麽不行?
你我拜過天地,拜過宗廟,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你我是明媒正娶的結發夫婦。
”宇文初見她不許自己去解她的衣帶,便跪坐在一旁優雅地取下帽子,再解去沉重的腰帶,將重重疊疊的禮服脫下來放在一旁,不急不緩地道:“教引嬤嬤難道沒有教過你,陰陽倫常乃是天經地義的?
我既然是你的夫君,就有義務讓你感到快樂。
”
不,她一點都不會感到快樂。
明珠忍不住想起最後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宇文佑那樣逼迫她折辱她,甚至於在她父兄的七七之日也不肯放過她,除了屈辱之外還有對自己無能的各種厭惡憎恨。
她打了個寒顫,咬著唇飛快地道:“其實是你快樂吧?
”
“你這樣說也沒錯,我的確很快樂。
”宇文初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笑聲震蕩著胸腔,顯得很有男性魅力,明珠沒心思關注,隻顧緊緊抓住衣帶警惕地看著宇文初。
宇文初已經脫得隻剩下裡衣,他跪坐在她面前,身材頎長健美,寬肩窄腰,笑容輕松討喜,比他平時的冷淡模樣好看得多了。
明珠心想,人家都說他和氣近人好說話,應該就是看到這樣的他了,為什麽他平時對著自己就是那副冷冰冰的討厭樣呢?
“王妃覺得本王這樣子可還入得眼?
”宇文初往前傾了傾身子,逼得明珠又往後退了一退,他卻再往前逼近幾分,輕笑道:“王妃這樣,究竟是因為害怕呢,還是害羞?
”
害怕和害羞是不一樣的,害怕,說明她壓根不喜歡他這個人,甚至於還有點厭惡;害羞,那就是願意的,隻是一時的羞怯而已。
話不可以亂說的,這關系到將來的合作是否愉快。
明珠口乾舌燥,話在腦子裡轉了幾個圈,才顫抖著嘴唇輕聲道:“兩樣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