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方天賜身邊的男生。
叫周杉的男生接觸到我的目光,心虛的低下頭。
“我不管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這間屋子裡,聽懂沒有?
”我語氣嚴厲,“這裡非常危險,你們兩個别給我當豬隊友,瞎折騰。
”
祝歡衣道:“如果你們不聽話,極有可能死在這裡,不要指望我和安安救你們,我們顧不上。
”
方天賜和周杉乖巧點頭,倆人蔫頭耷腦的坐到那張空床上。
我重新把房門拉開條縫,從門縫往外看,當木質走廊被燭台照亮,來往的血色人影現出實體,是一個個裹着紅袍的鬼物,他們腳步匆匆,手上或是提着木盒,或是捧着托盤。
我掐訣請出胡九爺,指了指走在最後的兩個紅袍人。
他點了點頭,身形敏捷的掠出門去,在那兩個紅袍人的後腦勺一擊,随後抓住兩人的肩膀,把兩人給拖進了房間。
我關好房門,掀開兩人身上的紅袍,露出的是兩張稚嫩的臉,瞧着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是柳門的人。
”胡九爺說。
那便是成了精的小蛇。
對于動物仙,胡九爺了解的比我多,他仔細檢查了兩人身體狀況,道:“這兩三年才化成人形,修為很淺,他們在這裡多半是服侍柳門中的長輩。
”
說着,他指了指門外,臉色凝重的跟我說:“安安,我懷疑門外是柳門的祖樓。
”
我以前沒聽說過什麼柳門祖樓,但現在胡九爺一說,我腦子裡就出現了關于柳門祖樓的信息。
祖樓便是祖宅,是每個動物仙族群中話事人世代居住修行的地方,一般都在深山之中,遠離城市,沒想到柳門的祖樓居然在省城。
從原理上來說,祖樓跟鬼蜮相似,都是普通人察覺不到的空間。
“柳門的祖樓一直在這裡?
”我心中有疑惑。
胡九爺想了想,肯定的說:“肯定不是,我小時候曾經跟着三太爺去過柳門的祖樓,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是在深山裡。
”
這麼說來,這祖樓是樓來搬到這裡來的。
我又看了兩個小柳仙兒拎着的木盒子,裡頭放着供品。
我扒下兩個小柳仙兒的紅袍,請出黃老太爺,讓他留在房間裡,守着屋裡人,我和祝歡衣披上紅袍,等在門口,在一隊柳仙兒經過時,我倆悄聲混到隊伍後頭,拎着那兩個小柳仙的木盒子,跟着往前走。
走到走廊深處,向右一拐,進入一間空曠的大廳,大廳裡擺放着一尊塑像,塑像前的桌子上擺放着許多供品,桌子兩側是兩支燒着的龍鳳紅燭。
我粗粗看了眼,大廳裡張燈結彩,紅綢飄舞,像是要辦啥喜事。
我和祝歡衣學着其他小柳仙兒,把供品放在桌子上後,垂着頭退到大廳的角落,挨牆站着。
還别說,李中平給的符配上這身紅袍,把我身上的氣息遮的嚴嚴實實。
連黃老太爺都分辨不出紅袍下到底是什麼。
所以我才敢站在這裡。
過了十來分鐘,一行人走進大廳,走在前頭的是一男一女,俱是一身紅衣,從款式來看,是一對婚服。
當我看清他們的臉時,我忍不住吃了一驚。
男的是許久未見的柳霄雲,女的居然是範蓉!
範蓉不是在跟沈思遠談戀愛,怎麼跑到這裡跟柳霄雲結婚來了?
柳霄雲臭着一張臉,生氣的嚷嚷:“我不要成親!
”
範蓉也是滿臉憤怒,隻是她似乎受制于人,身體不由自己控制,沒法說話。