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劉琳琳和鄭亮媽媽中邪,就是那鍋湯的原因。
“牆上的牛頭……我聽我爸說是二叔三年前給人看事帶回來的。
”劉琳琳不明白,“二叔為啥要算計我們家?
”
我心說這就得問劉田本人了。
“劉琳琳,你能不能仔細跟我們說說劉田的事?
他從小到大,你知道的都說說。
”
直到現在,我對劉田知道的都不太多,這感覺不好。
對敵之前,要知己知彼,才有機會百戰百勝。
“哦,好。
”
我從鄭亮那裡已經知道劉田的大緻經曆,少年時期被仙師帶走養大,理所當然的繼承仙師的本事。
劉琳琳說的更細節,“二嬸十年前過世的,二叔有個女兒,在省外念書,不常回來,他本事很好,早年間經常出門給人看事,但是這幾年來找他的人越來越少。
”
“他給仙師養老送終之後,就回家來了,對爺奶很孝順,二叔似乎對我爸和大伯他們兄弟幾個意見很大,對我們這些小輩不賴。
”
“我爸常跟我說二叔也不同意,他願意對我們小輩們好,我們就多跟他親近。
”
劉琳琳苦笑着歎氣。
肖大師突然問:“養大劉田的仙師叫什麼名字?
”
劉琳琳回憶着說:“仙師姓錢,我不知道他叫啥,但我聽我爸他們私下裡說仙師是錢串子,給人看事要價高。
”
我不知道這人,但肖大師聽見錢串子,臉色頃刻間陰沉下來。
他掏出塊紅布,包起牛頭,“去檢查身體吧。
”
說完,出了門。
我趕緊跟上,小聲問:“肖大師,你認識錢仙師?
”
“他算個屁仙師,那就是個邪魔歪道!
”他冷着臉,冷嗤道:“錢浩練過不少陰詭的術法,隻要給他錢,他啥事都敢幹,多少無辜之人死在他手上。
”
“後來他老婆孩子被他連累死,他不敢再碰詭術,接些散活。
”
我皺眉問:“他作惡,死的是老婆孩子,他自己反而平安到老?
”
“現在看來是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害死那麼多人,他居然能活到老。
”肖大師愈發憤怒。
我也很生氣,“就沒人管管他麼?
”
沈思諾幫着灰九娘害人,都受到懲罰了。
“沒人,他邪術太強,當時活着的人裡,沒人是他的對手。
”肖大師仿佛被戳破的氣球,蔫了。
錢串子那麼厲害,劉田是他養大的,本事也不會差。
我在心裡把劉田的危險程度提高。
從鄭亮家出來,我和肖大師走到小廣場,時間還早,小廣場隻有活人。
兩個小時後,在小廣場活動的居民散去,路燈的光漸漸的變暗,片刻後,光源消失,四周徹底陷入黑暗中。
我用陰陽眼仔細看了看,發現不是路燈被關,而是小區裡的陰氣太重,擋住了燈光。
漸漸地,有陰魂向小廣場飄來。
吸取上次跪地不及時的教訓,我拉着肖大師往地上一坐,衣服遮住腿,從外頭看不出我倆是跪着還是坐着。
我拍拍手,安心等大黃牛。
十來分鐘後,周圍的孤魂野鬼突然跪地,我也跟着低頭,等了一會,我偷偷擡眼看,就見大黃牛頭從東邊的路上走過來。
咚咚的腳步聲沒了。
我伸脖子看它的四隻蹄兒,片刻後恍然大悟,牛蹄不踩地。
它是飄着的!
大黃牛頭仰着腦袋,無聲走過,帝王一般,巡視它的領土。
跟小廣場上的孤魂一樣,我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跟随大黃牛,餘光突然注意到右前方有張臉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