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送我去肖大師家,但我不幹,鬧着要回堂口,嚷嚷着死也要死在我自己的堂口裡。
肖大師一臉無語,“她怎麼跟喝了假酒似的?
”
回到堂口,我就把自己關進卧室,縮到床腳,抱着枕頭哭。
哭到最後,血淚都流幹了,眼睛又幹又澀。
我甩甩腦袋,打了個哈欠,就枕着沾滿血淚的枕頭睡着了。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身上的脹痛緩解大半,我才明白我為啥哭。
我哭,是因為仙主死了。
我總算可以确定我不是仙主,不是她的替身,我是我,但我也隻是仙主的惡。
我的靈魂深處,對她有母親一樣的依賴,所以,她徹底消散,我會哭。
而跟許則然談戀愛,生孩子的也不是仙主,是我。
這一刻,壓在我身上的擔子總算是卸下來,原來我和許則然并不是兩個人的四角戀,跟他相愛的,一直都是我。
“哄騙肖三和許則然,成為你的護道者……”
仙主的話回蕩在我的腦海裡,原來,我的轉世都是我自己設計的。
而仙主,她在默默的縱着我,幫着我,最後還将地脈之氣給了我……
聽她話裡的意思,曆代仙主都是被選定後,經過一系列的磨難,登上仙主之位,但是成為仙主後,她們的情感都會成為累贅。
最後,她們做了相同的事,将七情六欲剝離,變得無情無欲,像個木頭人一般的活着,守着約束仙家的規條。
仙主未能破局,她将破局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可真看得起我。
我歎口氣,搖頭苦笑。
“聽人說我救下一位俊俏的郎君,便趁我出門辦事,把他給強睡了,還懷上他的子嗣……”
想到這句話,我的笑容僵住。
我強睡許則然……
嘶。
這一瞬間,我社死了。
我倒吸口涼氣,立刻将這話從腦袋裡丢開,拒絕再回想。
我眨眨眼睛,從床上起來,一拉被子,滿目暗紅!
“媽呀!
”
我直接從床上跳了下去,再一看枕頭和床鋪,都是一片片暗紅的水漬,不仔細看的話,先是幹掉的血。
“安安,怎麼了?
”祝歡衣推門進來,緊張的問我。
“歡衣,我……”我指着床,想要告訴她床上的血,誰知道祝歡衣大叫一聲,“媽呀!
”
一直溫聲細語的祝歡衣嗓子都要喊劈叉了,不住的往後退。
肖大師和薛濤過來,倆人對着我,嘴裡喊着“我的娘”,連連後退。
他們這種反應,把我給整不會了。
我咋了?
他們咋都這麼看我?
我捏起床頭上沾着血的手機,打開攝像頭,然後我就看見個皮膚慘白,血管如同植物根系一樣伸展着,眼白血紅,眼珠黝黑的女人臉。
看五官,我認出我自己。
我都快被吓哭了,“我咋成這德行了?
”
僵屍都比我好看。
“估摸着你體内的地脈之氣還沒完全平複,你再緩兩天。
”薛濤說。
“哦,好。
”
我默默的收拾床,然後就貓在堂口裡。
足足憋了三天,我的臉才勉強恢複正常,但是皮膚白的跟鬼似的,毫無血色,不過身體的感覺很好。
我捏着拳頭,高興的跟祝歡衣說:“我覺得我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
祝歡衣點點頭,默默帶我出去曬太陽。
“我師父說仙主的屍體化為灰燼,地脈之氣都進了你的身體,景尚華庭的聚陰陣沒了陣眼,已經沒用了,他讓荊家老太太把放置棺材的那間屋用廢料填上了。
”
“你本是陰人,地脈又是天地蘊養,自是有陽氣的,現在……”
她看向我,“你體内的陰陽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