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
沈思遠像是想明白什麼,上前兩步,跟我拉近距離,低聲說:“煊哥極為在乎祝歡衣,早在祝歡衣喜歡上他之前,他就把祝歡衣視為囊中之物。
”
“他性格偏執,如今在命格這事上跟祝歡衣有了分歧,他不會反思他的錯,隻會認為祝歡衣不再聽他的話,十有八九會不擇手段把她留在身邊。
”
“我琢磨着他八成會拿祝歡衣的身世幹點啥。
”
“拿她的身世?
”我心中一凜。
沈思遠颔首,“我見過煊哥陰暗的那面,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這些年,我一直避免跟他發生沖突。
”
祝歡衣的身世……難道是她投胎之前,曾是她現在媽媽養的小鬼這事?
這事若是揭開,祝歡衣的家可就毀了。
沈思遠目光深邃,幽幽道:“我記得煊哥說過,不夠聽話的鳥兒,就要折斷她的翅膀。
”
我聽的心裡直冒寒氣。
“所以,你多少避着他些,盡量不要跟他正面沖突,不要按照祝歡衣對他的描述去評判他的道德底線,不過有肖大師在,他應該不敢對你做的太過分。
”
沈思遠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要知道,祝歡衣眼中的賀煊不是真正的賀煊。
”
怪不得祝歡衣這段時間經常說,賀煊變了。
原來,不是賀煊變了,而是他漸漸的顯露了本性。
等我進了祝家,看到賀煊也在,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總覺得賀煊随時要搞事。
但一直到晚上,吹了蠟燭,吃完生日蛋糕,賀煊都隻是含笑站在人群中,靜靜地望着祝歡衣。
許是我想多了。
我悄悄的松了口氣。
天色黑透,生日宴落下帷幕。
送走祝家的親戚們,祝歡衣喊住我和程玉,“白天人多,沒時間跟你們好好說話,今晚就住在我家好不好?
陪我說說話。
”
“好呀,好呀。
”程玉笑着捏了捏祝歡衣的臉蛋兒,“你看你滿臉的疲憊,等會我給你捏捏肩、捶捶背,保管讓你睡個安穩覺,明天滿面紅光、生龍活虎。
”
祝歡衣被逗笑了,拉着我和程玉去後院廊下說話。
三人坐成一排,小桌上放着零食果汁,說着閑話,吃着零食,賞着月色,難得的惬意悠閑。
然後……
“我跟賀煊分手了。
”祝歡衣喝着橙汁,丢下這記重磅消息。
惬意悠閑消散無蹤。
今天聽了沈思遠的話,我覺得祝歡衣跟賀煊分手做的很對。
賀煊這人,說好聽點是性格偏執,其實自私狠毒,無視生命法度,這樣的人不是良配。
隻是我擔心賀煊不會同意,“賀煊怎麼說?
”
程玉則是大驚,“分手了?
為什麼?
”随即,她面色一變,聲音變得嚴厲,“賀煊是不是欺負你了?
”
祝歡衣先苦笑着回答我的問題:“煊哥什麼都沒說,我跟他說分手,他隻是沉默的看我半晌,然後轉身離開。
”
而後抓着程玉的手,哽咽着說了賀煊非要給她換命格的事。
現在說起來,她還是滿腹的委屈,“我說不要,他根本不聽。
”
程玉炸毛了,“分手!
必須分!
他把你當什麼?
今天認為你命格不好,非要給你換,哪天覺得你長得不如他的意,難保不會逼着你去整容。
”
祝歡衣難掩失落,老話重談,“煊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
“或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