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總,冒昧問一句,你說的這些問題真的是喪事過後才出現,而不是早就有問題,喪事後,你才知道?
”林大師問。
邱姗苦笑着搖頭,“真是我爸喪事後才出現的問題,喪事過後,我老公和孩子們就性情大變。
”
屋門突然被推開,邱姗十五歲的女兒風似的沖進來,憤怒的向邱姗大喊:“你憑什麼停掉我的銀行卡?
我都答應我男朋友帶他去旅遊,你把我的卡停掉,飛機票都沒辦法支付。
”
邱姗神色如常,“你們還小,沒有家長的陪同出去旅遊,不安全。
”
“媽,是你給我班主任打電話,讓她勸我回家?
”邱姗的兒子氣沖沖進門,“我跟你說過,我要在學校學習,準備明年的高考。
”
邱姗滿臉慈愛:“兒子,我也跟你說過,我已經為你在國外聯系好學校,再過半個月,你就出國。
”
“邱姗!
”邱姗老公滿臉怒色,将手裡的西裝外套摔進沙發,“你讓人帶萍萍去醫院産檢,安的是什麼心?
我和萍萍是真心相愛,即便沒有孩子,我們也不會分開,你休想拆散我們!
”
邱姗含笑道:“老公,你别多想,我隻是想讓你知道,萍萍懷的孩子不是你的種,你忘了麼?
你已經結紮了。
”
邱姗的兒子、女兒和老公俱是憤怒不已,幾秒過後,三人齊齊看向林大師,“林大師,您看,她瘋了!
”
靜了片刻,三人七嘴八舌的說起邱姗的異常來。
在他們的版本中,邱家隻是表面光鮮,其實早已分崩離析,邱姗控制欲極強,正值叛逆期的兒女跟她離心,丈夫也無法忍受,離婚不成,便單方面跟她分居。
在邱姗她爸的喪事前,邱姗已經跟她老公和解,同意離婚,同時保證不再插手兒女的事,誰知,喪事過後,邱姗仿佛忘記以往所有的矛盾,一切倒回最糟糕的情況。
邱姗老公說的信誓旦旦,邱姗的兒子和女兒在旁點頭附和,而邱姗,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溫柔的笑着,像是在包容着他們的胡鬧。
她的神情惹怒了其他三人,邱姗老公把她拽到次卧,她的兒子和女兒緊随其後,一家人關門吵架去了。
兩份飽含真情實感,内容截然相反的說辭攤在我和林大師面前。
我轉着手指上的玉戒指,腹诽道:這家夥,過來看個事,搞得跟破案一樣。
林大師征詢我的意見,“你覺得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
“我不知道。
”我聳肩攤手,光棍的說:“不過,管這些幹啥?
不管誰真誰假,他們家的事八成是墳地引起的,解決源頭,不就行了?
”
林大師頗為贊同,“我也是這個想法。
”
他拍拍我的肩膀,對我委以重任:“靠你了!
”
“你不打算出手?
”我總算明白他帶我來的目的,他想把我當苦工使。
林大師理直氣壯,“我年紀這麼大,身上還有傷,我現在打不過任何鬼物,我不想晚節不保。
”
“吃藥時間到,把包裡的藥拿出來,我兒子都給我分好每次的量了。
”
“……”
我幽怨的白他一眼,低頭掏藥。
半個小時後,次卧門打開,邱姗笑着,率先走出,她老公和兒子女兒鬥敗的公雞一般,蔫頭耷腦的跟在她身後。
“林大師,周仙姑,我帶你們去墳地。
”邱姗溫和的說。
我和林大師坐邱姗的車,她老公帶着兒女開車跟着。
我看着邱姗平靜的面孔,意識到一個問題,邱家的每個人都挺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