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一聽又哭了,要打周天,周天趕緊小聲哄着,賠了半天不是,帶着李霞走了。
我把他們送出門,就看見王翠倚在門口,靜靜地看着李霞和周天上樓。
“周仙姑,其實我特别羨慕李霞。
”
“為啥羨慕她?
”我搞不明白。
王翠自嘲的笑笑,“周天這次是辦了糊塗事,但是他平常對李霞是真好,李霞在家帶孩子,他隻要有時間就會搭把手,李霞跟她婆婆處的好,周天沒少在裡面周旋,周天是真能體諒心疼李霞,知道她帶孩子的辛苦。
”
她看向我:“要不你以為李霞這次為啥不離婚?
不像我家那口子,回家踢開鞋,沙發上一躺,孩子哭了都不瞄一眼的,我一天到晚累的腰都直不起來。
”
“我跟他媽有矛盾,他就會讓我忍,讓我懂事,其實我不怕辛苦,我怕的是我懂他工作辛苦,掙錢辛苦,他卻說我在家裡帶孩子是在享福。
”
王翠說這些話時,眼裡的悲傷讓我心驚。
我張張嘴,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個話題實在是有點超出我的生活閱曆了。
“周仙姑,你往後要是結婚,一定要找個知道心疼你的男人。
”王翠說完,她婆婆就喊她,說孩子又哭了,讓她回去看看。
王翠抹了把眼睛,轉身進了屋。
我想着王翠說的話,歎了口氣,找什麼男人啊,有許則然在,我得遠離塵緣,永遠都不會有這個煩惱。
許則然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沒回來,我在家待的也無聊。
八點多,我爸給我打過電話來,聽着特别高興,“安安,我跟你說個好事,大好事兒,剛才你三姑奶打電話跟我說,鄉裡有個挑着扁擔的老頭,筐裡有菜刀,沒準是賒刀人,你收拾一下,我這就帶你過去。
”
我趕緊換衣服,跟我爸去回鄉裡。
“爸,三姑奶真看見了?
”我覺得這事有點巧啊。
我爸點頭:“看得真真的,他就住在三姑奶家的小旅館裡。
”
三姑奶知道我們要過來,早就等在門口,我們一下車,她領着我們往後院走,“他住在後院的廂房,剛出來吃了碗面回去,你們快去吧。
”
“哎,行。
”我爸連連道謝。
三姑擺擺手,“都是自家親戚,說這些幹啥。
”
走到廂房門口,我爸突然來了電話,是他領導,他就把菜刀給我,“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
我嗯了聲,推門進去,看着一個軍綠色褂子的老頭正背對着我坐在床邊。
“您好,您是賒刀人嗎?
這把菜刀是不是您當初賒出來的……怎麼是你?
”
伴随着我的話,老頭轉過身來,居然是灰五。
不好!
我心裡咯噔一下,扭頭就要出屋。
“跑什麼?
”許則然臉色陰沉的站在門邊,瞥了眼我手裡的菜刀,“灰五,滾出去。
”
灰五哎了聲,小跑着走了。
許則然眼神狠戾,嘴角噙着抹冷笑:“周歲安,你真是長本事了,敢瞞着我找賒刀人。
”
“你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你何必費事讓灰五老爺假裝賒刀人?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俗話說捉奸拿雙,捉賊拿贓。
”許則然緩緩向我走來,“你為什麼不信我?
我為你做的還不夠?
”
他一把捏住我的肩膀,質問我:“周歲安,你到底有沒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